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正叉着腰，对着秦淮茹破口大骂：“你个赔钱货，还想让我儿子出彩礼？门都没有！想进我们贾家的门，就老老实实地，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秦淮茹低着头，一言不发，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流。
    她也是昨天才知道贾家的情况，也知道了贾张氏的为人，可她一个农村姑娘，又能有什么办法？
    一旁的媒婆李王氏看不下去了，上前劝道：“贾张氏，你少说两句吧。淮茹这姑娘不错，勤快又能干，彩礼的事儿可以再商量。”
    “商量？有什么好商量的！”贾张氏瞪着李王氏，唾沫星子乱飞。
    李王氏被喷了一脸唾沫，也来了脾气：“贾张氏，你说话注意点！谁高攀谁还不一定呢！你家东旭什么德行，院里谁不知道？好吃懒做，除了有个学徒工的名头，还有什么？要不是看在淮茹的面子上，我才懒得管你们这破事儿！”
    “你……”贾张氏被李王氏怼得哑口无言，指着她半天说不出话来。
    秦淮茹再也忍不住了，抹了把眼泪，哽咽着说道：“既然这样，这婚事就算了吧。”
    说完，转身就跑出了房门。
    “哎，淮茹，你等等！”李王氏见状，连忙追了出去。
    贾张氏站在原地，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指着李王氏的背影骂道：“你个死媒婆，坏我好事！我跟你没完！”
    易中海看着这一幕，心中暗叹一声，这贾家，真是让人头疼。
    他走到贾张氏身边，劝道：“贾张氏，你少说两句吧。淮茹这姑娘不错，你真不应该这么对她。”
    “我呸！”贾张氏啐了一口，“她算什么东西，也配进我们贾家的门？要不是看她年轻力壮，能生养，我才懒得让她进门！”
    易中海知道跟贾张氏讲道理是讲不通的，只能摇摇头，转身离开了。
    这边，秦淮茹算是看明白了，贾家就是个无底洞，掉进去就别想爬出来。
    与其嫁给贾东旭守活寡，不如另寻出路。
    “秦丫头，等等我！”李王氏也气得不轻，跟着秦淮茹快步走出贾家。
    这贾张氏，真是个泼妇！坏了她多少桩好姻缘！
    两人走到院子里，正巧碰上在自家门口看戏的何雨柱。
    他正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闹剧，手里还拿着一把花生米，吃得津津有味。
    “哟，这是怎么了？”何雨柱见两人脸色不对，笑着问道。
    李王氏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还不是贾张氏那个老虔婆！出尔反尔，把秦丫头都气走了！”
    何雨柱一听，心里暗自高兴。
    贾家这出戏，真是越来越精彩了。
    他瞥了一眼秦淮茹，借着昏黄的灯光，才看清她的模样。
    鹅蛋脸，柳叶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透着一股子柔弱和倔强。
    虽然穿着朴素的蓝布衣裳，却掩盖不住她姣好的身材。
    何雨柱心里一动，这秦淮茹，长得是真不错。
    秦淮茹也注意到了何雨柱的目光。
    她偷偷打量了他一番，只见他身材高大，五官端正，虽然穿着打着补丁的工装，却透着一股精气神。
    尤其是他嘴角那一抹笑意，让她感觉莫名的安心。
    四目相对，秦淮茹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她赶紧低下头，脸颊微微泛红。
    李王氏没注意到两人之间的小互动，还在喋喋不休地抱怨着贾张氏的不是。
    “这贾张氏，真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当初说得好好的，彩礼一分不少，现在又想赖账！真是气死我了！”
    何雨柱笑着安慰道：“李大婶，您也别生气了。这贾家什么德行，街坊邻居谁不知道啊？您犯不着跟他们置气。”
    “唉，我就是替秦丫头不值啊！”李王氏叹了口气，“这么好的姑娘，怎么就摊上贾家这么个破落户呢？”
    秦淮茹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她心里却在盘算着什么。
    何雨柱将手中剩下的花生米递给秦淮茹：“吃点花生消消气吧。”
    秦淮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花生，轻轻嚼了几口，油脂特有的香气瞬间充满了口腔。
    她抬头看了何雨柱一眼，感激地笑了笑。
    李王氏拉着秦淮茹的手，劝慰道：“秦丫头，别灰心，回头婶子再给你介绍个更好的。”
    秦淮茹轻轻点了点头，眼神却不自觉地飘向何雨柱。她突然停下脚步，对李王氏说道：“李大婶，我有点累了，想先回招待所休息了。”
    李王氏关切地问道：“好，我带你回去？”
    说完，她和何雨柱打个招呼，便跟着李王氏转身离去。
    “李大婶，您慢走。”何雨柱对李王氏说道。
    “哎，好。”李王氏还在想着怎么安慰秦淮茹，随口应道。
    何雨柱意味深长地回头看了一眼秦淮茹离开的方向，低声说道：“有意思……”
    秦淮茹跟着李王氏走出四合院的大门，清澈的月光洒在胡同里，拉长了她们的身影。
    李王氏还在絮絮叨叨地安慰秦淮茹，不时地数落贾张氏的刻薄和贾家的穷酸。
    “秦丫头啊，你可别往心里去，那贾张氏就是个搅家精！她那尖酸刻薄的样，十里八乡都出了名！你没嫁进去是好事，省得以后受苦！”
    秦淮茹却一反在贾家时的委屈模样，嘴角噙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眼神平静，丝毫没有半点难过的迹象。
    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李王氏的话，心思却早已飞到了别处。
