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8月12日，星期三，阴间小雨。
    昨天下午把工作交接清楚后，分别与乡政府的领导兄弟姐妹们一一告别，说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直接说，我尽最大的力去做。在与李林告别时，谭卫兵对他说：“我兄弟在这儿，也是你的兄弟，你们互相帮助。你有头脑，做什么谋定而后动，各个方面都要安全第一！”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舍不得离开江口这个起步的地方，但还是要离开。在江口这一年半，最重要的是把江口乡人民群众祖祖辈辈都想解决饮水难的问题解决了，还是一劳永逸的那种！真为老百姓办了好事，老百姓发自肺腑的感谢，是我永不停息的动力。
    早上七点起床，先在家里稍稍原地活动下身体，七点半出门吃早餐，因为昨晚小弟值班没回来，所以就来到新城管委会办公室附近找了个早餐店，还是稀饭加蒸饺。
    刚八点，就来到李主任办公室门前。敲了门后，听到李主任喊“请进”时谭卫兵轻轻推开了门，然后站在门口大声说：“报告李主任，您的小兵——谭卫兵前来报到。
    李主任看到我，笑着说：“来啦，快进来吧。”谭卫兵走进办公室，李主任指着一把椅子说：“坐吧，咱们聊聊。”坐下后，李主任问我：“听说你在江口乡干得不错啊，先是把饮水难的问题解决了，后又是把黄桃基地建起来了。”
    他谦虚地回答：“都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
    李主任点点头，接着说：“新城建设的工作千头万绪，很多很杂，涉及到的部门人员又太多，目前管委会的部分同志该强硬他软弱，该讲道理时他又粗暴。另外就是很多细小的具体问题也要请示我，涉及面广的复杂问题更要我亲自出面，所以在解决具体问题和全面统筹推进之间我是忙得团团转，急需有人来分担，你来了先熟悉情况，下周负责新城建设中土地征收、房屋的拆迁和新苗的补偿这些重点难点工作。”
    谭卫兵说：“好！我先把所有的规划、方案和涉及到的村社土地房屋人口等实际情况熟悉后再开展工作，我一定尽力而为，多调研多请示。”李主任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我相信你的能力。有什么问题随时来找我。”他起身敬礼，说：“谢谢李主任！”然后离开了办公室。”
    1998年8月14日，星期五。早上七点钟就出门，九点过一刻就来到东江市证券交易大厅。谭卫兵找到亿安科技股票，看了下股票的日k线图，这两天已跌破五日均线，看来还要震荡段时间才会开启涨不停的模式。昨天收盘价格是5.64元，所以他马上在集合竞价挂了两个单：一个5.62元五千手，一个5.60元五千手。然后临开盘时再挂了一个5.60元五千手，5.63元五千手。在开盘10分钟时，所有单子全部成交，因为及时从卡上转了30万到帐户上，所以全部成交后他就离开了证券交易大厅。
    先是到建材门市看望了父母、小侄子和幺舅一家。
    妈妈看到我又是老生常谈的话：“卫胜谈朋友你晓得不？你看你，还不谈？”
    谭卫兵说：“是不是哦？我没听说过呀？那他还给我一个大大的惊喜！好！”
    他妈妈说：“这个周末才见面，前两天才给我悄悄说的，你爸爸就不晓得哈。”
    “我的事您不用担心，以前我是先成家再立业，那时是一眼就能望到头的工作，可是在安龙乡介绍个又没耍就算了，现在没人介绍了。但我肯定不是当光棍的料，找个女的没问题。”谭卫兵这样安慰他老娘道。
