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弟成长太快了,公仔里的恶煞早被他吃光,现在只是为了当纪念品才带在身边。
因为整天拖着这公仔到处走,又脏又破,胡子都掉了。
他站在那五个神诡面前,触须从他们的头上抽出,眼睛盯着他们,用神识直接找到他们在腹部的大脑,使用了神识攻击。
只是一次攻击,就让他喜欢上这种杀敌方式。
地弟用触须扎入神诡的体内,挖出了恶煞,等着看酒元子要不要。
“蟉师,那几个神诡的实力不如你,干嘛要这么怕他们。”酒元子飞了下来,落在了蟉师的面前。
蟉师有一个脑袋上的脸,被踢得肿了好多包,用尖锐的东西扎一下,说不定会爆浆。
空有实力却不敢用,凡间的人都不会这样,神诡之间的等级关系真严格。
蟉师坐了起来,情绪非常的低落,“因为我是神诡和鬼诡生出来的,不算纯粹的神诡,如果我动手,就会引来他们的司级神诡。”
酒元子露出了震惊的神情,“你是生出来的,有父母!”
“啊?不然石头里崩出来的吗?”蟉师抬起狼狈的脸,愤然地说道。
大家是合作关系,用不着这样挖苦他。
这些丑东西是生出来的……
酒元子为之震撼,她突然想起来,遇到地弟的时候,她还看过,确实是公的。
想到这,她回头往地弟的腿中间看了两眼,被硬甲挡住了。
“……”地弟顺着她的目光也低头看了一眼,瞬间又抬起头,盯着她。
酒元子收回目光,用长长的指甲抓了抓脸,抱歉地说道:“蟉师,我没见过父母,也没看过神诡生孩子,所以以为你们都从蛋里孵化出的。”
蟉师瞪了她一眼,“蛋也是生出来的!”
“是吗?我觉得我是神性在恶煞结晶里诞生出来的,不然谁生得出我这张脸。”酒元子不客气地说道,相当的理直气壮。
蟉师说道:“你从王都出来的,应该是婉元首生的。”
酒元子提高声音说道:“怎么可能,你看见了!”
“婉元首一年要产五百枚卵,里面偶尔能直接孵化出将,出现你这样的神诡也有可能。不然确实也没有别的诡,能生出你这张脸。”蟉师站起来,把被踢弯的弹簧扯了扯,又能继续用了。
听他这么说,酒元子咬了一下长指甲,这好像是个伪装身份的好来源。
不,不行。
元首级的神诡肯定也丑,还配不上自己。
酒元子是很挑的,将就不来。
于是,她便跳过了出生的事,指着那五个神诡说道:“他们是从哪来的,好像跟你很熟。”
蟉师指着西边说:“他们是枯木城的甲兵,归属螭将。不过枯木城由虬副将管理,他手下的蚣司常派手下来我这里弄恶煞。”
“枯木城。”酒元子总算是知道除了堕落王都之外,另外一个地名了。
而且,她感觉自己摸清了这里的实力等级。
元首最强,之后是将,而将之下是副将,然后便是司,最后是兵。
蟉师这种似乎是单独来算,也有可能是他的名字,或是技术工的称呼。
酒元子盯着他问道:“你是怎么制作恶煞的,我想知道。如果你更有价值,我就帮你解决掉他们,让你以后能轻松快乐的专心搞科学和技术。”
喜欢搞这些的,都喜欢没人打扰,很难不动心。
蟉师感觉到她又在拉自己做不能做的事了,就像她说的什么同流合污。
听起来就不是好话,但莫名其妙的又充满了吸引力。
神性大的神诡,都是这样玩弄其它诡单纯的内心吧?
蟉师虽然有一半是黑诡,但非常的聪明,才能自己捡破烂搭了个城,还能活得好好的,没有被神诡或者狂暴的黑诡杀掉。
明知道有毒,但吸引力超过了毒性,只要毒不死,就会想要尝试一下。
活了三百多年,他还没遇到过这么坏,又有趣的神诡。
这让他想尝试,被高层次神诡欺骗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蟉师决定摊牌了,不过在这之前,他让手下的黑诡过来,把五具甲兵的尸体拖去扔河里,不能被枯木城发现。
酒元子赶快提醒他,得先把有用的地方留下来,身为一个科学者,必须节约每一份材料,不然就没有材料可用了。
这让蟉师有点茫然,有这么严重吗?
不过想想,他总不能去杀神诡,就让黑诡们去处理甲兵的尸体。
黑诡哪敢搞这个,被催促之后,才上前去尝试。
但发现神诡死掉后,也没什么大不了,他们的胆子就大了起来。
酒元子觉得就应该这样,怕什么,都是尸体了,以后这种活还多的是。
“蟉师,恶煞你是怎么制作的?”她又问道。
蟉师后面的那张脸看着她,考虑了好半天,才下了决心,“你跟我来。”
“直接说不就行了,神神秘秘的跟你看了好几回机器。”酒元子嘀咕道,又好奇只能跟了上去。
地弟看了眼那些黑诡,低吼了一声,把黑诡们吓得退后,缩头缩脑不敢上前,他才跟上酒元子。
等他走了,黑诡们才敢上去,继续剥离处理甲兵们的躯体。
蟉师带着酒元子没有往上,而是进入了地下,他这座城市不止有上面的钢架结构,还有地下设施。
然后酒元子就看到了一个十几米宽,七八米深的金属锅。
里面装了一半不明的液体,半透明色,在冒着气泡,有点像油。
一个鬼尸被机械臂夹着,来到了锅的上方,扑通就被扔了下去。
他不像河里的那些鬼尸,仿佛死了一样没反应,而是在掉到锅里后,就挣扎惨叫起来。
“我错了,请原谅我吧!”
“我不应该杀人,都是我的错,我一定投胎做牛做马还债!请放过我吧,我真的知道错了。”
他边喊边往锅边爬,想要从锅里爬出来的。
但锅很深,又垂直光滑,这个鬼尸根本就爬不上来。只能在锅边不停翻滚,死又死不了,活着又痛苦无比,不断地惨叫。
一股股血色之气,从他的身上飘出来,被锅边的风管吸走,经过管道最后汇聚到一个透明槽中。
里面有不少红色的烟气,恶煞!
酒元子愣怔住了,“这是什么?”
蟉师自豪地说:“这是我经过模仿地府的提纯装置,仿制了他们的地狱油锅。可以用地府的提纯办法,把恶煞给提炼出来。”
“不过效率不高,每次最多能放十个鬼尸。我在地狱油锅遗址处待六十多个极年,才有了现在这种成果。
地府的遗址可以同时放几十万的鬼尸进去,真的是非常的状观,真想和制造它们的存在聊聊,是怎么让这么大的工程运行的。”
他最后的语气充满了佩服,但又充满了自信,毕竟他只靠自己捡破烂,就做到这种规模。
酒元子盯着那油锅,说道:“地府要恶煞干嘛?他们又碰不了这东西。”
蟉师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我在王都看过地府那抢来的一些资料,他们不叫这种东西为恶煞,好像叫因果。
我怀疑,地府应该还有另外一套提纯工具,恶煞只是半成品。”
“呵。”酒元子笑了起来,“因果啊,我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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