    “李婶儿，您说刚才那位…何师傅，他人怎么样？”秦淮茹状似不经意地问道，目光飘向四合院的方向。
    李王氏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秦淮茹问的是何雨柱。
    她仔细想了想，印象里何雨柱除了有点傻气，爱打抱不平之外，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
    “你说傻柱啊？他呀，听说现在就是个厨子。平时看着挺热心肠的，但是听说脑子不太灵光，容易被人忽悠。不过，他那厨艺是真不错！可惜了，到现在还没娶媳妇。”李王氏摇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惋惜。
    “哦，这样啊…”秦淮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眼神闪烁着光芒。
    她想起何雨柱递给她花生时，那双带着笑意，却又让人感觉真诚的眼睛。
    还有他高大结实的身材，充满了力量感，让她莫名地感到安心。
    “李婶儿，您对这何师傅…了解的多吗？”秦淮茹试探性地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李王氏被秦淮茹这突如其来的关心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刚才在贾家还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怎么一出来就对傻柱感兴趣了？这变脸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这个……了解倒也算不上多了解，只是听到过一些。”
    李王氏顿了顿，狐疑地打量着秦淮茹，“秦丫头，你问这个干嘛？”
    秦淮茹似乎早就预料到李王氏会这么问，她略带羞涩地低下头，轻轻地绞着手指，低声说道：“也没什么…就是…就是觉得他人挺好的…”
    李王氏看着秦淮茹娇羞的模样，心里顿时明白了七八分。
    看来这秦丫头是看上傻柱了！
    也难怪，傻柱虽然傻了点，但人老实，又有一份稳定工作，还是个厨子，以后的日子肯定差不了。
    比起贾家那个破落户，确实强了百倍不止。
    想到这里，李王氏不禁有些感慨。
    这秦丫头也是个心思活泛的，这还没有逃离了贾家的火坑，却又一头栽进了傻柱的温柔乡。
    不过，傻柱总比贾东旭强，至少能让她过上安稳日子。
    “秦丫头，你要是真对傻柱有意思，婶子可以帮你打听打听。”
    李王氏拍了拍秦淮茹的手，语气里带着一丝鼓励。
    秦淮茹闻言，猛地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希冀的光芒。
    “真的吗？李婶儿，那真是太谢谢您了！”
    “谢什么谢，都是街坊邻居的，应该的。”
    李王氏笑着说道，“不过，傻柱那孩子虽然老实，但也有点倔，你可得做好心理准备。”
    秦淮茹坚定地点了点头，语气中充满了自信。“我不怕，我相信我可以的。”
    夕阳西下，胡同里渐渐暗了下来。
    秦淮茹和李王氏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她们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很长。
    “李婶儿…”秦淮茹突然停下脚步，语气有些犹豫。
    “怎么了？”李王氏疑惑地看着她。
    秦淮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开口道：“您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下何师傅…他的工作…还有…还有他的收入…以及…以及他…有没有…”
    秦淮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细不可闻。
    李王氏看着秦淮茹，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以及他有没有…什么？”
    “以及他有没有…存钱？”秦淮茹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最后几个字，脸颊绯红，像熟透的苹果。
    李王氏看着秦淮茹，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变成了然。
    这秦丫头，还真是现实啊！前脚还在贾家哭哭啼啼，后脚就打听起傻柱的收入和存款来了。
    不过，在这个年代，谁不想找个有稳定工作、收入不错的男人呢？
    更何况秦淮茹还是个农村来的姑娘，无依无靠，自然要为自己多打算打算。
    “行，婶子明白了。”李王氏拍了拍秦淮茹的手，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你放心，婶子一定帮你打听清楚。”
    秦淮茹感激地握住李王氏的手，眼神中充满了希望。
    第二天一大早，何雨柱刚打开院门，就看到易中海站在门口，一脸和蔼的笑容。
    “柱子啊，这么早就出门啊？”易中海笑眯眯地问道。
    “易师傅，您有事儿？”何雨柱微微皱眉，他总觉得易中海的笑容里藏着些什么。
    “也没啥大事儿，就是想跟你商量个事儿。”
    易中海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你看，我这最近家里要来客人，住不下，就想问问你，能不能租你那间正房一用？”
    何雨柱心里咯噔一下，租房？
    易中海两口子住着整个东厢房，平时也没见有什么客人来，怎么突然就要租房了？
    而且，为什么偏偏要租他的正房？
