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
许知屹拿出药箱,帮她的额头消毒,然后贴上一张蓝色是哆啦a梦的创口贴。
“姐姐,还疼吗?”
“不疼,一道口子而已。”
夜晚。
许知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脑子全是盛庭桉和许得硕的影子来回穿梭。
原本以为盛庭桉对自己可能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同,但是,在画展区里说的‘工作的事’时,好像内心被封印住的情愫就愈发的平静了。
工作就工作吧。
现阶段先赚钱,只是,许得硕是怎么发现自己住在这里的?
她一定跟踪自己很多天了?
一个字:愁......
-
一大早。
许知愿就把许得硕的照片递给门卫的值班人员,怕他们不认识,多打印了几张不同时期的照片。
昨晚许得硕最后恳求他们要借钱的时候,被许知屹叫来保安把他赶跑了。
没钱,他一定会再来。
这些天。
许知愿上班都是骑共享电动车去,然后在附近的位置把车停好。
今天到国隆集团打卡的时候,迟到一分钟。
刚打开办公室的门,就看见盛庭桉已经坐在办公椅上,开始批阅文件。
她大气不敢喘,轻声步伐的走到自己的工位上。
提着一口气把包放下,打开电脑,一声‘叮’的声音把自己给吓到了。
好在盛庭桉没注意。
开始全身心投入拟定非遗投资企划书。
首先要明确目标,非遗项目是为了传承和发展,促进传播和交流。
接下来就是市场分析,国内外市场对非遗文化产品的兴趣和需求,确定非遗项目在市场的潜力。
模式她选择纪录片的形式,融合各个城市的重点非遗,评弹、昆曲、古琴、皮影戏,一一展现。
但是现在遇到一个难题,得写剧本。
用位面的形式展示。
主演她已经想好了。
许知愿唇角微勾,默默的在电脑上敲上:梁文音三个字。
完全不知道。
陆渊在半个小时已经到办公室,一个人无聊的坐在办公室高级沙发椅上。
默默地盯着盛庭桉和许知愿两个工作狂魔。
他昨天嘴欠,说了一些难听的话。
关心则乱。
但是,这不代表他就能接受许知愿了。
许知愿看了眼时间,伸懒腰,都快中午了,她现在是不是要叫餐?
那职场规则是不是要帮盛庭桉也叫份餐。
也不知道养尊处优的二少爷能不能吃得惯外卖。
犹豫再三。
她觉得微信里发一条信息给他:【盛二爷,我叫外卖了,您要一起吗?】
好一会儿,都没有回复。
许知愿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为什么微信就不能研究出‘已读’这两个字。
又过了两分钟。
盛庭桉忽然抬眸,视线落在许知愿的办公位置上,“许助理,我们是不在一个世界吗?还需要用通讯设备?”
许知愿皮笑肉不笑,侧着身体,露出脸蛋,“我怕您和外界隔绝,听不见。”
看见她额头上贴着一张创口贴,盛庭桉面色微沉,“怎么受伤了?”
许知愿抬手摸了摸,“撞到柜子上了。”
江南学府的房子通透,四面采光,所有柜子都是镶嵌式,这句话,说出来就是病句。
盛庭桉并没有戳破谎言,而是让翟书民去调查这件事。
他抬起手腕,腕骨上的高级腕表发着幽蓝的光芒,时针指向12点。
“走吧,去吃饭。”
盛庭桉起身拿起衣架上的羊绒大衣穿起来,许知愿今天选了一套灰色的羊绒套装。
他好像很爱灰色?
因为是今年的流行色还是那个‘卉之’喜欢?
带着疑惑许知愿起身,跟在他的身后。
本以为就两人吃饭,没想到陆渊忽然站在身后,轻飘飘的说了句,“国隆集团的员工待遇真好,还包午餐。”
这句话明显就是对许知愿说的。
哎,好烦。
他能不能离开。
盛庭桉摁下电梯,示意许知愿先进去,陆渊后脚就跨步走进来。
“陆律师真是闲,律所是倒闭了吗?还是说国隆集团你是老板?”
咳咳咳。
“不能这样说,我是为你节约人工成本。”
盛庭桉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我需要你教我做事?”
陆渊感到很委屈。
他昨天不过实话实说,盛庭桉的火气今天还没有降。
陆渊看向高清电梯门,淡淡的瞥了眼许知愿,她安安静静的站在角落,一声不吭,灰色系列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利落又干脆,和她的性格一样,理智又低调。
尤其右侧的长发挽至耳后根,露出脖颈处的那颗小痣,耳垂上戴着一颗色泽不是很好的珍珠耳钉,但这并不影响观感。
她似乎,酷爱珍珠。
到了望江路的京壹号。
这次盛庭桉选了一间新中式风格的包间。
包间内的家具古朴又典雅,雅致的窗帘轻轻摇曳着,增添了一丝柔美的气息。
三人入座。
经理听闻盛家二爷来访,把刚刚助理订好的菜一一上桌。
为了不影响口感,在几人快到的时候让厨房先做。
现在菜已上桌,经理毕恭毕敬的站在盛庭桉的身侧,等待点评。
他抬手,把桌上的一份糖粥转向许知愿的位置,轻启唇瓣,“许助理尝尝正宗吗?”
经理一眼明白今天谁才是主角儿,他双手交覆在身前,在一旁补充道,“今天这苏菜菜系的厨子是专门苏州请来的御前厨师,您尝尝味儿,如果不满意的话我让厨师重做。”
这位苏菜的厨子可是专门准备国宴的厨师,身价不可比拟。
昨夜突然到访。
京壹号的经理收到通知,今天中午一定要做一道糖粥。
原来是有贵宾到访。
原本以为是盛二爷和陆公子要来尝尝,没想到,身边还跟着这么一位娇媚的小姑娘。
许知愿捧着糖粥,回忆起那晚在楼外楼用餐的那晚,她和某位学者说了句,‘没有正宗的糖粥。’
所以,今天盛庭桉就带她来吃了。
许知愿低头喝了口糖粥,再抬眼时,突然撞上他的目光。
唇瓣蠕动,“好喝,谢谢。”
经理抹了抹额间的汗水,礼貌道,“二爷,菜已上齐,您们慢用。”
陆渊有些受不了两人的眉眼相对,找了个理由出去抽烟。
门开后,一股冷风钻进来,许知愿下意识的缩了缩肩膀。
盛庭桉将刚刚的那一幕纳入眼底,慢条斯理的问,“为什么苏州那么多名菜小吃,只喜欢这道?”
她的眼睫垂下,扯着唇角,慢慢出声,“因为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