    中午在门市吃饭的时候，谭卫兵对所有的人说：“你们很辛苦，我也帮不上忙，现在的生意完全步入良性循环轨道，我也不担心经营的事。我又提个要求，爸爸妈妈和幺舅他们俩个，都是50岁左右的人。平每年的三月份全面体检一次，九十月份就爸爸和幺舅对消化系统进行重点检查，爸爸是胃，幺舅是直肠。那么平时您们俩个人注意饮食清淡，多吃蔬菜水果。幺舅母在快餐厅帮忙时要注意，就怕有时蔬菜这些没有了，大家随便吃点对付一餐，我开快餐店的目的就是保证你们的一日三餐吃好吃营养。身体健康是第一位的。爸爸妈妈看还有没有亲戚要来帮忙的。我的意思还可以开分店，有头脑的去经营分店，当然再搞两年就打给这些亲戚，您们专门带孙子孙女，爸爸妈妈俩个提前退休。”
    饭后他与他爸爸单独聊了会，他把想法说了出来，目的就是钱挣不完，目光却要更长远些，培养下一代才是最重要的。创业难，守业更难，再发展就是难上难。没有人才的接力，站在改革的风口挣了钱就更要投资人才的培养，包括亲戚的晚辈，都要支持他们学习。同时也问了下门市和快餐店的收支情况，节余多少。爸爸一直在扩大投资，又买了个库房，所以流动资金也只有二三十万。
    他爸爸不同意现在或最近两年去山城读书，他认为我们都在下面工作，只把两个孩子带上去读书不好，没有父母在身边肯定要不得。我也赞成这个观点。
    当天晚上回到新浦县城，暂时和小弟住在一起，因为新城管委会的办公室可以支一个小床，所以我自己就不再买房子，现在卡上也只有八九十万。而会所也还没有装修完，还要投资五十万左右。身上这点钱还是要节约着用才行。
    第二天早上，谭卫兵去买了包子豆浆回来后，才喊小弟起来吃饭。卫胜说昨晚十一点多就回来了，这段时间阴雨连绵，他们也经常到下面中队去支援，今年的洪灾损失惨重，但新浦县到目前为止没有收到有人因洪灾而死亡的事件。谭卫兵也说了安全第一，久雨就怕滑坡，我们县的公路依山而修，风险点和隐患不少，在出警过程中要注意安全，把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放在第一位。然后又问他谈朋友了？他说：“准备今天上午见面。是张大队长介绍的，是陈指导员的女儿，今年警校毕业分配到局里，叫陈丹妮。”
    谭卫兵说：“怎么之前没说过？也没有见到过？这都是熟人嘛，肯定没问题了。”
    “因为她比较优秀，之前一直准备毕业留到山城，毕业后才临时通知说全部回户口所在地，而她之前实习都是在山城实习的，所以没见过面。”
    “好，你需要开车你就开，只是开车不能不讲规矩，越是在美女面前越要守法守规矩。觉得可以就大胆表白，陈指导员家的孩子应该优秀，有什么需要我出面的你说。如果你们彼此都满意，那我今天晚上我请你女朋友一家吃饭，我肯定要拿出我们男方的态度来嘛。你到时候电话联系我，我们上午去买个礼物，你也买一个，见面满意要给个定情信物，不打一个记号，不是别人抢跑了。”
    他们在东河商场找了很久，的确也没看到合适的礼物。然后转到去其他的专门的金银首饰店，才找到一个黄金项链，吊坠是心月型，还比较好看。他就买了两个红包，给她女朋友两千，给她父母一万，男方的态度就是旗帜鲜明地同意、支持！
    下午卫胜就给他哥哥说，晚上一起在醉再醉酒楼666号包间吃饭，中午他是在她家里吃的。
    下午五点多，谭卫兵就去那个包间，然后押了一千元在吧台后说:“666号包房不让其他人结账，只能是我来结。”
    他弟弟打电话说那边两家人，陈指导员一家和他弟弟一家，陈丹妮的弟弟在读高中。所以我立即又包了一个五百的红包。
    等陈指导员进来，谭卫兵马上去握手，又与他弟弟陈老师握手，然后八个人依次坐下。
    谭卫兵对陈指导员说：“陈指导员，今天两个年轻人见面，是我们家族最大的大好事，您对卫胜的认可，给卫胜这个机会，卫胜才可能走进丹妮的世界，所以我表示深深地感谢，这顿饭我来请才行。”
    陈指导员说：“谭主任太客气了，卫胜也相当优秀，你们家族家风都令我肃然起敬！”
