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欢瞳仁震了震,双手抵在胸前,“裴君珩,你干什么?”
“皇后不是说不出朕如何轻薄你吗?朕帮皇后回忆。”裴君珩唇角噙着一抹浅浅的弧度。
虞欢脑袋“轰”地一下炸开,忙推着他:“谁……谁要你回忆了,快起来!”
他们贴得太近,她鼻尖一直萦绕着他的气息。
她感觉自己的神智快不清了!
何况她对美男没有招架之力!
再这么下去,她怕自己把持不住啊!
裴君珩沉寂的墨眸溢出一丝笑意,“皇后当真不需要朕帮忙回忆吗?”
他的气息若有若无地洒在虞欢耳垂,她身子一阵酥软,不由躲闪。
她耳朵最为敏感。
哪里受得住他这般撩拨?
虞欢眼神坚定了几分,“不需要!”
“皇后嘴还挺硬。”裴君珩哑声道。
虞欢脱口而出:“你才嘴硬,我嘴挺软的。”
话一说出,她恨不得将自己舌头咬断。
不是,她在瞎说什么大实话啊?
裴君珩这德行,说不准还真会去尝试一番!
虞欢轻眨莹亮水盈的眼眸,双手一度从胸口往上移动。
裴君珩垂眸看她,凑了过来。
虞欢瞳孔瑟缩了下,手上的动作更快了。
他的薄唇覆下,恰巧吻在了她的手背上。
这一刹那,仿佛周遭的一切都静止了。
只有他们的心在疯狂跳动。
虞欢的脸颊迅速蔓延出艳丽的绯色,呼吸也变得紊乱不平。
裴君珩眸光缱绻地凝着她的双眸,而后移至在她的手背。
他眉骨微扬,感受着她手背的柔软。
虞欢觉得他唇上的温度一直在灼烧自己的手背,猛然放下了手。
没了手的阻隔。
他们的唇毫无征兆地吻在了一起。
温热隔着唇瓣开始蔓延开来。
虞欢体内的血液霎时倒流,乌眸蓦然睁大。
靠!
她……她在干什么啊!
竟然脑一抽将手抽走了!
这不是正中裴君珩的下怀吗?
裴君珩眸色涌动,黑瞳藏着无尽的温情缱绻,唇角微微扬起。
虞欢觉得再怎么下去,心都要跳出来了,连忙别开了脸。
场面死一般的寂静,周围还飘着道不清的缠绵气息。
裴君珩缓缓直起身体,眸光划过她绯色的脸颊,“嗯,是挺软的。”
“你闭嘴!”虞欢有种想把抹布塞他嘴里的冲动。
“好。”裴君珩眉眼带笑。
直至马车进了皇宫,他们都没再说一句。
可虞欢心跳仍是无法平静下来,浑身的燥热迟迟未退。
她不得不在心里感叹一句。
他可真折磨人啊!
好端端的,撩她干什么?
刚才的暧昧气息几近将她吞噬。
差一点就把持不住了!
裴君珩手中持着奏折,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脑袋是一片浑浊。
她的香味似乎还萦绕在他的鼻尖。
且一闭上眼,都是她羽睫微颤,娇俏动人的模样。
倏然,虞欢抬眸看了裴君珩一眼。
瞧见他头顶的心动值已达到55%。
这涨得可真快啊。
前几天还是五十。
在她忧虑之际,马车逐渐停稳。
裴君珩对她道:“你且回去收拾,朕与皇弟交接完毕,再来接你出宫。”
她总算可以出皇宫了!
虞欢压不住心中的雀跃,红唇微张,“好,我在凤仪宫等你。”
她刚想弯腰钻出马车,突然想到什么,侧眸看了裴君珩一眼,“阿绾怎么回宫?要不派人去接她?”
“她会与皇弟一起回来。”
闻此,虞欢不再多言,弯腰钻了出去。
虞欢踏进凤仪宫,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藏起来的银子都翻出来。
出了皇宫,哪哪都需要银子。
没了银子可是寸步难行。
裴君珩赏赐给她的金银财宝,她都统统藏了起来。
戌时未到。
裴君珩与裴绾月进了凤仪宫。
他们抬眸便撞见虞欢正在不断往自己身上塞金条。
虞欢忽然抬起星眸,看见立在殿中的二人,神色微僵,“你们来了……”
“皇嫂,皇兄已备好满满一车的银子了,你不必再带去。”裴绾月灵眸微闪,笑道。
“好。”虞欢敷衍地点头,手上的动作仍是未停,又往里面塞了几个金条。
裴君珩站在一旁没有催她,等她塞好,眸底浮出一抹宠溺,“走吧,夫人。”
夫人?
哦对,他已经不是皇帝,自然不能跟往常一样唤她皇后。
虞欢听到这个称呼,愣了一下才应下,“好。”
裴君珩命人把她的东西全都搬进了马车里。
虞欢坐进极近奢华的马车,抬眸一看,全是金银珠宝。
阿绾说得没错,的确是满满一车。
他们都快没位置坐了。
太后在婢女的搀扶下缓步而来。
虞欢听到动静,掀开珠帘往外看,目光触及太后的那一瞬间,眸光流转,“母后……”
闻言,裴绾月的脑袋也凑近窗牗,“母后可是来送我们的?”
裴君珩坐在马车里侧,神色不带一丝变化,手中持着芸编,目光落在上面。
“你们此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母后自然要来送送你们了。”太后道,“你们一定会找到解药的。”
虞欢眉梢轻扬,“母后放心,儿臣日后定会好生站在您面前的。”
裴绾月信誓旦旦道:“母后,我一定会把皇嫂带回来见您的。”
太后笑颜逐开,“好好好,母后信你们。”
下一瞬,太后眸色一顿,往里头瞧了一眼,“阿珩呢?”
裴绾月坐了回去,裴君珩来到虞欢身旁,目光落在太后身上,“母后,儿臣知道您想说什么,儿臣定不负您的期望。”
“如此便好,去吧。”太后挥了挥手。
虞欢依依不舍地放下珠帘。
奢华贵气的马车缓慢行驶起来,滚动的车轮碾压在地面,发出沉闷的声音。
它的速度愈来愈快,最终消失在黑夜的尽头,融入天地间。
…
西国,杨城的一处宅院。
主屋的灯火未熄,窗台映出一道影影绰绰的影子。
萧沉渊环住沈翩枝的腰身,将她娇软的身躯禁锢在怀里。
他手臂微用力,仿佛要将她融入血肉当中。
沈翩枝在他怀里微动,软着嗓音开口:“夫君,你抱得我太紧了,快喘不过气了……”
萧沉渊还未出声,寒夜走进了院子,站在廊檐下对内禀告:
“王爷,府邸门前发现一名受伤的男子,正是你们认识之人,可要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