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斯年正震惊于慕之遥的灵活身姿呢,乍一听“蚕宝宝”三个字,下意识地分心思索问题,但比赛场上,慕之遥可没有给于斯年思考的时间。
就地反转身子,慕之遥素手一翻:“春生有灵,木灵,出!”
然后,大家就看见以于斯年为中心,周边迅速生出几根藤蔓,纠缠相绕,把于斯年迅速包裹进去。
不愧是慕之遥。——这是于斯年在那个瞬间唯一的想法。
“木灵根,慕之遥居然还是木灵根。”天虚子“嗖”地一下马上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双灵根居然真的能养成,慕之遥的杂灵根居然不是废灵根。”
天虚子喃喃自语,突然想起什么,转身盯住唐洛川。
唐洛川被天虚子锐利的眼神盯得头皮发麻:“你看我干什么,当初是你自己不要人家进你们凌霄宗的,我看这孩子性子挺有意思的就捡回来了,咋的,许你不要,还不许我要?”
原本还在解释的唐洛川说着说着,语气逐渐嘲讽起来。
可是天虚子这一次却没有反驳,而是目光呆滞,有气无力地坐下,垂丧着脑袋:“是了,当初是我自己嫌弃慕之遥的灵根太杂,断定慕之遥是废灵根。”
天虚子反复念叨着这几句话,其他人的目光却已经重新转移回比试擂台。
被慕之遥的灵力所衍生出的藤蔓迅速将于斯年包裹之后,慕之遥有稍许片刻的喘息,而此时已经是“蚕宝宝”的于斯年却在藤蔓编织的牢笼里挣扎。
手握本命剑,于斯年口中快速念诀,持剑举过头顶,剑身带着一丝灵力劈向藤蔓。
到底是金丹期的修士,且这一剑带着十足的功力,藤蔓牢笼应声碎裂成两半,原本站在藤蔓牢笼上的慕之遥腾空而起,后撤几步远,看着两半藤蔓倒地,激起尘土飞扬。
尘雾散去,于斯年持剑站在擂台中央:“不愧是你,接下来我可要认真了。”
好家伙,合着你刚才还是藏着掖着吗?慕之遥歪头笑:“你这人,怎么打起架来,十分力只出七分?”
于斯年满头黑线,心想,还不是想结个善缘,这样你以后想那些个幺蛾子办法的时候,能少祸祸点我。
身为金丹期修士的于斯年灵力张开,灵剑在灵气的氤氲下隐隐散发微光,昆吾宗向来以刀闻名,只是于斯年更喜欢用剑,所以以剑的纤细灵动加上刀法的威严厚重,自成一派体系。
慕之遥看着于斯年的身姿,忍不住心里暗暗感慨,不愧是金丹期弟子,看起来真的既养眼又有力量。
但是,慕之遥可不会轻易认输。
在于斯年的剑气到达眼前之时,慕之遥素手翻转,掌心再次出现凤凰火,顺势往前一推,凤凰火缠绕剑气而上,快速而又凌冽。
于斯年不得已,另一只手弹出灵力包裹住凤凰火,同时松开剑柄。
灵剑直直立在半空,在凤凰火之中竟然有隐隐被溶解之势,于斯年无奈,双手迅速掐诀,灵气再一次与凤凰火两相抵消。
围观观众之中同样有沐轻柔,沐轻柔一眼不错地盯着慕之遥指尖弹出的凤凰火,眼神炙热,就是这个东西,自己一定要得到!
同为火系灵根,慕之遥的凤凰火一出,沐轻柔自然能感受到与自身火系灵根相比,凤凰火的高级之处,沐轻柔看着慕之遥的身影,心底渐渐再次浮现出一个声音:“杀了慕之遥。”
当凤凰火再一次被抵消的时候,于斯年看着慕之遥笑了:“所以,还有招吗?”
在于斯年看来,或者在现场很多人看来,筑基期的慕之遥对阵金丹期的于斯年,能打得这么漂亮已经十分不容易了,更遑论要赢。
于斯年眼里带着一丝对强者的尊重,以及对慕之遥本身的欣赏:“认输吗?”
“认输?”慕之遥做出思考的样子,然后笑了:“怎么可能认输,我可是在现代社会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淬炼中,摸爬滚打过来的,今天我高兴,告诉你一句话。”
“哦?”于斯年挑眉,“那还请赐教了。”
“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马。画地为牢,出!”慕之遥在说出那句话的同时指尖悄悄掐诀,迅速腾空,在于斯年的方圆位置激活阵法。
于斯年周身金光一闪,一个方形阵法形成。
抬起步子想要往前,于斯年突然发现不对劲。自己根本无法动弹。
猛地看向慕之遥:“原来你的秘密武器在这里。”
“不。”慕之遥嘿嘿一笑,“应该在这里。”
说完慕之遥又阵内丢进一缕小火苗,火苗顺着画地为牢阵法的纹路逐渐向里游走。
因为只是大比试炼而已,慕之遥也只是丢进了一缕火苗,并没有下死手的杀伤力。
“现在,你要认输吗?”看着火苗逐渐靠近于斯年,慕之遥问出了于斯年之前提出的问题。
“慕之遥你果然是一点亏都不肯吃。”于斯年无奈地摇摇头。
“那是,有仇我一般当场就报了。”慕之遥面露深沉,虽然看起来也不太深沉。
于斯年却又摇了摇头:“但是,我可是金丹期。筑基的阵法再多,在境界跨阶面前,也是虚幻。”
于斯年一边说着,一边凝聚周身灵力,画地为牢阵法逐渐出现一条条裂缝。
“阵法是可以暴力拆除的。除非……”于斯年看着慕之遥一字一句说道,“除非,你现在破镜进入金丹。”
“悟了悟了,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手段都是无趣的挣扎是吧。”慕之遥点点头,突然顿悟。
而在慕之遥顿悟的那个瞬间,天空逐渐变得阴暗沉闷起来。
众人抬头看向黑压压的天空,似乎都快压到头顶了。
“这个趋势……不太对啊。”四位宗主齐齐看向那一片阴沉黑暗,一朵乌云悠悠飘过。
“这是破镜的先兆吧,谁要破镜了啊?”宁染染一眼天真地看了看乌云,又扯了扯自己大师姐洛水水的衣袖。
“靠,不会吧。”于斯年也听见了这句话,忍不住骂了一句,又看向了慕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