    等大家坐好后，在上菜间隙，谭卫兵先把大红包递给陈指导员说：“感谢您对我们家族和卫胜的认可，也感谢您培养出这么优秀的女儿！”然后又把红包给丹妮，说：“你的才华令人惊叹, 犹如繁星闪烁；你的美貌让世间万物, 都黯然失色！卫胜认识你，是我家先辈行善积德，才换来你们今天的见面！你的出现，把我们家族的文化程度提高了一个档次，填补了我们家女孩子的颜值的空白。谢谢你！”把最后一个红包给了小陈，说：“今天你姐姐与卫胜哥哥的见面，由风华正茂你来见证，就犹如你的大学一样的那么稳当，那么永久，那么幸福！”
    当天晚上大家谈笑风生，喜笑颜开，指点江山，天马行空。谭卫兵又开始口若悬河了：“最近几年的投资就是房地产市场，或者说与房地产相关的产业。至于其他的投资，你们相信我，就是给我一万，一年后变成两万，风险是我的，但这些只限于自己的亲戚，你们也莫乱说，因为我也照顾不过来。”
    饭后，谭卫兵送陈指导员一家回去，卫胜陪丹妮逛街。半夜才回来，早上一早又出门。
    下午谭卫兵打电话给他弟弟卫胜，今天又去打会球，看丹妮喜欢什么运动就搞什么运动。最后丹妮看你们打了两个小时篮球，然后谭卫兵就在外面请丹妮和卫胜吃了点蒸饺。谭卫兵说：“我们现在注意身体的保养，不必每天都是大吃大喝暴饮暴食，不必每天都是鸡鸭鱼肉山珍海味，以后心血管疾病和三高是非常之多，我们要把身体保养走在前面。”
    然后晚上谭卫兵就回到县府宿舍，在路上他就说：“下周我就搬到管委会办公室睡，这个房子就是你们爱的小巢。”
    周一上班后开会，李主任就开了分工会，时间很短，开完就各自去完成各自的工作任务。
    谭主任就召集了拆迁组、补偿组和征地组的负责人叫来，研究细化本周工作任务。通过梳理，发现在拆迁中突然出现两座新坟，目前拆迁区内的老坟的搬迁工作还没做通，这两个新坟是最近两个月悄悄抢埋的。
    立即把相关村社的干部喊到管委会来了解详细情况，再对症下药。不去上门了解怕打草惊蛇，心中什么数就没有冒昧去做工作，也适得其反。
    通过工作人员了解到，这两个坟都是一个社区的，相隔时间也不远。一个姓石，是急病去世，一个姓汪，是外面自己骑自行车摔死的。半个小时左右，村社的干部到了后，我直接请他们去会议室坐，然后就详细了解死者的家庭成员情况，火化情况？这段地块的征地工作是从去年底就开始了，今年怎么会还埋在需要搬迁的地里？村社是否宣传过征地政策和殡葬政策？
    在得到肯定答复后我就说：“马上把相关政策打印出来，我们先去城东街道办，然后再去民政局，只能以民政局的名义下发迁坟通知。”
    于是谭卫兵给李主任请示后，就直接找到城东街道办的分管领导苟副主任，说了我的观点以及措施，我们新城管委会与城东街道办一起配合民政局去执行《殡葬管理条例》，我的建议是先发限期整改通知书，然后再发一次，期限分别是十天和三天，也谈了到期强制执行的一些防止不明群众聚集冲击“起尸”的预案。
    在与苟主任取得一致后，谭卫兵和他一起去向街道办主任领导汇报。在汇报中，谭卫兵说不仅仅是发限期整改通知书，还是要配合做工作。我们的包片驻村干部配合民政部门或街道办的民政干部去亲自发限期整改通知书，同时还要做思想工作。在我们做工作的同时，还要挖掘他的三亲六戚中是党员干部的，也请他帮忙做一下解释工作，该请外援的还是要请外援。他也说了，等发第二次通知书的时候，谭卫兵也直接上门去了解情况做解释说服工作。然后再和苟主任一起去民政局，找到分管副局长，他们说明来意后，分管领导也同意强制执行，因为城郊全是火葬区，并且东山上有公墓可以埋葬，这样做是直接违反《殡葬管理条例》。
