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静心
作者:糯米不吃鸡   殿下别作死了最新章节     
    “干什么?”陆浔迈着步子一点点逼近,一把按下了周昫挣扎的手,满脸阴恻地贴近,“你说我要干什么?”
    周昫身后皮肉直跳,屈了腿想往地上坐,哀戚戚地颤着声:“别,师父,咱们有话好说……”
    “好说?”陆浔好笑,“呵,我与你有什么好说的。你身上什么样自己不知道?用着药膳呢,还敢偷偷喝酒。蹲什么蹲,站起来!”
    周昫神经倏的一绷,整个人贴着树干蹬直腿:“我错了,真的,师父你信我……”
    “酒是什么东西,你真就如此痴迷非喝不可?保重身体这种最基本的事情,我三令五申你都不当回事,规矩都管不住你,你还有什么命要我饶的?”
    陆浔突然攥紧了手,猛的凌空抽了一记,把周昫吓得闭眼嚎了一嗓子。
    柳鞭没抽到他身上,劫后余生,心脏狂跳。
    “我没收了你的酒,藤条悬顶你不敢动,便偷偷摸摸让人给你带。寨主大人好计谋,有胆气,既然酒都喝了,挨点打又算什么呢,对吧?”
    陆浔浑身上下全是沉沉的威压,周昫笼罩其中,只觉自己快喘不过气了,又让他阴阳怪气说了一顿,打还没挨,人已经快哭了。
    “师父我再不敢了,求你……”他斜着目光瞟到陆浔冷沉的脸,那柳条盘起来的鞭子就垂在他身侧,今日这打估计怎么着都不能免了,他咽下一口,改了声,“轻点……”
    陆浔不应他:“我说过的,酒窖里的酒,你敢动一个,就抽断一根藤条。如今你动的不是酒窖的酒,这儿也没有藤条,就只能委屈你换换,用这柳条了。”
    周昫欲哭无泪,他不想委屈换换啊,柳条柔韧,真甩起来打人也是疼的,更何况如今三根缠成了一股,这得疼成什么样?
    可陆浔与平日里好说话的模样全然不同,根本就是软硬不吃,油盐不进。
    师父动了真格,自己今日怕是要交代在这儿了。
    陆浔走到他身后,手环过他的腰,摸索着解了他的腰带。
    他站着,衣裳直接滑到了脚踝。
    陆浔把他的后衣摆撩起,缠到腰间系稳了,将身后和长腿露了出来。
    月色皎洁,园子里一景一物都格外分明,有晚风吹过,在皮肤上带起一层鸡皮疙瘩。
    呃……不行……太羞了……
    周昫红了耳朵,浑身僵直不敢动弹:“师父,要不……要不咱回屋里打吧。”
    “你的酒埋在这儿,自然是哪里藏的哪里打。”陆浔手动按下了他的腰,拽着他调整了一下姿势,把身后顶了出来,“我劝你还是少胡思乱想,不然待会忍不住疼,那才是嚎得全府尽知。”
    周昫一惊,柳鞭已经贴上了他的腿后,摩挲着交接处那道褶痕,陆浔平稳的声音自脑后传来。
    “敢逃责,你该先受四十记静静心。”
    周昫震惊。
    四十记静心?!这心静得也太要命了吧!正式罚还没开始他就先挨四十记,之后怎么办?他怎么挨的下去?还能有命在?
    早知道方才就不跑了,自己怎么就不长记性!
    事到如今,只能寄希望于陆浔下手轻点,若这四十下只是警告,收着力打,即便是预热都好。
    周昫往常最怕陆浔预热着打一轮了,那意味着他之后得疼出半条命去,可如今竟隐隐觉得预热都是一种期盼,起码不要一上来就抽死他。
    “你还真爱胡思乱想啊。”陆浔的声音落在他耳边,平平的却像一道惊雷。
    周昫仓惶回神,身后已经是破空声响,柳鞭就落在他的褶痕处,猛的炸开一阵剧烈的刺痛。
    “啊!”周昫不管不顾地嚎出声,紧紧地抱着树干几乎要把自己陷进去。
    陆浔没有预热,也没有一点点加着力让他适应,一来就是重责,周昫根本受不住。
    身后飞快地浮起一道红痕,鼓起半指高,横亘在白净的底色上显得有些狰狞。
    周昫腿抖了,心也怕了,才知道陆浔今日气成什么样:“师父,我……啊!”
    话没说完,身后紧接着又挨了一记,紧紧贴在第一道红痕的下方,第二道红痕迅速肿起。
    周昫下巴磕到了树干上,被身后锐利的疼逼得眼泪直流。
    他一时说不出话来,身后第三记却已经炸开了。
    还是往下,紧贴着落在腿后。
    “嗷!”周昫不管不顾地挣扎起来,胡乱缩紧的手腕让绳子勒得生疼。
    可身后那才是真的疼。
    “师父!饶命饶命!我错了!真的再不敢了!不敢逃了!”
    夜空辽阔寂静,显得周昫的呼痛求饶声尤其刺耳。
    周昫也不管是不是嚎得府里人尽皆知了,人尽皆知就人尽皆知吧,他只知道自己再不做点什么,今晚真要让陆浔抽死在这里。
    陆浔听着他几乎是呐喊一般的嚎啕,眉心蹙起。他这府上虽说够大,周围民居也不算多,但也经不起这般高嚎的。
    嗓子还要不要了。
    陆浔伸手进怀,摸了张帕子出来,团成一团塞进了周昫嘴里。
    “唔……??!”周昫猛然僵住,惊恐地瞪大了眼,觉得自己三魂六魄瞬间吓飞一半。
    “咬住了,若是掉了,一次给你加二十。”陆浔声音平平地判着罚,丝毫不管手底下的人慌成什么样。
    嘴都堵上了,师父他是真想我死吧?
    身后的柳鞭又下来了,还是并排着往下,已经完完全全到大腿上了。
    那地方可不如团子经打,说实话,身上哪个地方都不如团子经打。
    “唔!”周昫又爆发出一声痛嚎,却让手帕堵在了嘴中,最终只转成一声闷哼般的呜咽。
    陆浔摆明了罚他逃,估计之后的打都会落在腿上,可该怎么忍?把他人拆了他都忍不住啊,修罗道过刀山也就这样了吧?
    柳鞭贴到了腿后,点在即将落在的第五道伤上,淡淡的凉意与发红滚烫的肿伤形成鲜明的对比。
    周昫倏的回魂,听到陆浔不咸不淡的话:“你这走神的次数还真不少,挨着打都能想东想西,胆子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