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早,江景珩早早就离开府邸又去了皇宫。
顾清鸢打理好一切后,她来到书房内与府邸的管事一起整理账目。
“现在账目上的黄金只有一百两。”
顾清鸢拿着手账本皱起了眉头。
“少夫人,这些黄金有八百两用在商铺的资金周转上面了。府上的开支实在太大,这又拿来应急把上个月府上丫鬟和仆人的月钱又发了。现在账目上只有这一两百。”
管事见此急忙解释道。
“可是这些远远不够。”顾清鸢放下账本叹了口气。
她本想先把这些黄金凑出来拿它当引子狠狠地为父亲出口恶气。
去年冬天她的父亲被苏姨娘骗光财产赶出家门,见到父亲那狼狈样她至今都在找机会为此鸣不平。
这机会终于来了,她怎么会放弃这个契机呢?
顾家的财产不会就这样被她们抢走的,怎么抢走的她就会怎么抢回来。
虽说现在她还是不能为父亲报这夺尽家产赶尽杀绝之仇恨,但是为此受的委屈她还是能为父亲讨来一个公道的。
就在她拿着账本沉思的顾清鸢突然被疾步迈进书房的父亲把手中的账本抢走。
“清鸢,你疯啦?为何要着手为苏姨娘凑那五百两黄金?她那是明摆着讹钱,你为何要上当呢?”
顾成山见自己的女儿竟然真的要为她凑那钱,当然跑过来阻止她了。
如果不是府中的珠儿告知他,她的女儿正在整理账目他还真没往这方面上想。
顾清鸢见自己的父亲这么激动,急忙站了起来。
“父亲,女儿知晓您是在想办法庇护我,但是她们实在是欺人太甚我怎么会心甘情愿地出这五百两黄金呢,这只不过是一个幌子。”
“幌子?”
顾清鸢点了点头搀扶着他的父亲坐了下来耐心地解释道:“苏姨娘当初那么对你,您觉得我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吗?”
“那你的意思是?”
顾清鸢见自己的父亲终于反应了过来,于是急忙点了点头。
“那到时父亲陪你一起去。”
她听后摇了摇头,“父亲,您就安心地待在江府吧,这景珩日理万机最近都无暇照顾府上,日后还望您能帮着打理一下呢。”
“我?”顾成山有些不可思议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现在这府邸的丫鬟都能随便欺负我,你看看院子里那一大片长势喜人的花都是我除的草。”
顾清鸢听后挎着他的胳膊,“父亲,您看府邸没有您,我们哪里能欣赏这院子里的芍药牡丹争奇斗艳呢?”
“说得好听打理府邸,也就是把我当成仆人了。”顾成山心有不满地双手抱在胸前甩起了孩子气。
站在边上的管事听到这话忍不住掩面偷笑。
这少夫人的父亲真是傻得可爱,拿着针线当棒槌,只要给他可劲往高了夸,他就恨不得当牛作马。
站在他们不远处的两个婢女听到此话也都拿着帕子笑得花枝乱颤。
顾成山见自己的女儿肯定了自己的功劳心里那是相当的受用。
他用手指戳了一下自己的鼻子,“水桶在哪里?我要去给它们浇浇水。”
他扬起那高傲的鼻孔,面色甚是喜悦。
顾清鸢还未阻止,他的父亲竟然又干劲十足地跑到庭院里去取水瓢浇花去了。
顾清鸢未想到如今的父亲怎么变成这样幼稚,现在的他像是个孩子一样给颗糖能豁出半条命卖命。
见到这么疯狂的父亲,顾清鸢不由得苦笑地摇了摇头。
回又坐回桌前的顾清鸢寻思着如何解决苏姨娘这个棘手的难题,虽然这五百两并不是真的出手,但是只有让苏姨娘见到那亮晃晃的黄金才会上钩。
心眼这么实的父亲,她们母女俩怎么忍心让他无家可归呢?
突然她的眼睛一亮有了主意,于是把站在旁边的管事叫了过来在她的耳边耳语一番。
管事听到她的话急忙点着头退了下去。
顾清鸢再一次单独来到了琉璃阁,待她命随从把那五百两黄金陆续摆到了桌面上时,只见苏姨娘瞪大了眼睛暗暗咽了口水。
躺在床上的顾南枝见到她竟然真的送来这么多的黄金也迫不及待地坐了起来。
“这么快就筹到了?”苏姨娘看着站在她面前的顾清鸢满脸笑意,忍不住走上前去随手拿了一个金元宝放在嘴里咬了一下。
“还算你有点本事。”
苏姨娘见她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把黄金送了过来,一脸的得意。
顾南枝见到她这么爽快,内心盘算着她到底动了什么歪心思,毕意从小与她一起长大她耍起小聪明可是一流的。
她内心笃定眼前的顾清鸢不会这么容易就让她的母亲拿到这些钱。
“前日因为这五百两打得不可开交,如今这么容易就送过来了?她翻起白眼阴阳怪气道。“谁知里面有没有猫腻。”
顾南枝把端在手里的汤圆随手放在了伺候她的婢女手中。
她拿着自己地帕子擦着嘴角漫不经心地瞥了她一眼。
“出这五百两黄金对于我来说并不算什么大事,毕竟江府的家底在那摆着。”顾清鸢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们母女。
“不过,这五百两黄金可不是那么好拿的,还望您做好心理准备。”
顾清鸢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
此刻的苏姨娘盯着盘子里的黄金元宝正两眼冒金光,她早已经迷失在这金钱的诱惑当中。
“你这是何意?”
顾南枝冷笑了一声,果不其然今日她来送黄金是有诈。
“今日前来,我是找你们母女算账的。”
“算账?”苏姨娘听到此话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她不舍地把拿在手里的金元宝又放了回去。
顾清鸢清了清嗓子,“苏姨娘想必您是忘了是如何霸占顾家的财产,把我父亲赶出家门的吧。”
苏姨娘听到这话脸色大变,看了一眼坐在床榻就同样惊诧的女儿。
“这?”
“顾家虽说算不上什么大门大户,但是在红螺镇上的名气也算是中等。除了府邸的几处院子,名下还有商铺三十几处,田地百十来亩地。”
“祖上辛苦积累下的产业虽说到了父辈已经挥霍一空,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家产还是有些的。”
“小女的家父竟然沦落到寒冬街头流浪的地步,想必你们下了不少工夫吧。”
她冷哼了一声。
“得亏你们夫妻一声,苏姨娘你为何这般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