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里面，杨无求和郑乾出了局长的办公室，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无奈。
    两人刚被局长骂了个狗血淋头。
    因为这个事情提前被狗仔爆料出去，在网上引起了很多的舆论风波，会让公众怀疑警局的公信力。
    并且这事情里面还有个知名度极高的明星，这个事情就更复杂了。
    现在他们要尽快将整个案件的情况梳理出来，不仅是上面要他们尽快破案，他们也要尽快给公众一个交代。
    “杨队！”一个年轻的警员走到杨无求身边耳语，杨无求挑眉，“医生化验出来没？取一点样本回来，让检验科看看。”
    “我已经将样本送去检验科了。”
    “对了杨队，出现这个问题的还不止是袁野，其余十几个人，他们身上都出现了相同的情况，好像一夜过后身体机能就出现了大幅度下降。”年轻的警员想起自己在医院看见袁野的样子，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一个年纪轻轻的人好像一瞬间就被什么东西吸走了精气神，苍老了数十岁。
    “好。”杨无求伸手拍了一下年轻警员的肩膀，“干得不错，对了袁野的助理来了没？”
    “来了，那个叫木林的人已经等在了外面。”
    “杨无求！”郑乾叫住被杨无求，他神色凝重，“刚才有人跟我汇报，木林还有那些一直跟在那些人身边的人，都曾买过同一种药。”
    “如果最后检测是真的话。”他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被自己心里的想法震惊到，“那么这件事情，是有人在牵着我们的鼻子走。”
    留下的一切证据都太过充分了，反而处处都透着问题。
    这么蹩脚而明显的线索，处处诡异，但又处处合理。
    “先提取指纹验证。”杨无求深呼吸了一口气，而后看向木林所在的拘留室。木林还有其余的人的助理都是作为嫌疑人拘留的。
    “将人带到审讯室。”杨无求伸手摸了一下裤兜，他这会儿内心充满了焦躁感，特别想抽一根烟。
    只是现在明显不是抽烟的时候，他兜里也没有烟。
    这时候有人带着木林进去，杨无求伸手正了正自己头上的帽子，带着人走了进去。
    “木林，你是袁野的助理。我们调查到你参与了他在“白房子”里面的所有事情。”杨无求看向她，“你有什么想说的？”
    “我是知道。”木林很冷静，甚至都没有出声反驳一句。
    “这么说，你承认自己给袁野下药了。”杨无求目光充满了压迫力。
    “下药？”木林出乎意料对证据确凿的事情进行了反驳，她脸上露出了个轻蔑的表情，“警官，我承认我知道，甚至我有一定程度的参与，那是我知道在这件事情上，法律并不会对我重判。”
    她轻笑一声，“你说我给袁野下药那就过分了，给他下药我有什么好处？”
    “我们已经掌握了你们购买药品的证据，甚至在你的网络账号上面查询到了购买记录，以及我们在包药的小纸片上，提取到了你的指纹。”杨无求拿起一个被塑料袋包装起来的小四方纸片放在在手中。
    “并且，袁野说了，你最近一直很关注他的嗓子，一直劝他喝水。”
    “这些，你又怎么解释？”杨无求将小纸片放下来。虽然指纹验证的结果还没出来，但这并不妨他诈她。
    约那些女孩的事情是袁野主导的，但这个事情却是木林一手经办的。
    就像她说的那样，袁野他们都判不了多少年，更遑论她这个从犯？
    但她给袁野下药的性质又不一样了， 如果是致命的药物，那就是谋杀！
    “怎么可能。”木林脸上不屑的表情终于收了起来，随即怀疑地看向杨无求，“怎么可能，我就不可能干这样的事情。”
    “为什么不可能，我们得知你和袁野还有另一成关系，你是他的情人，看见他约了一个又一个，情杀也不是不可能。”杨无求点了点塑料袋装着的小纸片，眸光幽深。
    这时候审讯室的门被敲响，年轻的警员拿着一张张检测单子走了进来。
    “指纹确认了，都能对应上。并且我们还找到了她扔开药纸和在水杯里下药的监控视频。”
    停顿片刻，年轻的警员重复了一次，“是所有人，下药的时候都有监控视频。”
    这次的案子可以说是最快闹大的，但也是找线索找得最轻松的一次。
    所有的线索好像都被放在那里，等着他们去取。
    这种高度重合的线索，一度让局里的警员头皮发麻。
    巧合多了那还是巧合吗？
    杨无求看向木林，“需要我给你放一次监控视频吗？好好帮你回忆回忆？”
    “我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木林情绪终于失控，她呼吸变重，目光落在杨无求放在手下的小纸片。
    她被警察找上门的时候没有慌，被带到警察局的时候也没有慌，因为她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自己会有怎么样的下场。
    她曾经咨询过律师，最多两三年她就能出来。
    所以她能很冷静地面对这一切。
    但现在告诉她，她给袁野下药！
    “我没有！我没有做过这个事情！这不是我做的！”木林矢口否认，她压根就没有这些记忆！
    但杨无求将视频放了出去，这监控视频上赫然将木林下药的视频拍得清清楚楚！
    “也不只是你，参与“白房子”的所有人，他们都被下了药。而那些像你一样，帮着隐瞒和直接参与进来的人，都给他们的老板下了药。”
    “所有人，都逃不掉。”
    木林瘫坐在椅子上，“我没有、我没有……”
    杨无求站起来，目光落在那段视频上，深呼吸一口气，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带着人走了出去，一直在外面审讯室旁听的警员们转头看向他，无声的沉默在空中蔓延。
    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情有问题。
    世界上不可能出现同一种巧合，还一连出现了十几次。
    “根据袁野等人的身体初步检查，他们的身体遭到药物破坏，各种器官功能衰竭严重，目前还没有检测出药物的成分。”郑乾说完，便将一连数张单子递给了杨无求。
    这时候，外面的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