    “易师傅，您家里来什么客人啊？要住多久？”何雨柱不动声色地问道。
    易中海支支吾吾地说道：“就是…就是一些远房亲戚，要住…住一段时间。”
    何雨柱心里更加疑惑，远房亲戚？住一段时间？怎么感觉这么不靠谱呢？
    “易师傅，您也知道，我那正房平时也不住人，堆了不少杂物，不太方便。”何雨柱委婉地拒绝道。
    “没事儿，没事儿，我可以帮你收拾。”
    易中海连忙说道，“柱子啊，你也知道，一大爷平时对你不错，这次真的是有急用，你就帮帮忙吧。”
    何雨柱看着易中海殷切的眼神，心中已然明了了几分，冷笑不止。
    “那…好吧。”何雨柱最终还是答应了，“不过，您得先告诉我，到底是什么客人，要住多久，我好有个准备。”
    易中海闻言，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好好好，柱子，你放心，一大爷肯定都告诉你。”
    他顿了顿，清了清嗓子，说道，“其实…其实是想借你的房子给贾家…”
    何雨柱眉头一皱，贾家？
    易中海继续说道：“你也知道，贾东旭的婚事…
    媒婆带着姑娘昨天要来定亲…贾家那屋子…实在…”
    他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贾家那屋子太破烂了，怕吓跑相看的姑娘。
    何雨柱看着易中海，眼神平静，语气平淡地回应道：“哦…贾东旭要结婚了啊…”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移向贾家紧闭的房门。
    “这姑娘…眼光得有多差，才会看上贾东旭？”何雨柱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仿佛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易中海听。
    易中海脸色微微一变，干咳一声，“柱子，话可不能这么说，东旭是贾家的独苗，又是轧钢厂的学徒工，条件也算不错。”
    “不错？”
    何雨柱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易师傅，您这‘不错’的标准，还真是…特别。”
    他故意拉长了“特别”二字的音调，意味深长。
    易中海有些尴尬，他自然明白何雨柱话里的讽刺，贾东旭好吃懒做，在厂里也是个混日子的主，除了是自己的徒弟外，其他方面实在乏善可陈。
    可为了自己的计划，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劝说：“柱子啊，你也老大不小了，该考虑成家的事儿了。你看你那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不如租出去还能收点租金。”
    “易师傅，这房子是我爹留下来的唯一念想，”何雨柱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舍不得租。”
    他伸手摸了摸门框，仿佛在抚摸着父亲的遗物，眼中还假装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易中海察言观色，知道何雨柱对这房子感情深厚，一时也难以劝动。
    他眼珠子转了转，又换了个角度劝说道：“柱子啊，你一个人住着三间房，也太浪费了。贾家现在情况特殊，就帮帮他们吧。等东旭把这个婚结了，他们自然会搬出去。”
    “易师傅，您说得对，我一个人住着是有点浪费。”
    何雨柱顿了顿，目光转向贾家方向，语气带着一丝玩味，“可贾家要是赖着不走呢？您也知道贾张氏的为人…”
    易中海脸色一僵，何雨柱这番话正戳中了他的痛点。
    贾张氏的泼辣无理，在院里是出了名的，要是真赖着不走，他还真没什么好办法。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柱子，你放心，一大爷会看着他们的。再说，就帮他们几天，等姑娘嫁过来，他们就搬回去。”
    何雨柱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易中海，眼神深邃，让人捉摸不透。
    易中海被他看得心里发毛，连忙补充道：“柱子，你要是担心房子被弄脏弄乱，我可以让贾家出钱，就当是…租金。”
    何雨柱依旧沉默，目光缓缓地从易中海脸上移开，落在了院门口那棵老槐树上，树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响声。
    “易师傅，您也知道，我不缺那点租金……”何雨柱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易中海脸色彻底僵住，嘴角的肌肉微微抽搐……
    他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何雨柱接下来的话打断了。
    “您要是没事，我就先去上班了。”何雨柱说着，转身准备进屋。
    “柱子……”易中海伸手想要拦住他，却扑了个空。
    何雨柱脚步不停，径直进了屋，留下易中海一人站在院子里，脸色铁青。
    “这小子，油盐不进！”易中海低声咒骂了一句，心里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贾东旭的婚事迫在眉睫，要是找不到合适的住处，秦淮茹那边肯定不愿意。
    回到家后，易中海坐在椅子上，想着何雨柱刚才的态度，心里越发烦躁。
    他知道，租房子的计划算是泡汤了。
    这时候，出门上班的何雨柱，突然走了回来。
    易中海还以为是他愿意了，赶紧迎了上去。
    只听见何雨柱说：“易师傅，你对贾家这么上心，贾东旭该不会是你的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