    这个具体工作的具体解决措施，谭卫兵也专门向李主任作了汇报。包括目前这两个对象户的亲戚朋友也找到几位，反馈回来的信息是他们不主动迁，也没说要政府补偿的事，当然这件事，谭卫兵个人也不建议给钱买平安，一闹就有利的老办法。因为新城建设还长，这个头没开好后面跟风的我们就没办法解决，按法律法规制度执行，不超规不逾矩就行。李主任说：“这件事情就是按你说的那样有理有节，多次宣传政策，再发限期整改通知书，最后再依法强制执行。这次强制执行由民政局牵头，新城管委会和城东街道办全力配合，但事实上由你全力推进，等他们主动来做这项工作是不可能的。”
    谭卫兵进一步说：“我想把这个强制执行做成标准的强制执行案例，供我们后面遇到拆迁补偿时而又要强拆强推的时候，有例可据。”李主任赞成我的观点。
    于是他就说：“明天由民政局牵头，开一个街道社区和我们新城管委会参加的联席会议，对殡葬违法行为作出处理决定，同时形成有会议纪要，收集之前做工作的资料，特别是民政部门（街道民政干部）去宣传条例内容的证明材料，以后类似的事情能有照片就好了，录音录像还不具备条件就算了。然后去当面送达限期整改通知书，再做思想工作，往复两次就强制执行。”
    李主任说：“我来给民政局刘局长打电话说一下，然后明天去民政局开会，具体商议相关程序合理合法，最后执行才有理有据。”
    按照李主任的指示，他们如期召开了联席会议，形成了会议纪要和限期整改通知书，由民政局一名干部负责，街道办的民政干部和驻村干部三人一起，在村社干部一起去送达执，通知书，再次重申殡葬管理条例第二十条的相关规定。一周后再次发了执行通知书，谭卫兵副主任这次跟着一起去送达。
    首先在姓石的死者家，他家的儿女都外面打工，死者的妻子说：“字我不签，坟也不迁，你们要做挖祖坟的事，我也没办法。”
    谭主任叫他告诉她儿女的电话，然后我拨通了儿子的电话，冂5告诉他说：“小石，你好，我是新城管委会的副主任，叫谭卫兵。这次主要商量他父亲的坟的问题。”
    他一听就说：“我妈妈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我也没时间听你说。”
    谭主任连忙说：“你妈妈的意见我们一定会认真听的。我想耽误你两三分钟时间简单宣传下政策规定。去年颁布实施的《殡葬管理条例》的第二十条规定：将应当火化的遗体土葬，或者在公墓和农村的公益性墓地以外的其他地方埋葬遗体、建造坟墓的，由民政部门责令限期改正。而你们家所在的街道办全部是火葬区，况且在去年征地的时候，县政府颁布公告说在征地区内禁止新增作物房屋、栽树种草、建坟修塘等等。县民政局已给你家下发了《限期整改通知书》，限期结束后我们将依法强制起尸去火化，请你与家人再商量商量，能否自己整改好？”
    “你说的我听到了，我没时间回来整改，也不想整改。”说完小石就挂断电话。
    其他的同志也在旁边给石妈妈做工作，但她依然一个说法：“我不管，随你们怎么说。”
    后面又去另外一家非法土葬的村民家发通知书和做工作，程序一样，效果也差不多，就是也没什么效果。
    又隔了三天，民政局、街道办和新城管委会组成执行小组，先用高音喇叭再次宣传了殡葬政策，再问了两遍是否现在立即整改后，就宣布强制执行。通过多次工作后，尽管对象户依然吵闹，但被我们的男女工作人员阻挡住，没有过激行为，其他的群众也没有在警戒线附近聚集，只是远远的看闹热。
    半天时间不到，就鸣金收兵，顺利完成强制执行任务。
    就这样，每天奔波于工地和办公室，没有节假日之说。
    那个正在修建的会所，谭卫兵只是不经意路过那儿在四周看看，偶尔晚上再到内部去看一下。听现场负责施工的人说，能提前二十来天完工。幺叔说在资金方面没有超出预算，质量上也得到了保证，一切都按设计要求来施工。
    小弟整天是笑容满面，神清气爽。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诚不欺我。认识一个月后，已是如胶似漆，恨不得把自己揉进对方的心里。
