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晚璃跟在他身旁。
    走进会所，她一下子就领会到了什么叫做纸醉金迷，富丽堂皇。
    看起来不像是吃饭啊……这家店的主要业务是什么？
    服务员个个都是外貌出众，穿着统一的制服，面露八颗牙的微笑，整个环境安静又神秘。
    左拐右拐，终于，到了一间包厢门口。
    经理推开了包厢的门：“年总，请进。”
    年彦臣迈开步伐前，回头看了郁晚璃一眼。
    “跟上。”
    “知道的知道的。”她应道，“我又不会跑。”
    来都来了，她也很好奇，年彦臣究竟想干什么。
    反正不用她喝酒就行。
    包厢里面更是大有乾坤，有外厅和内厅，灯光明亮，装修奢华。
    外厅里有几个服务员站在角落里，随时等候客人的吩咐。
    而内厅里……
    有好几个身材容貌都是一绝的网红脸美女。
    郁晚璃心想，年彦臣还真找了美女啊！真让她随便拍啊！
    不过他这审美，还是太低俗了吧。
    看看她们那脸，那下巴鼻子眼睛的，全是科技与狠活，身材倒是挺好的。
    可身材，也有水分。
    那胸看着就硬邦邦的，不似天然的柔软细腻。
    “男人就喜欢这种，”郁晚璃自言自语，“嘴上说着讨厌整容脸，身体却很诚实。”
    年彦臣头也不回，耳朵却灵得很：“嘀嘀咕咕在说些什么？”
    她撇撇嘴，安静下来不出声了。
    年彦臣往沙发走去。
    他还没来得及落座，季嘉以的声音传来：“年总，让我久等啊，你……卧槽！”
    季嘉以本来是懒洋洋的，语气随意，结果在看见郁晚璃的那一瞬间，立刻清醒精神了。
    不是，年彦臣怎么把郁晚璃给带来了！？
    “季总？”
    郁晚璃这才看见角落里的季嘉以。
    他穿着黑色衬衫，扣子已经解开好几颗了，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露出小半个胸膛，蜜色肌肤上还有着水珠。
    不，那不是水珠，是洒下来滴落下来的酒！
    而季嘉以的身边，围着三个女技师。
    一个给他按头，一个给他洗脚，一个给他按肩膀手臂。
    他躺在椅子上，跟皇帝似的。
    “你你你……”季嘉以看着她，“你怎么在这里？”
    “年总让我来的啊。”郁晚璃回答得很是坦荡，“他是我的顶头上司，要求我来应酬，还亲自派艾伦助理来资产部邀请我，我盛情难却。”
    季嘉以半张着嘴，愣住了。
    年彦臣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这种场合，这么多女人，适合把老婆带来吗？
    季嘉以是无所谓了，反正他单身，随便玩随便喝，又没人管他。
    郁晚璃又说道：“季总，我今天才发现您还有这样的一面啊……真是意外。”
    看起来，季嘉以玩世不恭，跟个纨绔似的，但为人做事还是很靠谱的。
    没想到也喜欢来这种地方找乐子。
    呵男人！
    都是外表看起来人模人样的，实际上尽不干人事，全是下半身思考的种马！
    “我哪样的一面啊，”季嘉以回答，“我就按个摩，正规按摩，你不要带有色眼镜看我。”
    郁晚璃一副“你尽管解释看我会不会信你”的表情。
    气得季嘉以说了一句：“身正不怕影子斜。”
    年彦臣坐在沙发上，随手扯了扯领带。
    旁边，一个女人见状，立刻贴心的伸出手：“年总，让我为您服务吧。”
    他“嗯”了一声，允许了。
    女人的手指保养得极好，纤纤玉指如葱根，仔细妥帖的将年彦臣的领带松开，还问道：“要取下来吗？”
    “不必。”
    “好的年总，”女人点头应着，“您要喝点什么呢？茶还是酒？”
    “茶。”
    女人旁边的女人听见了，马上起身去倒茶。
    总之就是，好几个女人都围着一个男人伺候，那叫一个温柔贤惠。
    郁晚璃坐在一侧的单人沙发上。
    没人搭理她，也没有人在乎她。
    她好似空气。
    年彦臣也无视了她，好像忘记了她的存在似的，仰头靠在那里，眸光半闭，眉头微微的皱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时不时的，他和季嘉以聊几句，谈一些公司业务上的事情。
    一开始郁晚璃觉得没什么，降低存在感挺好的，吃吃喝喝，填饱肚子。
    可是，吃饱喝足之后，再继续坐着就无聊了。
    她托着腮，看着年彦臣，忍不住说了一句：“这也没什么好拍的啊……算哪门子证据。”
    她都在这里待了半个多小时了，仔细观察下来，发现确实是正规按摩。
    年彦臣不会……
    又耍她吧？
    “急什么，”年彦臣看也不看她一眼，而是望向钟表的方向，“再等等。”
    郁晚璃正想要问“等什么”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还伴随着说话的声音。
    紧接着，内厅的门从外面推开，走进来三四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
    郁晚璃觉得眼熟。
    再多看几眼，她想起来了。
    这几位可都是江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啊。
    有干房地产的周总，有做娱乐产业的谢总，还有开工厂做实业的吴总……
    个个都是名号响当当的。
    他们一进来，季嘉以就站起了身，笑意盎然的打着招呼：“好久不见啊几位，难得一聚，也难得你们都赏脸过来。”
    “哟，季总这话就客气了，您和年总都在，我哪里有不赏脸的道理。”
    “就是，想见您们两位大忙人，那可要排队预约。”
    “先坐吧，这地方好，不错不错。”
    寒暄几句，各自都落了座。
    年彦臣这才朝郁晚璃看来：“去，倒茶。”
    郁晚璃怔了一下，指着自己：“我？”
    “怎么，听不懂？”年彦臣说，“没眼力见就算了，按吩咐办事也不会？”
    郁晚璃再次指着自己：“我来当服务员？”
    “一般人还进不来这里。”年彦臣回答，“或者，你想和她们一样，干伺候人的活？”
    摆在郁晚璃面前的，就两条路。
    要么干杂活。
    要么和包厢内这些网红脸美女一样，伺候老总们。
    不管是哪一个，都是在贬低郁晚璃。
    而且，刚才还正儿八经的这些美女们，在这几位老总到来之后，就开始露出本来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