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直接把廖杰翻了个底朝天。
    “呵呵。”
    廖杰尴尬一笑，但似乎并没感觉意外，
    “还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魔都的人都传，云锦城的老板手眼通天，”
    “现在看来，一点不假啊。”
    这也算是互揭老底吧。
    至少，廖杰没落了下风。
    不过，
    王奕根本不在意这个，
    眼睛一眯，笑呵呵地看着廖杰，问道：
    “有点好奇，你看上王家什么了？”
    看上王家什么？
    廖杰头一歪，用风衣挡住了半张脸，
    “这要说起来，故事就有点长了，”
    “长话短说吧。”
    走到王奕身边，往车头上一靠，
    廖杰继续说道：
    “我一直叫你奕哥，但年龄你应该知道吧？我其实大你很多，”
    “所以我不像你们年轻人，还有大把大把的时间，”
    “要想把我在缅北的生意转到魔都，这算是一条捷径，”
    “所以……”
    不等廖杰说完，
    王奕插话了，
    “所以你想借用王忠天的关系网？”
    廖杰哈哈大笑，
    显然，王奕说中了。
    就在笑声落下后，廖杰开始了主题，
    “奕哥，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王家吧。”
    放过王家？
    其实，
    自打一开始，王奕就根本没想和王家有任何游戏，
    在外人眼里，王家也许是高高在上，光鲜亮丽的，
    但在王奕眼里，
    王家，也仅仅就是王家而已。
    魔都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平平常常。
    而这一切的开始，
    就只能怪王云飞。
    怪他什么？
    并不是怪他差点把痰吐到依依身上，
    而是他和陈皓的关系！
    和谁有关系不好？
    可偏偏他是陈皓的铁哥们。
    “抱歉，不能。”
    王奕回家的很直接。
    这个答案，廖杰似乎也早就猜到了，
    笑了笑，问道：
    “王家究竟是做了什么事，非要让你把他们置于死地？”
    这个问题，王奕并不打算回答，
    “做了什么，你应该很快就会知道了。”
    说完，
    王奕跳下车，准备离开。
    而廖杰，
    脸上也全然没了刚才的笑意，
    “奕哥，那你的意思是，非要和王家鱼死网破？”
    鱼死网破？
    王奕被这句话逗笑了，
    “是你低估了我呢，还是太高估了王家？”
    廖杰摇了摇头，
    “不，你误会了我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加上我的王家！”
    呼……
    就在廖杰最后一个字出口后，
    腊月的风，轻轻掠过，
    凛冽冻人。
    湖面荡起层层涟漪，还多了几分雾气。
    整个湖边，一片安静，
    可以清晰听到不知名的昆虫振翅。
    好久，
    轰！
    伴随悍马车发动机的轰鸣声，
    王奕落下车窗，给了廖杰最后一个微笑，
    “相信我，无论是王家，还是王家和你，”
    “结果，都是一样的。”
    嗤！
    说完，悍马车轮极速暴转，瞬间窜了出去。
    看着越来越远的灯光，
    廖杰低头拍了拍被溅的一身泥，
    “一样么？呵呵……”
    ……
    此刻，
    云锦城别墅里，
    顾欣仿若小鸟一般，依偎在宁北怀里，看着电影。
    没有依依在身边，她虽然有些不习惯，
    但这种温馨的感觉，也让她觉得有些小爽，
    “老领导的学生应该很多吧？”
    宁北点点头，
    “不止多，而且精。”
    精？
    顾欣皱皱眉头，
    “你意思是，他们都很厉害？”
    宁北微微一笑，
    “你觉得呢？”
    想了想，
    顾欣掰着纤细的手指说道：
    “其他人我不太知道，但方局总是其中之一吧？”
    “能挂了局字，而且才四十出头的年纪，想必同龄人中，他已经算是出彩的吧？”
    等顾欣说完，
    宁北却笑着摇了摇头，
    “也不见得。”
    不见得？
    顾欣坐了起来，似乎有点没想到，
    “还有比方局更出众的？”
    有，
    当然是有。
    试想，
    连王忠天那种人，学生当中都有一个欧长青那样的存在，
    那向克继的学生之中，必然有更高的人！
    这不是攀比，
    而是体制本就如此，
    如果学生之中没有一个能立威的人，老领导的日子又怎么会过的安生？
    但宁北想说的，却不是这些。
    而是……
    “你觉没觉得，这些天以来，”
    “凡是你见到过的人，都很怕向老？”
    这个问题，让顾欣只是略微沉思就有了答案，
    “那不是应该的么？”
    “老领导即便是退下来了，可他曾经所在的位置，可是好多人一辈子都够不着的，”
    “官大一级压死人，他们能不怕么？”
    道理对，
    但原因不对。
    宁北摇摇头，
    “向老真正让人害怕的，应该不是他原有的位置，”
    “而是今天他自己说的话。”
    今天说的话？
    “老领导今天说的什么？”
    宁北眼睛微微一眯，
    “那片盖着京都的大雾！”
    大雾？
    什么啊？
    顾欣并不懂这些，
    就更不会懂，向克继今天的言外之意了。
    “向老怎么会知道京都上面有一层冲不破的大雾？”
    “说明他曾试图打破过，”
    “而什么人才会有这样的机会？”
    “那就是……”
    后面的话，宁北没有说透。
    但，
    顾欣一点就通，大大的眼睛瞬间放光，
    “我知道了，只有接近大雾的人，才有机会尝试打破！”
    没错，
    只有双手能碰到大雾的人才有机会。
    可是，能触碰到大雾，
    位置已经多高了？
    “我的天，原来老领导他……”
    正感慨呢，
    吧嗒，
    大门轻轻拧动，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溜了进来。
    “王奕？”
    顾欣的声音。
    王奕挠了挠脑袋，
    “北哥，嫂子，你们还没睡啊，”
    “我还怕打扰到你们呢。”
    说着话，
    王奕一屁股直接坐到了宁北旁边，
    钢铁大直男，根本不懂他们小两口的恩恩爱爱。
    宁北递给他一杯水，问道：
    “小玥怎么说？”
    王奕喝了半口，
    “嗨，别提了，”
    “我到的时候，人都已经没样了，”
    “要不是我及时，估计这娘们的会所里又得添点绿化了。”
    宁北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果然，
    王奕皮脸一笑，
    “嘿嘿，我说错了，人在小玥手里的时候，没多大事，”
    “但你放心，我保证，人现在绝对好好的在里面呆着呢，”
    “哦对了，顺道还送王忠天那老头进去一日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