    时间来到一九九八年的国庆节。中秋节这天父母和卫权一家人来新浦县，与丹妮家举行订婚仪式。她家就是三口之家，她妈妈是人民医院的内科医生。小弟亲自为丹妮戴上戒指，爸爸也拿出一个红包给陈指导员，是男方对丹妮的认可和满意。看到一家人其乐融融，心情是无比的舒畅，这就是谭卫兵一直追求的。
    到了新城管委会，因为建设项目多，好在他没协助招商引资和建设这一块，所以能避就避、能躲就躲，尽量不与开发商、企业老板私下接触，主要精力放在拆迁补偿方面。因为县城是因修三峡而水位上涨将被淹，所以搬到的地方主要是田地和农村房屋，厂矿企业不多，所以工作总的来说不难。我们都是完全执行国家的政策，不中饱私囊，不吃拿卡要，一直就是有公告，有正规宣传资料，各种补偿也有可操作性，群众自己都能弄清楚。
    这个工作也是难做，但谭卫东没有私心，一视同仁，所以在做工作中能正面宣传政策，他能把所有的数据公开，让所有的群众完全享受到国家移民搬迁政策，新浦县的拆迁补偿都是靠上限，所以几个公开下来，群众自然就知道没暗箱操作，没有不公平的。
    宁患寡，而患不均。其实有机会拆迁的，也是祖上积德，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是遇不到拆迁机会的！本来是郊区，更有的是不毛之地，因为国家的需要而被征用，就变成了炙手可热了。给这些被占地占房的群众的还房是根据规划就近修建，同时还支付一定的拆迁款，成年人愿意买社保的还可以一次性或按要求缴纳，国家给予补贴。我在做工作的时候讲，这个社保，是能有好几百块钱，然后每年能涨。这个钱每个月按时发，比找儿子女儿拿要轻松自由。
    做群众工作，将心比心，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真正胡搅蛮缠的人是少数。这不是忽悠、画大饼，而是合理推理出来明天就是美好生活。
    每周一召集征地组、拆迁组和补偿组组长开会，每月所有人员开次会。每次开会所有参会人员都要发言，不说套话空话废话，只讲工作中存在的问题和好的做法。通过这种以会促学的方式，大家在处理复杂问题时慢慢地都能提出一些金点子来。
    因为李主任信任我，所以在工作中我他能全身心投入，不被一些其他的与工作关系不大的人和事牵扯精力，也有一些自主权利，不必事事都先请示再处置。
    至于与其他的副主任相处，每个人各管一块，有交集但我不越位，主动沟通协调解释，我年龄小好几岁，姿态放得很底，用看破不说破的原则和虚怀若谷的有则改之无则加勉的态度处理与同事的关系，所以相处融洽。
    时光飞逝如电，转眼间又到了十二月份。
    会所在完工前，终于聘请了一个职业经理人，全权管理会所所有的一切，包括员工的招聘培训、会所的通风排风和开业布置等。
    万事俱备，只等元旦！
    可是在元旦前夕，举报信箱收到了一封匿名举报信，举报杨柳河社区主任不仅自己虚报拆迁房屋面积，还给他关系好的人虚报，据说与拆迁办的人有勾结，落款是热心群众。
    看到举报信后，谭卫兵向李主任进行了汇报，如果查很简单，杨柳社区的房子还没拆，再复测一下面积也简单；如果暂时不查，可以先搜集下材料，找到确切证据再查。
    李主任反问谭卫兵：“你的意见是什么？”
    谭卫兵说：“首先我是听您的安排。其次是我在管委会来没有收到过反映拆迁中的违法违纪行为，但也不能说真的海宴河清。从工作本身来说，在这个时期打击一个或者说还一个人的清白，既是给各个工作人员的一个警示，也向广大群众亮明我们的立场——对违法乱纪行为是零容忍，不是装聋作哑。当然，如果就是这种没有实际证据和数据的举报信我们一收到就查，可能下面工作的同志也有怨气。最好先侧面了解一下再决定。”
