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老大恭敬地站在门口,泰然起身慢慢走了出来。“将他抓回来暂时扣押在赌坊!”。
这是泰然的指令,董老大却有些为难,说道:“帮主,这咱们手下的弟兄都不曾修习道法。那个道士还会障眼法,不知道还会不会其他道术。。。”,言下之意就是担心手下的弟兄打不过那名跑掉的道士。
泰然不耐烦地看了一眼董老大,这个他手下最得力的干将,说道:“那就先去探探风!”
董老大看出来帮主的不耐烦,当下也不再多说,往外跑着安排去了。
董老大走后,泰然看着天空,所谓狡兔死走狗烹,他担心把所有道士抓捕之后,自己的价值也就没有了。颜公子会怎么对付自己?
正在思索之间,手下有人来报,颜公子正在外面赌坊兴致勃勃地赌着大小。
泰然赶紧跑了出来,看到颜公子正在一赌桌前下着注,玩得不亦乐乎。颜公子旁边还有一个胖子。
胖子对赌钱似乎没有兴趣,只是东张西望。
泰然跑到颜公子身旁打了招呼,要招待颜公子到后院去坐坐。
颜公子肯定无事不登三宝殿,并非真的来赌钱。但是这一把正在输赢的关头上,于是也懒得理泰然,头也不回地对他挥挥手,示意他别说话。
颜公子一大把银票押了大。荷官看了看泰然,在请示老板的意思,这局输还是不输?
这哪敢赢呀。泰然一脸无奈,给荷官使了个眼神。荷官心领神会,开出了四五六,果然是大。
颜公子哈哈大笑,把银票往怀里塞。
“颜公子好手气!里面备了茶,还请移步里面畅聊!”,泰然急忙又插嘴说道。
颜公子觉得自己也不能太过分,一下把钱都赢了,将来不好再来。于是站起身来说道:“侥幸赢了一把!”,又对着旁边的胖子说道:“飞云兄不来两把?”
泰然不知道这个飞云兄的来历,不过既然颜公子跟他称兄道弟,想必并非随从。
胖子正是钟离飞云,每天在玄道观吃吃喝喝,比起初到的那天,又胖了几斤。
钟离飞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对赌钱不感兴趣。而后又拍了拍大南瓜一般的肚子,说道:“有没有吃的?”
泰然和赌场的兄弟们听说这胖子不赌,一下都如释重负,松了一口气。
泰然堆着笑脸,说道:“里面请,正在上酒菜招待二位!”
泰然领着两尊大佛就往后院里来。那后院也是相当宽敞,这时候早已经有人在院子空旷处摆了酒桌,陆陆续续地正在上菜。
“帮主这动作很麻利。咱们这位兄弟刚说要吃饭,帮主这饭菜就上了!”,颜公子看到院子里的酒席,一下赞叹起来。
“颜公子见笑了,不过是家常便饭,招待不周!”,泰然说道。
颜公子给泰然和钟离飞云互相介绍了对方。泰然这才知道眼前这胖子居然是逍遥城钟离家的后人。当下也是一番马屁拍过。
钟离飞云却无意迎来送往,一屁股坐在酒席前,说了句:“帮主,我这就不客气了!”
泰然急忙跑过来给他斟了酒,笑哈哈请钟离飞云慢用。
一旁的颜公子哈哈大笑,道:“你要我这位兄弟慢用?那是做不到了,他吃饭向来是风卷残云!”
话音未落,钟离飞云已经埋头开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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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在飞来赌坊赌钱而后被识破使用道术而匆忙逃跑的道士,不是别人,正是云鹤。
云鹤是玄照的父亲。在玄照很小的时候,云鹤就将他交托给元一观。后来天枢收了玄照为徒。玄照也便成了元一观玄子辈的大弟子。
云鹤原本还是玄道观的弟子,但只是杂役,并未真正受业。云鹤原本机缘巧合投在茅山道门下。年轻的时候还救过袁承禄一命,与袁承禄是师兄弟。
后来茅山道没落,云鹤就投在玄道观门下。因为他出身茅山,玄道观的人也不愿尽心教导他,于是一直不过是个杂役。
除了五鬼搬山的道法,云鹤也修炼了符咒阵法之术,对障目术也是略懂一二。
后来玄道观被李大通带兵围攻,云鹤趁乱逃了出来。之后便沦落江湖。因为不想连累儿子,就把儿子托付给元一观。
云鹤原本就是龙泉镇人,因为躲避战乱,离了家乡,四处漂泊。因为之前已有书信,知道玄照要回来探望,所以近日又回到龙泉镇。
云鹤嗜赌,不管有钱没钱,也不管赢钱输钱,闲来无事就喜欢赌两把。
莽蛟帮自泰然接管以来,是全力发展赌摊赌场,飞来赌坊就是龙泉镇最大的赌坊。
龙泉镇是钟离家族的发祥地,虽然钟离一统断言此地龙气已不再,但毕竟是逍遥城钟离门阀的势力范围。在这兵荒马乱的世代,有大门阀的保护,相对而言还算安居乐业。
云鹤刚一回村,就看见有官兵在搜捕道士。打听之下,才发现玄道观驻守的钟离门阀官兵到处搜寻修道之人,也不知道个中原因。藏匿道士者,一律被一起抓走。几月之间,镇里及附近村落的道观都被清洗了。
这吓得云鹤也不敢回家,担心邻居去举报,也担心玄照不明就里回到村里被抓个现行。于是混迹于市井之中,小心翼翼不敢显露身手,也在暗中等待玄照到来,好第一时间通知玄照注意。
在龙泉镇这段日子,也是闲来无事,赌瘾又犯。于是一头扎进飞来赌坊,没日没夜地流连赌桌之间。已经连续几天在飞来赌坊输了好几十两,运气相当不济。想到儿子要回来,还得准备好酒好菜给他洗洗尘。实在急眼了,就想到用障目术来赢钱。
心想自己回来已经这么多天,也没人察觉,况且抓捕也持续了好几个月,想必也强弩之末了。终究赌瘾战胜理智,在飞来赌坊施展了障目术,赢了钱也暴露了身份。
云鹤逃出赌坊,一路跑入深林之中,他常在此处修炼。躲入深林之后,正在高兴地数着银两,回味那几把骰子的胜负。
忽然听得身后有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不免警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