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江时宴的归队,玄明宗正式开启大比之前的集训。
次日清晨,二长老秣陵突然出现在院子里,抱着一叠书卷,笑得不怀好意。
这是慕之遥第一次见到秣陵。
一袭白衣,长相偏阴柔,摇着一柄折扇,尽显风流,正笑得肆意,与长老二字十分不符合。
原着里对二长老的描述为零,换句话说,原着里没有出现过二长老这个人,所以对于慕之遥来说,秣陵是一个不可预测的未知数。
“少年们,听说你们要参加宗门大比,我可是紧赶慢赶才搜集到比较全的文献资料,给你们辅导功课呢。”秣陵说着,就将手里的书卷开始一一派发。
“每人一份的剑修历史册,修仙规则,人妖鬼历史演变史,阵法符箓起源,丹药纲目等。来来来,每个人都有,大家不要抢。”
捧着书的玄明宗弟子们捧着书,满脑子想的是,二长老要不还是去看风景吧,不必如此挂念我们。
“我不懂,我们为什么要看这些,宗门大比不是只比试吗?”陆时白第一个沉不住气。
秣陵笑得灿烂,“啪”地一下打开了折扇,一边潇洒扇扇子一边解释:“今年新增了一个理论知识考试,不只是你们,其他三宗弟子也一样要开始理论复习,所以,谁也别埋怨。”
“但是,这么多,怎么可能看得完。”叶青璃小声嘀咕。
秣陵笑得更加灿烂了:“为了巩固你们的学习成果,我出了不少模拟题,所以少年们,不必担心,二长老不会让你们死读书的,读书和做题相辅相成,你们就放心吧。”
陆时白更加跳脚了,他们是不放心吗,他们根本就是不想读书吧!
自己人微言轻,陆时白左顾右盼,想要拉拢师兄师妹们跟自己一起站起来反抗,却看见其他人都已经开始翻看去手里的书了。
卧槽,这个日子根本没法过了!
当初自己义无反顾进入玄明宗,不就是因为这个宗门吊车尾吗!现在为什么这么卷啊喂!
玄明宗少年们随着二长老的到来,开始了没日没夜的寒窗苦读。
原本并不是大家有这么配合,而是大家不配合,二长老就会自己研制一些奇奇怪怪的汁水给大家喝,美其名曰提神醒脑,但是实际效果就是,在茅房里蹲一天,简直让人忍无可忍!
如此持续了几天,玄明宗弟子们凑在了一起,开始开小会。
“我觉得我们这么读书也不是办法,有什么方式可以摆脱这些吗?”陆时白含泪提问。
每天天不亮就起来读书,读到深夜狗子都睡了,他们还在读书,谁家修仙者这么惨啊!
“再忍忍,马上就大比了,听说第一场就是笔试。”宁修远算了算时间。
“哦?你们开小会,看来书都看完了,那我明天给你们出一套模拟题吧。”二长老秣陵的声音阴恻恻地从身后传来。
众人身子一僵,都不敢回头,人做鸟兽散。
留下秣陵站在原地,折扇不停,笑得肆意。
期间,陆时白实在忍不住,拖着慕之遥一同去别的三宗亲传院子里蹲墙角,发现三宗弟子都在奋笔疾书或是沉浸式阅读,十分努力。
陆时白垂头丧气将这个结果告知其他弟子,大家只得更加努力。
倒是慕之遥,当年高考的时候节奏比这个更加残酷,所以十分适应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的模式,学得颇为得心应手,看得玄明宗其他人十分佩服,小师妹不愧是小师妹,就是不一样。
冲着慕之遥学习的劲头,玄明宗其他弟子日渐认真,一个比一个卷,就差没有头悬梁锥刺股了。
唐洛川和大长老十分欣慰,还对秣陵说:“不愧是秣陵,也就你拿这群兔崽子有办法了。”
秣陵心里了然,面上却不显,只道:“玄明宗今年怕是有大变化。”
如此,便到了大比前夕。
玄明宗弟子们齐齐坐在屋顶上看月亮。
“诶,你们听说了吗,今年大比,修仙界又开始下注买断了,不过好像清一色都是压凌宵宗第一的。”陆时白叼着灵草,二郎腿一翘一翘,有些无趣。
“每年都是凌宵宗第一,这种赌局有什么好开的。”叶青璃有些不屑,宗门大比就是无趣。
“那我们就压玄明宗啊!”慕之遥眼神发亮,发财的机会这不就送上来了么。
“师妹,你得冷静,我们宗门大比,就没拿到过第一啊。他也不是个人赛,还有团体赛的。”陆时白赶紧劝慕之遥,生怕慕之遥好不容易攒下的灵石全都亏了。
“师兄,没拿到过不等于拿不到啊!你要相信我们玄明宗是有团魂的。你想,以后咱们走出去,人家一看,嗬,那就是玄明宗弟子!多炫酷。”慕之遥一本正经地分析,搞得几人都热血沸腾起来。
没有修仙者不想真的功成名就,也没有修仙者真的心甘情愿平庸一生。
但是在这之前,玄明宗似乎已经习惯了吊车尾这样的说法,真的就在潜移默化中觉得玄明宗吊车尾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也觉得自己战胜不了其他三宗是很合情合理的。
但是慕之遥的话,仿佛一个拳头重重敲击在了大家心上。
没有拿过,不是拿不到。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试试呢?
“我觉得,我们要做修仙界的第一天团,做大做强做好!”慕之遥突然站起来,振臂高呼。
江时宴原本并不想和大家坐在一起看星星看月亮,从吐槽宗门大比到灌心灵鸡汤。
但是,还是被慕之遥的话激荡在内心,忍不住抿嘴笑了一声。
突然明白,为什么明明慕之遥进宗门的时间并不长,却成为师兄师姐们的内心支柱。
慕之遥小小的身躯里,似乎蕴藏着巨大的积极和能量,能点亮每个迷途之人的灯。
玄明宗七个弟子聚集在一个小小的屋顶上,突然定下了要让玄明宗成为四大宗新的首宗的目标。
很多年之后,大家依然记得,在一个小小的内城屋顶,他们看着月亮,仿佛突然看见了未来的宽阔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