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破狗劲儿还真他妈大,一猛子窜出去真吓人呐,跟程筝一样一样的。李司佑无视台下的笑声,拉着陈一一起到程筝旁边,把戒指取下来,一手端一个,面露微笑,当起了尽职尽责的托塔李天王。
“你们俩能别丢人了吗……”贺衡恩后槽牙咬到咬肌都出来了。
“……”陈一生气地扯回自己胳膊,转着圈活动了一下,把变皱的衬衣拉好,他本来可以很自然、很有范、很装逼地上台,就因为李司佑这个脑残,害他在红毯上没风度的奔跑。
“咳咳。”陈一佯装镇定地举起话筒,念起了自己的主持词,“既许一人以偏爱,愿尽余生之慷慨……”他把小抄举到眼前,眼瞎地眯着眼睛瞅着。
“……”贺衡恩僵硬地转动头颅,一动不动的凝视他。
“哈哈哈。”小王兀地冒出一声笑,在触及自己老板冰冷的目光后,她捂紧了自己的嘴巴。
“……接下来请新人交换戒指。”陈一把小抄掖在裤兜里。
李司佑的手臂上升起一个弧度,把戒指送到程筝眼前。程筝接过,取下戒指为贺衡恩戴好,直到两个人手上都佩戴好这枚寓意非凡的结婚戒指。
他们都害怕尴尬,不想要念那些没有必要的誓词,剔除这些仪式,只剩下了佩戴戒指的这个环节。
陈一:“新郎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贺衡恩:“哪个新郎?”
陈一:“爱哪个哪个,有人说就行。”
“我来吧。”程筝把陈一的话筒拿到手里,“呃……”一开口他就短路了,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了。
“我想说……”程筝掂了掂话筒,“我今天很开心,虽然总是哭,还耽误了大家这么多时间,先跟大家说声抱歉,我也没办法,因为我就是个爱哭的人。”
“刚才的哭是开心的哭,今天一定会成为我这辈子最难忘的一天,所以我想,掉了很多眼泪也没有关系。”
“跟贺衡恩在一起后,其实我就没有因为难过哭过。他是一个很完美的爱人,这个完美不是说他没有缺点,好像一个虚构出来的人物,而是,他有血有肉,有进有退,偶尔的小缺点,都能被称为锦上添花。”
“他一直都在给我托着底,像一张大网,把我的情绪接下,再回弹良性的反馈给我,和他认识的第一年,我就已经看出了他的人品和人格,或许,我们就算没有在一起,也一定是很好的兄弟……”
贺衡恩抓住他的手把话筒送到自己唇边:“谁要跟你当兄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沈润倾笑到肚皮都被震得疼,身体像浑身痒似的在椅子上晃动,椅子前腿也翘起。
须臾间,他猝不及防的连椅子带人都向后仰,沈润倾表情狰狞地慌乱去抓桌子,如果佟屿没有接住他他或许会直接人仰马翻倒在地上。
陈一把自己的手指卡在牙齿间,一张脸由于憋笑而显得扭曲不堪,程筝“哎呀”了一声,抓狂地跺脚转身背对他们,狠搓了一把自己的脸才接着面对也笑起来的贺衡恩。
“什么什么,我不是那个意思,总之就是——”程筝严肃道,“我能和你在一起,是我的荣幸。”
“感谢你邀请我参与你的人生。”
“未来,我会让你更加满意。”
“我爱你。”
程筝的认真发言让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面对这样直白的话语贺衡恩总是不会回应,他转身蹭了下眼角,没有接下这一句。
“哦哦哦哦~”
“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
程筝朝贺衡恩走得更近了点,低了些头,吻在他的唇上。
“咔嚓。”摄像师匆匆走到红毯上,还有三米远时,半跪在地面为他们拍下这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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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为你们痴!为你们狂!为你们哐哐撞大墙!”alley和小王的应援词刚念完,就被陈一赶走了,“去去去,酒席都开了还在这儿凑热闹。”
贺衡恩和程筝离开现场了很长时间,陈一不得已去找负责人说明情况,告诉他们酒席先推迟二十分钟,十二点一刻,后厨在热火朝天中把一道道菜送进现场。
“快!快!十分钟上齐!”总厨给他们加油打气。
“哎呦喂……终于能吃饭了。”陈一一屁股坐下。
他的左手边坐了贺衡恩程筝和佟屿沈润倾,右手边是李司佑和陈卯,沈润倾和李司佑中间空了三张椅子。
先前消失了接近十分钟的蒋政白赶过来,走到李司佑和沈润倾中间,刚想坐下——
“咳…嗯!”沈润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起屁股就坐到李司佑旁边,一个人占了两个位置,佟屿虽然很难理解他的脑回路,但还是跟着移过去。
随后是贺衡恩和程筝。他们给蒋政白留了一个绝佳的位置。
蒋政白偷偷呼出一口气,顺了顺刘海,继而神色一如往常地朝陈一这边走来。
“……”两根纯木筷子在陈一的手里摩擦着发出咯吱的动静。
蒋政白来到陈一旁边坐好。
“吃饭吃饭。”沈润倾巧妙地绕过这档事,夹了一块儿牛仔骨,“服了,唱了十多分钟歌。”
“真的假的?”程筝惊讶地瞥他一眼,“你,唱歌来着?刚才我们走的时候?”
“沈润倾真是有病。”陈一说,“当初问他他说他不会,结果呢,比谁都能唱,一首连着一首的。”
“我都说了,我那是不想唱。”
“对~人家都说了,要把这个第一次留给佟哥呢~”李司佑鸡贼的眼神瞟过众人,大家立刻就明白了。
“我说你装什么,不就是想以后结婚的时候也给佟哥唱么,这有什么不好说的。”程筝嘿嘿笑了几声。
“什么第一次啊。”贺衡恩搭腔,“真拿沈润倾当纯情小男孩了,高中追着人家小男生小女生给他们唱歌的这些破事,我都不想说。”
沈润倾踩了狗屎一般的难忍地注视贺衡恩。
“……”佟屿把凳子搬离沈润倾旁边,离他远了几公分。
“诶诶别走啊!”沈润倾把他拉回来,顾不上跟他们吵架了,一会儿媳妇儿都要跑了,“我错了我错了,我之前是年少无知,你要相信我。”
沈润倾举起三根手指发誓:“你别听他胡说,在你之前我一共就谈过三个,你都知道的,我真没干别的呀!”
“确实是唱过一首歌,但是除了唱歌别的我可都没干过,这个你肯定清楚吧?毕竟咱们两个……”
“你别说话了。”佟屿面红耳赤地去捂他的嘴。
陈一:“我~一~共~就~谈~过~三~个~呀~”
压根没意识到自己一念间就险些引起一场家庭纷争的贺衡恩给程筝和蒋政白一人夹了一块儿鹅肉。
“真错了宝宝,以后什么东西都给你准备。”沈润倾搂了下他的腰。
“别说了,有话回去说。”佟屿红着脸推了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