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漆黑的山洞中时不时有幽蓝色的灯光亮起。
    几个领队的四境凑到洞口。
    “月见先生要进去看看吗？”黎珩摸着下巴转头询问。
    “我有些担心底下还有类似的生物兵器，这样狭小的空间怕是很难应付那些东西。”月见凛说道。
    但是，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是，在几个领队对话的时候，由华族派来的三名四境对视了一下，互相点了一下头。
    “那么，让我们进去探路吧。”华族派的四境举起手。
    “你？我记得你好像是.....”月见凛甚至连人家的名字都不记得。
    “在下栗原信司，添为柳生道馆的管理者。”男人向月见凛微微鞠躬。
    “你们真的要去探路，这底下可是有未知的风险的，或许我该跟你们一起下去看看。”
    某只不死的妖精好奇心发作，想看看他们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当然，能多一个战力自然是极好的，毕竟是在为年轻人开路，是我们这些老前辈应该做的事情。”
    栗原信司应对如流，倒是加深了月见凛心中的怀疑。
    毕竟有句话说的好，为他人牺牲的高尚情操就像内裤，或许你会时时刻刻把它穿在身上，但是绝对不会将它套在脑袋上去街上乱晃。
    跟着华族的三个四境进入洞穴，内部的石质阶梯长满苔藓。
    时不时有水滴从上方的石笋尖端滴下，水滴与石阶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通道十分明显。
    走了大概两分钟，四人来到世界的底部。
    一个巨大的布满花纹的矩阵出现在月见凛眼前。
    周围的石壁上刻满海族的文字，如果让月见凛比对记忆库他倒是能翻译出来。
    但是现场的状况已经不容许他这样悠闲的翻译这些文字。
    四名大剑豪对月见凛呈包夹之势，封死了月见凛所有的逃脱线路。
    “月见先生是什么时候发现我们有问题的？”栗原信司突然开口询问。
    “太过虚伪，不过恐怕上面的东夏人也看出你们的不对劲，所以没有跟上来。”
    月见凛嘴角勾起，神色不见任何慌乱。
    “或许他们只是单纯想看着我们自相残杀而已。”
    栗原信司回过头，他身后的两位大剑豪已经将长刀架到月见凛白皙的脖颈上。
    “月见先生同样是一位前途无量的大剑豪，也应该知道，这么近的距离被剑气斩中，就没有生还的几率咯。”
    栗原信司摆摆手，走向花纹的最中心。
    “所以我很好奇，你们是什么时候和院长他们串通好的？”月见凛发问。
    可能是看在目标即将达成，亦或是妖精独特的气息对人类的魅.....吸引。
    栗原信司在忙碌之余，抽空回答起月见凛的疑问。
    “并没有，阴阳头只是默许我们的做法罢了。”
    栗原信司划破手掌，血液滴落在石质地面的纹路上，将整个平台活化起来。
    “默许，看样子你们似乎在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一个疑问被满足，更多的疑问出现，月见凛只能继续发问，不过好在栗原信司讲故事的兴致依旧。
    “是啊，这可都是为了东瀛的国运，不然你以为我们为什么会好心的向其他国度的人公开这个异空间呢。”
    栗原信司发出嗤笑，用戏谑的目光看着月见凛。
    “哦，不应该是因为我们是一个无主权的国度吗。”月见凛调侃。
    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一句调侃踩中了栗原信司的痛脚，他开始有些愤怒。
    “呵，你们这些野路子的超凡者懂什么，我们华族为了这个国度牺牲了多少。
    如今柳生大人的旧伤积重难返，而些许牺牲就能换来一尊五境的延续，难道不该吗？
    反倒是你们这些人，整天躲避在柳生大人的庇护之下，让你们为他献出生命也是应该的吧。”
    栗原信司的自信、自豪、自满的情绪已经开始外溢。
    再度看到这样把要求别人献出和牺牲挂在嘴边的人，月见凛一时感慨良多。
    这种久违的令人作呕的感觉，那种对站在所谓正确与道德的制高点挥斥方遒的人的憎恶，以及对他人的奉献与牺牲理所当然的要求。
    也没有理会身后的两人，他自顾自的坐下。
    “呵，可是你们献祭了这么多其他国度的超凡者，不怕他们的报复吗，仅仅是一个老剑圣可挡不住那么多五境的怒火。”
    看着月见凛这副神色低落的样子，栗原信司还以为自己的演说起到了很好的效果。
    他满意的点点头，接着吐露他们的计划，
    “我们早就派人探寻过这座岛屿了，除了制作人鱼肉的献祭仪式之外，岛屿的深处存在一只不知道境界的怪异。
    虽然它的状态不完整，但只要能刺激它的苏醒，一切证据都不会留下，在让老师恢复的同时还能抹去一群敌国的天才。”
    说来可笑，一个设计了如此多超凡者的计划，就是这样的破绽百出。
    可更加魔幻的现实就是，这个计划顺利的跑起来，而且还快要实现了。
    不过......一切都要以计划中没有喜欢搅局的妖精为前提。
    “真是，可笑至极。”
    月见凛的以太涌出，而他脖颈上的两把刀也没有犹豫，直接带着质变过的以太斩断了他的脖颈。
    无头的尸体倒在地上，月见凛的头领滚到栗原信司脚下。
    “何苦呢，年纪轻轻就抵达四境，也是个天才了，原本可以入我们的流派，真是浪费。”
    栗原信司啐了一口，随后继续催动献祭仪式。
    岛屿上，黑紫色的纹路从中心的山脉向着四周扩散。
    岛屿的最外圈受到纹路传递过来的以太，一座环绕整个岛屿的围墙高高升起。
    黑色的围墙上泛起金属的光泽，上面同样密布着如同集成电路一样的紫色晶体管道。
    “哈，这是什么？”
    带着残军败将的美联指挥官随便抓起一个双手断裂的改造人，扔过去。
    改造人碰到紫色晶体管道之后，所有的以太瞬间被吸干。
    接着开始融化，皮肤、肌肉、骨骼、毛发，一点不剩的被晶体管道吃干抹净。
    而同样的饥饿感和对于生灵的以太和血肉的贪婪感从上面传来。
    “oh boy，run！”美联指挥官第一时间下达指令。
    其他跟在他们后面的小集团看到大哥带头跑路，纷纷跟上。
    而晶体管见到猎物开始逃离，也纷纷在岛屿上扩散开，紧追人群。
    路上有不少人因为落后而被晶体管榨干，美联指挥官更是下令向他的小弟开火以延缓晶体管扩张的速度。
    有趣的他们逃跑的方向，正是岛屿最中心的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