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央站在窗前,脸色阴冷得如同冬日里的冰霜,让人不寒而栗。
林成看着她那狠厉的神情,心中不禁一阵发怵。
他从未想过,这样一位看似柔弱的女子,竟能散发出如此强烈的威严和决断。
“皇上……”
林成低声唤道,他的心中隐隐觉得不对劲,宋云央的话语似乎不仅仅是表面意思,深藏着某种暗示。
林成心中一震,难道她是在暗示要灭了倭国
这个想法让他不由得打了个激灵,心中一阵慌乱。
林成微微咳嗽了一声,试探性地问道:“皇上,您的意思是,倭国,消失”
宋云央微微摇头,淡淡地说道:“朕是人,不会做灭绝人性的事情。”
她的声音如同清冷的风,透着一种无形的威严。然而,随即她的眼神又变得锐利,仿佛在回忆那一夜的惨状,虽然她没有亲眼所见。
“我北荣城付之一炬,那一夜死了八千多的百姓,这笔账陈震南算了,我还没算呢。”
林成心中一震,感受到宋云央话语中的沉重。
他也听说了北荣城的事情,那晚火光映红了夜空,北荣城百姓死伤无数,暗影的杀手连孩子都不放过。
可林成毕竟跟着陈震南去了倭国,那边的惨状他看在眼里。
“可是皇上,倭国皇后手下的暗影恐怕没剩下多少人了,是不是……”
宋云央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声音忽然变得冷峻:“南哥的仁慈会留下隐患,朕不是他,斩草除根方能后患无穷。”
宋云央话如同一把利刃,直刺林成的心底,让他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这个命令我不会给你下圣旨,朕只要它倭国能延续后代就行了,不要完全的斩尽杀绝,明白吗”
林成心中一震,意识到这位皇上的决策并非简单的复仇,而是深思熟虑后的选择。
虽然林成心中充满了无数的猜测,但他清楚,作为臣子,皇上的真实想法并不是他可以过多揣测的。
他低下头,声音坚定而恭敬:“微臣知道该怎么做了,请皇上放心。”
宋云央听了,脸上的阴冷之色终于缓和了一些,露出了一丝微笑。
“事情做得好,朕给你再拨二百万两银子。”
虽然林成不是很想要这笔钱,但还是得表达对皇上的感激。
“多谢皇上恩典,微臣定不会让皇上失望。”
“好了,去忙你的事吧,朕也差不多该出发了。”
林成说了声是,然后便转身离开了书房。
……
在前往东北的路上,陈震南率领着一千五百名精锐骑兵,如同一股钢铁洪流,他们胯下战马奔腾,蹄声如雷,卷起漫天尘土,仿佛连大地都在为他们让路。
凌州距离东北地界足有八百多里,这是一段漫长而艰苦的旅程。
经过七天的疾驰,他们终于抵达了东北的边界,但是距离边境还有两百多里。
此时,他们正处于黑川的外围,但是已经寒风刺骨,空气中弥漫着刺人的冷意。
虽然温度还未降到零下,但大地仿佛已经被冰雪封住,透出一股凛冽的寒气。
“停下!”陈震南突然下令,队员们立刻收缰而停。
陈震南下马,四周环顾,马上就要进入冰天雪地了,还是得先好好准备一下。
转过身,陈震南对严世宇说道:“世宇,让大家休息一天,抓紧时间购置棉衣棉鞋,再往前,可就是真正的冰天雪地了。”
“是,大帅!”
严世宇将命令传达下去,然后便带队朝着不远处县城赶去。
陈震南则独自走到一旁,静静地注视着远方的山川。
黑川,这片土地在他的记忆中,冬天的寒冷是无与伦比的。
虽然东三省的冬天都很漫长,但黑川的冰雪似乎更加执着,仿佛要将一切都冻结在这无尽的寒冬中。
他记得,二月份时,很多地方都已经到了翻浆期,冰封的山河已经开始融化,春意渐浓。
但是黑川,却依旧被冰雪覆盖,可能还要一个月,冰雪才会开始融化。
陈震南带领特战队的兄弟们经过了一天的休息,准备继续他们的行程。
清晨的阳光透过厚厚的云层照在大地上,空气中弥漫着寒意。
陈震南左右看了特战队的兄弟们,他们的装束让他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意。
每个人身上都穿着厚厚的棉衣,裹得像个粽子一样,行动略显笨拙,却透露出一种莫名的可爱。
不过,队伍中也有些不信邪的士兵,他们对东北的寒冷嗤之以鼻。
“东北再怎么冷能冷到哪儿去听去过东北的兄弟说,这里的冰天雪能冻死人,大帅,是真的吗”
“就是,唬人的吧,青州之前也下雪了,也就那样嘛。”
他们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轻蔑,仿佛对即将到来的严寒毫不在意。
陈震南只是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往前走还有县城,等这些嘴硬的兄弟后悔了,自然会去购置棉衣。
他微微一笑,决定让事实给他们一个教训。
随着队伍的继续前行,寒风愈发刺骨,仿佛无情的刀刃在每一个人的脸上划过。
骑马的速度稍微快一点,便会感到脸颊生疼,像是被冰冷的水珠击打。
队员们一个个都紧缩着脖子,双手紧握马缰,努力抵御着寒冷的侵袭。
过了晌午,陈震南终于看见了冰雪世界的真正样貌。
大地开始被银装包裹起来,雪花已经变得发硬,变成了冰晶一样的状态,阳光照射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微风轻轻拂过,带来阵阵寒意,冰冷刺骨。
当他们来到一条冰封的河畔时,陈震南的心中不禁涌起一阵震撼。
这条宽达几百米的大河,河面完全结冰,坚硬如铁,冰面上,几辆马车缓缓驶过,车轮在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陈震南回头看了看那些没有置办棉衣的队员,他们都已经冻得瑟瑟发抖,牙齿不住地上下碰撞,一个个的冻得面红耳赤,完全没有了昨天那种不屑的状态。
“东北的冷,还真是能治嘴硬,现在是把嘴都冻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