第281章 赵协身世
作者:魔物姐姐   秦的国最新章节     
    “不能杀他,政儿,你不能杀他……”
    嬴政和驻月心头隐隐不安,只瞧着赵离姜命众人退下,独留了这局外人驻月。
    嬴政斜倚在王座上,看着殿上的赵协瘫在地上,目光呆滞。
    “为什么不能。”
    嬴政问的有些没底气,他害怕从母亲口中听到一个自己最不愿听到的消息。
    “赵协到底是谁?这个谜团一直困扰着孤,孤却没有勇气问,如今他都敢造反了,您也该说出谜底了吧!”
    他的语气听着仍有怒火,驻月见赵协腹部还在淌血,便扯了块碎布替他包扎,他也不反抗,只是躺在地上瘫着四肢,一副濒死模样。
    驻月看见源源不断的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落,他望着这座不属于自己的宫殿,过着不属于自己的人生。
    “他是吕不韦带来的孩子,难道他是吕不韦的孩子?孤同他容貌相似,我们年纪又相似,难道……他是你和吕不韦的孩子,当初你生下的是两个孩子,一个成了我,另一个,便成了赵协?”
    嬴政这会儿表情痛苦,原来多年前令自己在意的身世之谜,直到现在他仍记挂在心。
    “不是,不是……”
    赵离姜无助地摇着头,看了眼赵协
    “他,他是先王的另一个孩子,是先王到死都没能知道的孩子。”
    太后提起过往,默默叙述着早已被尘封的记忆
    “先王同我在一块儿时,还在赵国与一个浣纱女有染,可惜那个女子还未等到告知先王她怀了身孕一事,秦赵两国便开战了,之后先王一直在忙碌着如何回秦,与吕不韦两人日夜在一块儿长谈,也顾不得她,她怀着身孕不告而别,待再见时,你们都大了。”
    “那个女人为何能把孩子交给你们抚养?”
    嬴政问。
    “她多年操劳身患恶疾,辗转多地才寻到了吕不韦,将孩子交给吕不韦后便撒手人寰了,谁知吕不韦并没有告诉先王这一事,而是偷偷地将他养大,又带回了赵国,吕不韦心中秦王的人选一直是你,可如今他手上有两个年纪相似的孩子,若是叫先王知晓,定会难以抉择,所以……他选择了隐瞒赵协的身世,扶持你为秦王。”
    嬴政冷笑着
    “这就是您为什么和吕不韦多年仍藕断丝连的原因吗?因为他扶持了您的孩子为王,而您又与他感情深厚,只要您做了太后,也不会亏待他。你们守着这样一个秘密,做出了如此荒唐的事,叫他一个孩子做傀儡,背负着你们的希望!”
    驻月在旁听着,只觉得所有的话跟天书似的令人难懂,她看着眼前面容慈祥的太后,怎么也无法想到她竟如此狠心如此荒唐!把控着一个孩子的一生,不断裹挟他,不断给他灌输错误的思想,导致他活在一个闭塞又看不到自己的世界中,而这个人,竟然也是先王的孩子!
    赵协只是默默听着,没有一点反抗的意思,虽说所有人都在隐瞒,可他必定是猜到了自己的身世的,自己也是先王的孩子,是当今秦王的手足兄弟,是密不可分的亲人,而如今,皆因赵离姜和吕不韦,却叫这两人成了仇人。
    嬴政对赵协的造反篡位一事自然恼怒,可也同情他的遭遇,之前虽猜测过好几次,这个叫赵协的人,或许是自己的手足,可嬴政从来也没勇气证实过,直到今天的真相大白。
    “杀了我!我既是你的兄弟,那你就更没有理由留下我了!杀了我吧!杀了我,嬴政!!”
    嬴政默默地望着他,见他如一具死尸直挺挺地躺着,想起了当初的成蟜,也是在大殿上这般嘶吼着!
    “杀了我!杀了我!你就是秦国的王!”
    “孤不杀你。”
    嬴政这几个字开了口,似乎十分艰难,他几乎咬着牙,万般无奈。
    驻月站在他身旁,见他叹了口气,望着桌案说道
    “孤厌倦手足相残了……”
    他好似又看到了当初的成蟜,也想起了两人昔日过往,如今赵协虽是疯了,可曾经的好不假。
    “不过,孤也不会放了你,你敢有这份野心,搅得秦宫不得安宁,你敢觊觎孤的玉玺,也敢……伤害孤的女人,孤饶你不死,但你……这辈子都在密室里老老实实待着吧!孤……不会再让你见到太阳!”
    赵协听完,既不求饶,也不谢恩,只顾仰头大笑,笑的整个承德殿都在打颤,笑的每个人心里都毛骨悚然!
    率领的叛军很快被镇压,兵权也交还给了王贲,赵协被关入了密室,嬴政也搬出了承德殿,再也不愿踏入那里半步。
    一场浩劫如同梦,这会儿嬴政倚在凝心阁驻月的床上,瞧着眼前的姑娘忙忙碌碌,他轻缓地问了句
    “伤口可要紧?”
    “不碍事的,御医说只是皮肉伤,也未伤筋骨,现在都包扎好了,养上几日便能痊愈。”
    嬴政笑了笑,又言
    “这次平定叛乱还真要谢谢你,若不是你,孤还真不知道会有什么局面呢?也许等孤醒来,孤便成了影子,而他,成了秦王。”
    驻月淡淡地笑着,拧了把热毛巾替嬴政擦汗,她的手刚伸来,嬴政便握住了。
    “你叫什么名字?你真实的名字。”
    两人这会儿都不提之前的争吵,嬴政也不敢试探,害怕她只是一时心软,见自己这病恹恹的模样不好意思开口离开,待自己的病一好,她便又要走了。
    “驻月,我叫驻月。”
    驻月也不看他,闪躲着视线。
    “驻月……”
    嬴政念念有词
    “怎么写的?”
    驻月温柔地笑着,举起嬴政的手,在他手心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驻……月……”
    嬴政笑的温柔
    “好美的名字。”
    “是我母亲取的,在我还未出生时她便想了这个名字,她大抵希望我像月亮般宁静柔和,可惜呀……我好像反其道而行之了呢。”
    两人四目相对,都沉默着不语,驻月见他额上布了层细汗,便拿毛巾替他擦了擦,谁知嬴政一把抓住她的手,侧头就想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