    又接着说：“可以采取回头看的自查方法，买整个房屋拆迁的按名单抽10%或5%进行复测面积。村社干部就抽一家，点名抽主任家。或者说可以每个测量的同志都进行了解他测量的中有没有误？他听说过有没有哪个在测量中有可能存在误差较大的人或家庭？对测量社区主任家房屋面积的同志最先问，还是要同时分开问。”
    李主任说：“下午就按你说的那样来问，问后那几个人还是不能走，我们商议一下再决定下一步怎么办，我的原则是快准狠。”
    经过询问了解，有两个测量的人没参与，他俩的说法是感觉测得不准确，但又说不上来，皮尺是郭春生和王小林拉的，感觉同样的几间房要长两三米宽两三米，有问题的大概有十几户。对于他们是否有交易不知道。而郭王二人都说测量时没有问题，也不知道其他人的测量是否准确。
    通过个多小时才了解完，然后在李主任办公室汇总信息后，决定当面分开直接问郭王二人。如果主动坦白给机会从宽处理，否则请，纪委来查。
    谭卫兵在问王林时说：“小林，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再问一次？”
    王小林说：“不知道啊，我什么都不知道？”
    谭卫兵说：“你知道我问什么吗？还说你不知道？”
    王小林说：“刚才问有没有量的房子中有没有问题，我猜是这个。”
    “李主任说这件事情才出现不久，也还没有产生不可挽回的损失，所以主动说，就会内部处理，并且处理轻点。如果不说，就交给纪委，那样就按党纪政纪处理。”
    王小林很紧张，脸色也有变化，谭卫兵决定再加一把火。
    “我们再你问第二次肯定是有原因的，你觉得呢？这会李主任亲自在问郭春生，如果郭春生说了，你就没有从轻的情节了哟，轻者开除，重者要判刑。你再想想，怎么会想不起来？”
    王小林手脚都在抖了。
    谭卫兵不再催促，也不开口，就静静地看着王小林。
    王小林舔了舔嘴唇，就开始竹筒倒豆子，一古脑儿全说了。他说是郭春生说有十几家要关照下，叫他量的时候，把皮尺的前面部分圈一米多起来，然后量出来的数字由他亲自报出来。他说那样我也没什么责任，我有一个小本子记了是哪些家的房屋我虚报了的，大概接近二十家。我也问了郭春生是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说的是什么，把过程说详细些，才好辨别哪个是主犯等。
    最后谭卫兵再问他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看他摇头后，把询问记录给他他了，并且签上“以上记录与我所说的相符和他的名字日期”。
    有了他的说法，郭春生也很快招了。也说了社区主任找到他，要他帮忙，并且承诺给他20%的好处等等。
    情况收集好后，管委会对这两个人的处理也有几个意见，后面统一了口径。郭春生警告处分，调出新城管委会，王小林调出新城管委会，均回原来的单位。在内部的大会上李主任专门讲了这起弄虚作假骗拆迁补偿的违法乱纪行为，鉴于二人主动交待了违法乱纪事实，并且拆迁补偿款也没下发，损失不很大，所以给了调出新城管委会，其中郭春生还给予警告处分，王小林是从犯，只退回原单位。
    在这次整顿大会上，再有违法乱纪行为，必须从严从重处理，对尚有我们没掌握的违法违纪行为主动到纪委书记那儿讲清楚，仍是从轻发落，过了十天以后，我们查出来的加倍处理。
    这时，会所也悄悄地开业了。经过朋友们建议，目前的新浦县还不适宜有会所，最好是入乡随俗的名字，不显山不露水的。于是我把会所改成平湖大酒店，并且申请了商标注册。平湖大酒店本就有两个相对的门，我又在侧面院墙上开了一个小门，专供我进出平湖大酒店，只有钥匙才能打开，而钥匙就只有我和经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