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空大大咧咧地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杯中酒香醇厚,入口绵柔,回味悠长。但比起方才赵雨菲手指的触感,这美酒倒显得有些寡淡了。想起白天的疯狂,他不由得小腹一热。赵雨菲那惊人的战斗力,以及那些令人血脉贲张的房中技巧,简直让他叹为观止。尤其是那个\"倒挂金钩\"的绝技,差点没把他的魂儿都给勾去。
他不经意间与赵雨菲四目相对,就见她微微一笑,眼波流转间尽是勾人的风情。那目光仿佛在说:\"夫君,可还记得妾身方才是如何伺候你的?\"这眼神让苏长空想起她在云雨之时的娇媚模样,不由得又是一阵心猿意马。
\"公子,这菜要凉了。\"一旁的秋月察觉到气氛的暧昧,适时出声提醒。她虽是苏长空的贴身侍女,但此刻也不免为自家公子的风流有些担忧。这赵雨菲可不是一般的女子,若是日后惹出什么事端来,怕是不好收场。
顾盼盼的柳眉皱得更深了。她虽然年轻,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苏长空和赵雨菲之间那暧昧的眼神交流,那若有似无的挑逗,无一不在说明这两人之间定然发生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这个突如其来的发现让她心口发堵,一股莫名的醋意在心头萦绕。她暗暗攥紧了手中的帕子,指节都有些发白。心中满是不甘与失落:\"你风流也罢,喜欢勾三搭四也罢,可你也该找那些清白人家的小娘子才是!赵雨菲这女人可是个寡妇,而且背负着克夫的名声,你竟然也......\"
就在这时,一阵春风吹过院子,掠过琉璃灯盏,带来一阵暧昧的气息。灯影憧憧,似乎也在诉说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周国离京,大帅府的一间雅致闺房中。
韩颜菲的闺房布置得极为精致。窗下摆着一张红木雕花的案几,上面摆放着一套上好的白玉茶具,还有几本没看完的诗集。临窗放着一把镂空雕花的藤椅,这是她最喜欢的位置。每次收到苏长空的来信,她都喜欢坐在这里,一遍遍细细品读。
此刻,她正双手托腮,怔怔地看着窗外的景色。院中的石榴树开了花,火红的花朵在夕阳下分外妖艳。可她的心思却不在这美景上,而是在想着为何这月的书信迟迟未到。
自从丰海关一别后,她与苏长空就开始了频繁的书信往来。每次收到信时,她都会先闻一闻信纸上若有似无的墨香。然后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生怕弄坏了上面一笔一划。苏长空的字极有特点,瘦劲有力,却又不失灵动,就像他这个人一样充满魅力。
在信中,苏长空总是谈些各地的奇闻,说些有趣的事。比如上个月的信里,他讲述了一个关于黄鹂鸟的有趣发现——原来这种小鸟在筑巢时,总会先找一片柔软的树叶铺在巢底,这让韩颜菲不禁莞尔。有时他也会谈及一些政事,那精辟的见解每每让她醍醐灌顶。
他们的书信来往,更像是两个知己在交流,从不涉及儿女情长。苏长空在信中甚至以\"韩兄\"相称,这称呼虽让她又好气又好笑,却也暗暗欢喜。这种若即若离的距离感,反而让她心中满是甜蜜的期待。
\"小姐!苏公子来信了!\"侍女青鸢的声音突然打破了闺房的宁静。她风风火火地冲进来,手中高举着一封厚实的信封,一路小跑的急切让她额头上都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韩颜菲玉体一震,霍然起身。裙裾带起一阵幽香,她几步快走到青鸢面前,玉手微颤地接过书信。虽极力掩饰内心的欢喜,但眼中的光彩却怎么也藏不住:\"这般风风火火成何体统?看看你,都出汗了,改日怎么嫁得出去?\"
青鸢顽皮地吐了吐舌头,一边用帕子擦拭着香汗,一边忍不住抱怨:\"小姐这些日子天天守着信使,可把奴婢给急坏了......\"她话音未落,又笑嘻嘻地凑上前来:\"小姐快打开看看,这次苏公子又说了什么有趣的事儿?\"
韩颜菲秀眸一转,佯装嗔怪地瞪了她一眼。但那纤纤玉指却已迫不及待地拆开信封,当看到那熟悉的瘦体硬笔字时,她嫣红的唇角不自觉地泛起一抹甜蜜的浅笑。
然而很快,这抹笑意便凝固在唇边,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羞赧的红晕。这一次的信件内容与往常大不相同。某人不再是谈风论月、说些趣闻,而是在信中吐露了一番心声。
\"......每每想起丰海关初见时的场景,她立于城头,青丝随风飘扬,明眸如秋水般清澈动人。那一刻的风景,已深深刻入我心......\"苏长空的笔迹依旧清晰有力,却透着一丝难得的柔情,\"只是每每想要开口,又怕遭她拒绝,徒增烦恼。思来想去,索性在诗中寄托相思之情......\"
在信的末尾,还附上了一首意味深长的诗词:
\"我住沧澜南,君住沧澜北,
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沧澜水。
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韩颜菲轻声吟诵着这首诗,明艳的脸庞已染上一抹醉人的红晕。这首诗借水言情,直白中见含蓄,深情却不失风雅。她的心随着诗句微微颤动,仿佛能看到那个俊朗的身影立于蓝江之畔,遥望北岸的深情模样。
\"小姐......\"青鸢的声音突然打断了她的遐想。
\"怎......怎么了?\"韩颜菲慌忙将信件收起,又羞恼地瞪了青鸢一眼,那模样,就像被撞破了什么心事一般。
\"太子殿下......来了!\"青鸢小心翼翼地禀报。她本不愿打扰小姐的好心情,奈何太子驾临,由不得她不通传。
韩颜菲的面色瞬间阴沉下来,所有的甜蜜心思都被打断。她语气冰冷地说道:\"你去告诉他,就说我身子不适,已经躺下休息了。\"
再次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书信,她幽幽一叹。方才那一刻的温柔心境,就这样被打破了。这一声叹息中,似有千般愁绪,万般无奈。
而此时的云州城,却正暗流涌动。传来的消息显示白家余孽已在洛城站稳脚跟。他们打着\"为白家报仇\"的旗号,暗中联络江湖各路人马,大肆招兵买马。短短半月,便聚集了近三千人马,扬言要夺回夷州,为白家雪耻。
云州府衙议事厅内,气氛凝重。一位须发花白的谋士拍案而起:\"这些白家余孽,真是不知死活!依属下之见,不如派出暗影卫,将这乱党一网打尽!\"
高天首站在一旁,眼中寒芒闪动。只要苏大少一声令下,他的暗影卫便可让这支白家复仇军灰飞烟灭。
然而苏长空却轻轻摆手,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诸位可知这支白家复仇军的真正来历?表面是白家余孽,实则背后另有主使。那洛城王廷中的某些人,怕是要借此生事啊!\"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丁奉捋着胡须,眼中精光闪动:\"大少爷的意思是......\"
\"这些白家余孽,不过是明面上的棋子罢了。\"苏长空踱步到窗前,望着窗外的云州城,\"若贸然出手,反倒坐实了我苏家'残暴不仁'的名声。高统领,你亲自挑选几个得力的暗影卫,让他们混入白家复仇军中。我倒要看看,这出大戏要如何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