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棉一个飞扑上去,用力拍打厉瑾寒的手臂:“爹爹!你快松开!小黑是棉棉养的药蛇!你这样会掐死它的!”
眼看小家伙急的眼睛都红了,厉瑾寒忙松开手。
小黑蛇软绵绵的滑了下去,落在棉棉怀里。
小家伙紧紧抱着它,自责的眼泪都掉出来了。
“呜呜,对不起,小黑。”
“都是棉棉不好,棉棉不该把你一个蛇丢在这里的。”
厉瑾寒皱眉看着她:“这到底怎么回事?”
棉棉眼里含着泪,泪眼汪汪看着他:“棉棉都说了,给爹爹准备了惊喜呀。”
“小黑就是棉棉准备的惊喜。”
厉瑾寒:“......”
他真的栓q。
居然给他准备他这辈子最怕的蛇。
差点没把他的命带走。
“小黑是药蛇,虽然体内含有剧毒,但是它体内的剧毒,可以以毒攻毒,用来清除爹爹体内的毒素,最合适不过了。”小家伙委屈巴巴的解释道。
厉瑾寒身形微僵,诧异抬眸。
她竟然是用这条蛇,来给他解毒?
所以,这就是她说的惊喜?
棉棉哭着摸了摸小黑的头,将奄奄一息的小黑蛇,放进乾坤袋:“对不起呀小黑,你先进去休养一段时间吧。”
“嘶嘶……”小黑蛇虚弱的嘶嘶了一声。
随后钻进乾坤袋,钻进棉棉专门为它准备的小窝窝里,闭眼休眠起来。
小家伙擦了擦眼睛,可怜兮兮抬头:“爹爹,绵绵知道,爹爹还没习惯棉棉的存在。”
“可是棉棉真的很喜欢爹爹,很喜欢跟爹爹在一起,也很想治好爹爹的腿。”
“小黑刚刚咬了爹爹一口,毒素已经进入爹爹体内,不出七天,爹爹的腿就会彻底痊愈。”
说到这里,棉棉难过的低下头:“我知道爹爹不相信棉棉,觉得棉棉是小坏蛋。”
“可是,棉棉会用时间来证明的。”
“棉棉一定会证明给爹爹看,棉棉是贴心小棉袄的!”
说完,抹了抹眼泪,失落的低下头。
转身,小身板一抖一抖的,缓缓朝门口走去。
看着小家伙落寞的背影,厉瑾寒眼里闪过一丝不忍。
今夜这事,确实是他做的过分了些。
小崽子一心想为他治好腿,为了讨好他,想尽了各种办法。
虽然多少有些弄巧成拙,但初心是好的。
而他,今日一直怀疑她,对她冷脸,还伤了她心爱的小药蛇。
“等等……”
话音未落,刚走到门口的小奶团子,便猛然转身。
迈着小短腿,噔噔噔就跑了回来。
“呜呜呜!!!棉棉就知道!爹爹一定不会这么狠心,赶棉棉走嘟!”
“爹爹放心,棉棉睡觉很乖哒!绝对不会打扰爹爹哦~”
说着,小手攀上床沿,小短腿在空中扑腾了两下,一溜烟就爬上了床。
乖乖爬到里面,掀开被子,端正躺好。
小手交叠放在小腹上,还乖乖拉过被子,把自己的小肚肚盖好。
“爹爹晚安,棉棉先睡觉觉啦~!”
说完,两眼一闭,直接装睡。
厉瑾寒:“......”
他就知道!!!
这小崽子的话,最多只能信三分!!!
为了跟他一起睡,还真是煞费苦心!
又是苦肉计,又是卖惨。
偏偏他还上当了!!!
气死他了!!!
厉瑾寒冷着脸,熄灭烛火,闭上眼睛。
膝盖处传来火辣辣,滚烫的痛觉。
他心中微震,回想起小奶团子刚才的话,心情一片复杂。
算了,一起睡就一起睡吧。
一个三岁小奶团子而已。
还能半夜起来刺杀他不成?
......
厉瑾寒是被闷醒的。
一睁眼,还以为刺客换了个刺杀的法子,想活活闷死他。
一睁眼,才发现,是棉棉的‘杰作’!
此刻,奶呼呼的小秤砣,就趴在他身上!
只不过,小家伙趴反了。
头压在他腿上,小脚丫却盖在他脸上!!!
他被堵住口鼻,差点在睡梦中闷死!
难怪房间里的鬼明明被送走了,他昨晚还是做噩梦了。
梦见有个好吃鬼,一直缠着他。
一会儿啃他的手指,一会又咬他的胳膊。
最后,还捂着他的鼻子,说他的肉不好吃,还说想喝捏捏,想吃糖糖。
现在想来,他梦里听到的这些,八成是小崽子的梦话!
还说什么她睡觉很乖。
依他看,她晚上睡觉,分明就是个章鱼精!
眼看着小家伙的脚趾头就要往他鼻孔里钻。
厉瑾寒脸色一沉,一把将棉棉的胖脚丫推开。
小家伙被吵醒,揉着眼睛爬起来。
看到厉瑾寒的那一刻,她立马睁大眼睛,张开小手扑了过去。
捧住他的脸,吧唧一口亲了上去:“爹爹!早呀!”
厉瑾寒身形一僵。
原本还在郁闷自己的脸,被小家伙的胖脚丫‘玷污’了。
可想到小家伙刚才亲了自己的脸。
那不就相当于,她亲了自己的脚丫?
于是,心里那点莫名其妙的不爽,又这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他一把将小家伙拉开,面露嫌弃:“脏死了!”
说完,就掀开被子下了床。
一下地,立马愣住了。
他竟然站起来了!
不靠任何辅助,直接站起来了!
虽然只站了一会儿,便有些腿软无力。
但,这已经比之前好太多了!
见厉瑾寒呆愣的原地,棉棉跳下床,小手捏着男人的膝盖,摸了摸骨。
“哇!爹爹~你堵塞的筋脉,还有被毒素毁掉的筋骨,在一点点恢复耶~”
说完,抬起头,眼冒星光看着爹爹:“棉棉没骗你叭~被小黑咬一口,以毒攻毒,不出七天,爹爹就可以飞起来,一刀砍掉敌人一个小脑袋啦!”
厉瑾寒:“......”
虽然很激动。
可小崽子这说话的方式,是不是太野蛮了点?
她才三岁半!
天天把砍人小脑袋挂在嘴边,真的好吗?
“咳咳!”厉瑾寒不甚自然的拿开小家伙的腿,那红檀叫了进来。
“抱她去洗漱。”
“是。”
红檀笑着上前,把棉棉抱起来,进了盥洗室。
厉瑾寒向来不喜欢旁人伺候,唯一能近身伺候的,只有夜子。
夜子端着漱口水和水盆进来,边伺候厉瑾寒洗漱,边道:“王爷,属下昨夜连夜去‘牵机楼’,斥重金求‘木帛’大师的画,对方答应我们,最迟不过今晚,木帛大师就会给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