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之阳一边让人搬着,一边就看羔羊的眼神盯着这几个老弱妇孺。
见此情形,大家瞬间变得脸色,这人什么意思,拿了东西还不够?他还想要什么?
“佟大人,银钱我们已经交了,你还想如何?”
佟之阳一脸横肉地挑了挑眉:“你当打发叫花子呢?就这点钱,连手下的辛苦费都不够!”
说话间,眼神不断在几人身上扫来扫去,尤其是卓氏,他就是在就这种恶心的眼神,逼叶家发火,好给他一个继续的借口。
他笃定叶家的人已经没有勇气再同他斗下去,这时不多拿些,什么时候拿?
更何况,他来叶府的目的,可从来不是想要些钱,而是坐实叶家老二的罪名,将叶家的财产统统收入囊中。
就在此时,他身边的衙役越聚越多,佟之阳也更有底气,信心十足的喊话道。
“现在天已经亮了,我这人也没什么耐心,你们最好不要逼我动手。”
门口站着的一群人,纷纷被对方的话吓到,在结合那个恶心的眼神,几人都怕家人出事,齐齐往后退去,一直退进门内。
‘哈哈哈’佟之阳得意的大笑,随手捡起箱子中的一个绢花插在头上,还美美的晃了晃,最兰花指一伸。
“来人,将叶家所有人通通抓起来。”
久宁躲在暗处,牙齿都咬得咯咯直响,双拳紧握,狠狠朝着墙上一捶。
“狗东西,我决不放过他。”
“别生气,我不会让他好过的,现在可要我出面拦着?”
萧蘅站在久宁的身后,猜测到她已经将事情安排好。
他所要做的,就是无条件的支持她,在需要的时候伸把手而已。
虽然久宁脸上满是气愤,但却没有丝毫担忧。
叶家人在听到佟之阳命令后,立刻将大门再次关上,众人齐齐顶在门后。
刚站好,门上便传来咚的一声,门外的冲击,让众人身体皆是巨震,险些站不稳。
“门内的,你们给我听好了,主动站出来,本官还能宽大处理,若是等本官破门而入,你们可就没这么好的待遇了。”
佟之阳也没着急继续让人进攻,而是等了几个呼吸,见里面再一次寂静下来,不由得气恼。
“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给我狠狠的撞。”
‘嘭!嘭!嘭!’
一下一下的撞击着,让原本便已摇摇欲坠的大门,彻底支撑不住。
几人互相拉扯,迅速后退,大门在此时轰然倒塌。
与众人的一脸惊惊恐相比,门外的佟之阳确实穿起了箱笼中的那件红色戏袍,学着戏中的唱腔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们住手。”
在佟之阳笑的最是得意猖狂时,身后的怒喝声,将他打断。
紧跟着一辆马车驶来,马夫的位置正好站着一名男子。
“叶明煜,你不是已经脱离叶家了吗?竟然还敢来管闲事,是觉得本官不敢拿你如何?还是你以为,多带些人来就能与本官抗衡了,
本官不妨实话告诉你,今日你叶家,我是抓定了,叶家的罪名,你们永远也别想洗不掉,在这渌阳的地界,是我佟之阳说了算。”
“是吗?怎么,你是觉得本官也该听你的?”
话音未落,马车的车帘挑起,一名身着二品官服的人走了出来。
与此同时,跟着的侍卫才大步赶上来,手上个个拿着肃静、回避的牌子。
这些人个个都气喘吁吁、满头是汗,甚至有的衣冠都是歪歪扭扭,而牌子也不是举着跑,而是横握在手中跑。
可想而知,叶明煜将马车赶的是有多快?
“张大人请!”
叶明煜恭敬的伸出手,扶着钦差大人下了马车,走到叶府门前,便直直跪了下来。
“大人,草民请您主持公道,草民状告佟府尹,强行霸占草民家产,且罔顾人命,蓄意构陷,还请大人做主。”
张大人早在被叫醒时就已听过一遍,那时也不知是因吵醒气恼,还是对佟之阳的无法无天气恼。
“你可知道?诬告府尹是何等罪名?”
叶明煜满脸决绝,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大声道。
“草民愿以性命担保,还请大人做主。”
“好,既然你以性命担保,本官便查上一查,若是查证你所言子虚乌有,本官定当不饶。”
随后,目光看向所有人,官差一手持刀,一手拿着已经熄灭的火把,而身为府尹的佟之阳,在官服的外面,竟然穿起了戏服,插上了头花,太不像话了。
“佟府尹,你是瞧不起这个职位吗?还不快快脱下来。”
佟之阳见到官差到来,立即傻眼了,他预计怎么也要午时才能到,怎么会这么早?那岂不是说钦差是连夜赶路的。
听到对方发话,迅速看了眼自己身上:“误会,都是误会。”
说着,慌慌张张间将身上的戏服脱了下去,由于动作太快,呲啦一声,戏服竟然被他撕裂开来,这下让他更加手足无措,连忙将衣服团成一个团,扔进箱中。
没等他开口解释,叶明煜一脸忍痛道:“钦差大人,那是我叶家为皇上准备的贡品,一件就要几百两黄金,这可如何是好?”
说着跑向箱子,将那件团成一团的衣服展开,将破损的袖口处展示给钦差看。
与此同时,叶家老太太带着几人纷纷跪到钦差面前。
“大人,今晚佟府尹不知是何原因,带人将我叶府围住,不仅要钱,还要将府中的人通通抓走。”
“你放屁!”佟之阳也急了,转头对钦差解释道。
“下官也是秉公办事,他叶家的古香段伤人性命,还处处妨碍本官查证,本官也是迫不得已。”
到底是官场老油子,一句话便逆转了钦差的想法。
久宁看看站在远处,等他命令的掌柜,这边对他点点头,那边掌柜立刻嚎叫出声跑了出去,仿佛一瞬间将他的仇恨都发泄了出去。
“大人,请您为小民做主。”
掌柜浑身是伤,一身血污,看不出颜色,整个人也是灰扑扑的,将众人吓了一跳。
“你是何人?”钦差见眼前人也太惨了,不由生出几分怒火。
“启禀大人,草民是大丰药铺的掌柜,日前,佟府尹派人去到小人铺中,拿走了一味西域陀螺的药材,
这个药材经过炮制,是有镇痛作用,可用多了会有致幻的效果,若是没炮制的,便能致人死亡,
小人不敢反抗,只能将药材交了出去,谁知没几天便传出古香缎死人一事,小人也没有将两件事情摆到一处,
直到今夜,佟大人派人杀人灭口,末了还一把火烧了我的药铺,更是连累了左邻右里,
大人,草民死不足惜,但草民的家人没有,他们不该枉死,还大人为草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