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安刚松的一口气再次提起来，不由埋怨乔楚多嘴，让这些心细的血族再次怀疑上她。
    乔楚毫不退缩地与谢尔盖对视。
    “无可奉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啊，”谢尔盖露出遗憾的表情，“她不怕死呢，得想个别的办法，好好折磨心怀不轨的小血奴。”
    他在距离乔楚两步远的地方站定，“小家伙，先把你藏的宝贝交出来。”
    谢尔盖不如其他人血统纯正，实力也差了一截，因此对乔楚手里的银器有些忌惮。
    乔楚不怕死地挑衅他，“想要，就亲手来拿啊？”
    正中央的拉希德眼眸微眯，毫不掩饰脸上的恶趣味。
    “这么漂亮的小血奴，杀掉确实太可惜，不如就由我好好教训她。”
    此话一出，其他几位血族可不干了。
    这个小血奴虽然包藏祸心，却实在生得花容月貌，既有成熟女人的妩媚风情，又不失妙龄少女的清纯稚嫩。
    那脸蛋和身段，甚至比所谓的光明圣女还要出挑几分。
    众所周知，血族对自己的食物最为挑剔。
    不仅要求少女血液纯净香甜，更要姿容绝美，肤白胜雪。
    先前没注意到还好，现在人人都被那张清冷孤傲的脸蛋吸引，自然谁也不想便宜别人。
    尤其是那扬起的脖颈，好似天鹅般脆弱易折，嫩白肌肤下细韧的美人筋，无时无刻不在发出“咬一口”的邀请。
    吸血鬼们甚至能闻到她血管里涌动的腥甜香气。
    另一个血族也指着乔楚，“她犯下的可是死罪，一个人教训，是不是不太够？”
    拉希德一个眼刀杀过去，其余人便乖乖闭嘴。
    没有别的原因，拉希德的血统比他们更高贵，自然得到优先选择的权利。
    “那好吧，”那个血族看向薇薇安，“这个圣女就归我们了，毕竟，你的侍女犯法，跟你也脱不了干系。”
    话音未落，年轻血族就闪现到薇薇安面前，绅士优雅地将她从地上抱起来。
    “薇薇安小姐，我想我有些饿了，还望见谅。”
    他将女孩放倒在水晶桌面上，骨感苍白的手指拨开栗色卷发，俯身咬向那一段雪白颈项。
    “嗯——”
    短促而急切的痛呼过后，薇薇安轻哼起来，白皙脸颊泛起瑰丽的嫣红色泽，气息逐渐变得粗重。
    若有若无的娇吟，弥漫在空气里的甜香，无疑更加激发了血族的食欲。
    谢尔盖和剩下两个血族围拢过去，排队等候着进食。
    乔楚则是被拉希德带上了旋转扶梯，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她能看得出来，这个血族比下面那几个更强，也更加俊美漂亮。
    他似乎并不担心她手里的十字架。
    两人一路沉默着上了古堡第六层，越往上，装饰就越显得奢华贵气。
    看样子，这位拉希德大人，在古堡里的地位并不低。
    乔楚指向被蔷薇花藤封印的楼梯，“那上面是什么地方？”
    拉希德露出邪肆魅惑的笑容，“那是无法涉足的禁忌之地，小姐，我想你不会有兴趣上去的。”
    “凡是上去过的生物，全都化作了蔷薇养料。”
    不只是人，是所有生物，包括神秘强大的血族。
    拉希德强硬地将乔楚请进领地。
    房间是典雅大气的欧式布局，没有床，只在中央放置了一口黑漆漆的棺木。
    置物架上放着不少透明玻璃瓶，盛放着暗红色液体。
    注意到乔楚的视线，拉希德无奈耸肩。
    “那些啊，是用特殊方法储存的兽血，能备不时之需，不过缺点也很明显——不够新鲜。”
    他步步紧逼，将乔楚困在极小的角落里，兴奋地舔了舔獠牙。
    “现在，我要享用新鲜的甜点了，这也是对你的第一个惩罚。”
    他正红色的眼瞳透着狂热和迷恋，舍不得狼吞虎咽似的，一点点靠近女孩纤白的颈侧。
    乔楚怀疑他饿疯了，已经忘记她手里还有十字架这回事。
    她可不是一般的柔弱少女，而是经历重重训练选拔，出类拔萃的圣女护卫。
    说时迟那时快，乔楚从后腰处拔出十字架，狠狠刺进了拉希德脖子里。
    冰冷的鲜血飙了乔楚一身，但这样还杀不死一只强大的吸血鬼，需要将十字架插进心脏才能彻底毁灭他。
    以乔楚的身手，暂时还无法跟血族对抗，只能选择开溜。
    楼下是四只正在进食的吸血鬼，乔楚毫不犹豫拨开蔷薇藤往楼上冲。
    拉希德被十字架所伤，晕眩了近一分钟，才踉踉跄跄追出去。
    然而晚了一步，他只来得及看见一道娇小的身影钻进去，无数茂密的藤蔓在她身后闭合，鲜艳欲滴的蔷薇朵朵盛绽。
    “该死的！她怎么冲进去了！”
    拉希德不死心地去扒拉蔷薇藤，那些看似柔软的花茎，却比钢铁牢笼还坚不可摧，甚至尖刺突然暴长，刺穿了他的掌心。
    有毒。
    拉希德青白的手掌，瞬间被灼烧腐蚀出一个大洞，诡异的粉色纹路沿着手臂往上攀爬。
    他本就没有血色的脸更加惨白，瘫倒在地上倒抽凉气。
    是王发怒的预兆。
    这就是君王和普通血族的区别，即便被封印长眠，千年未曾进食，也能不费吹灰之力捏死他们。
    那个甜美的小血奴，看来是有去无回了。
    拉希德略感可惜，捂着受伤的脖子走下楼梯，准备退而求其次，享用那个什么光明圣女。
    吸血鬼的进食过程，能够带给食物绝无仅有的美妙体验。
    薇薇安接连被四个血族吸食血液，已经腿软得几乎站不起来。
    看见拉希德从旋转扶梯走下来，她下意识轻喘着询问，“乔楚呢？你把她怎么样了？”
    她还是有些担心乔楚把她供出来。
    那样她就没法拿到王的心头血，她爱慕的柯维尔会死去，所做的一切前功尽弃，还会引发人类和血族的战争。
    “死了。”
    拉希德受了伤，对新鲜血液的渴望更热切，咬上她脖子上还未闭合的血孔，用力吸了两大口。
    血族维持生命所需的血液并不多，因此薇薇安脸色红润，眸光迷离，却并没有出现缺血休克的症状。
    反而，她敏感的身子有些……有些享受被吸血的极致愉悦感。
    但这种事，身为光明圣女的薇薇安羞于启齿。
    何况她还有一个骑士未婚夫。
    所以她只能不断告诫自己，眼下的一切隐忍牺牲，都是为了拯救柯维尔，是为了人类光明的未来。
    另一边，乔楚踩着蔷薇蔓延的阶梯上了古堡七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