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老五惊讶地注视着母亲，满脸的不解。
    “好了，等你长大了，有什么想知道的就去问你哥哥，他会把一切都告诉你。现在不告诉你，是为了你们好。”母亲温柔地安抚着老五。
    陈副所长将贾张氏关进拘留室后，对小刘吩咐道：“按正常手续来，通报一下，然后你就可以下班了。”说完，他便直接回家去了。
    刚到家，老六陈金生还在床上赖着，陈副所长喊他起床吃早餐。老陈家是从山东迁过来的，家里的男丁都身材魁梧，面相粗犷，且都懂得一些民间武术。
    “哎，三哥，你这是怎么回事？今天怎么回来了？你们什么时候放假的？”老六疑惑地看着三哥。
    “今天有点事，所以就回来了。你们厂里最近有什么事情发生吗？”三哥反问道。
    “我们厂里能有什么事，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不过听说年后会来个新的技术科科长。”老六回答道。
    “科长是不是原来的科长的儿子？”三哥好奇地问。
    “有人这么说，你怎么知道？”老六喝了口米糊，好奇地看着三哥。
    “我问你，解放前你是不是加入过一个帮派？”三哥紧紧盯着老六的眼睛，语气严肃。
    老六看了看哥哥，笑了笑，边吃边说道：“哥，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提起来还有意义吗？”
    “我知道，那已经是陈年旧案了。我要问的是，你当初说的那个浩爷，是不是叫张天浩，父亲叫张智敏，母亲叫李云花？”陈副所长微微一笑，问道。
    老六的眼神突然变得冷厉起来：“哥，你到底想干什么？”
    陈副所长又是一笑：“我好像见到你说的那个浩爷了。”
    “不可能！他去美国了，而且当年的人走的走，当兵的当兵，我只给你说过一次，你怎么就断定是他？”老六猛地站了起来，声音也大了几分。其他家人听到动静，都从屋里出来询问兄弟俩是怎么回事。两人连忙推脱，一起出门走到一个偏僻的院子里。
    “哥，到底是怎么回事？详细地跟我说一下。”陈金生点了一根烟，来回走着问道。
    陈副所长把今天发生的事和与街道办聊天的内容都告诉了弟弟。
    陈金生听完，眉头紧锁，来回踱步，过了一会儿说道：“哥，这个事有点大，你这个案子必须按合法手续来办，任何人找你减轻处罚，都要拒绝。甚至这个案子你要往上报。”
    “就一个诬陷投机倒把的案子也要报？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陈副所长有些疑惑。
    “哥，你不知道那个人的厉害。他看起来人畜无害，见谁都是笑眯眯的，但狠起来……”老六欲言又止。
    “怎么了？给我说说当年的事，现在也不是秘密了。”陈副所长催促道。
    “好吧。为什么你知道他家人的名字，那是因为我去过。当初咱家困难，几个哥哥都是下苦力的，我就跟着旁边大院的狗哥加入了帮派。”老六缓缓说道。
    “三狗子？不是说现在在部队吗？”陈副所长惊讶地问。
    “是，我们加入帮派也是为了吃饱饭。后来因为练过一些车把式，就被十三爷领到深山里集训了半年。回到四九城后，我就成为了一个小队长，管着十三个人。”老六回忆道。
    “你们有多少个小队？你了解吗？”陈副所长追问道。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后来我们杀小鬼子，要么当杀手，要么当救援，要么当骚乱者。每一次看到一个小队有印象了，再看就是几个月后。后来跟着十三爷聚会才知道，总共是十三位大爷。不过他们谈话时偶尔会说出浩子之类的话。”老六详细地说道。
    “你们这个组织挺严密的，不会是搞特务的吧？”陈副所长半开玩笑地问。
    “不是。后来时间长了，在山里喝酒时，一个小队长说他这一年四九城及周边跑了个遍，其他的也是这么说。直到有一天我看到大鹰身后的那些人，就问了十三爷。”老六摇了摇头。
    “不会那些人是孤儿吧？”陈副所长猜测道。
    “你怎么知道？”老六惊讶地问。
    “你从小玩到一起的，要不就是父母双全，要不就是兄弟姐妹众多。但是一个组织的成立，肯定要有人办一些你们办不了的事。”陈副所长分析道。
    老六看了看哥哥，说道：“不错，我们那几年一直就这样过的。当时小日本投降后没几天，十三爷和我一起去浩爷家拉古董，我这才知道他们全家人。再后来，帮派下了通知，只能加入解放军，要么学技术当工人。我伤复员后就来到了轧钢厂。”
    “老六，说实话，你有没有再见过其他的人？”陈副所长严肃地问。
    “我知道你说什么。我回到轧钢厂亮出标记后，就有几十个人联系我，都是一些当初的队员。不过他们一部分人过得艰苦，还有一部分人去世了。我就联合十三爷把这些人聚在一起互相帮助。”老六回答道。
    “老六，你这个动作要不得，会出事的。”陈副所长担忧地说。
    “哥，你想多了。其实大部人都去了部队当兵，剩下的在四九城工厂上班。每个厂都有人在组织里，互相抱团生活救助而已。”老六解释道。
    “行了，这事我会按规矩来，走正常的司法程序。”陈副所长说道。
    与此同时，张天浩慢悠悠地骑着车回到了家。弟弟妹妹们也刚好回来。他问他们今天玩了一天都去干了什么。其他人还没接话，老四就直接说跟着二哥三哥他们几个出去，本来想骑车去长城，结果跑错了方向。中午在街上一人吃了一碗面条，饿极了。
    张天浩一听，就笑着问老五：“今天中午的鸭子好吃吗？”
    “没有，今天中午我做了两碗粥就着咸菜吃的。”老五回答道。
    “老三，来一下。”张天浩看着老三，笑容中带着一丝邪气。
    老二心想：该你倒霉了。真是宁惹阎王哭，不惹浩爷笑。那是真香定律。
    “干什么大哥？我一会去拿。”老三没当回事，就走到了张天浩跟前。
    “你转过身去。”老三真听话，直接转身。老二突然喊道：“老三抱脸！”老三一愣，屁股一疼，直接飞出五米远，砰的一声落地。他连忙站起来说：“二哥你坑我！”原来早上他去拿烤鸭的时候，老二说中午再说，后来大家骑车骑嗨了，把这事给忘了。
    “只有这一次，没有第二次。去把烤鸭拿回来，再去割点肉。”张天浩说道。
    “哦。”老三指了指老二，骑车出去了。老二哈哈大笑。
    李云花听见动静出来询问，得知老二知道耗子（张天浩）的情况却不告诉老三让他挨打后，责备老二。
    “妈，你也不看看老三这几天嘚瑟的样子，不给他点教训能行吗？”老二辩解道。
    “你啊，等他回来准备吵架吧。”李云花说道。
    “给他十个胆他也不敢。”老二说道。
    “那我呢？”准备回屋喝茶的张天浩直接怼道。
    “哥，哥，开玩笑嘛。”老二嬉皮笑脸地说道。
    李云花看着这几个人笑了笑没说话就回屋了。自从老大回来家里明显多了许多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