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稳定民心,皇上责令早早结案,江景珩亲自带人给那些犯官抄家,隐匿的密室,伪装的黄金砖砌的墙,以他人名义购置的宅子,无一例外都被扒了出来。
短短几日,就查出了数千万两白银,除去安置劳工的,还剩了不少。
皇上心里暗暗庆幸,多亏当初重用江景珩来处理此案,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不敢如此大刀阔斧。
蛰伏多时的夜刃这个时候来见皇上了,皇上又依旧热情,“吉祥,你可有日子没来给朕请安了?”
听到皇上叫他在宫里的名讳,夜刃眼中闪过一抹阴鸷,只是他匍匐在地,这眼神没有落入任何人眼中。
他一副惭愧不安的模样,“奴才心里有愧,不敢来见皇上,一直等着皇上降罪呢,可今日,奴才就是掉脑袋也非走这一遭不可。”
听见夜刃自称奴才,皇上很是满意,看来他还没忘了自己是个六根不全的奴才。
“怎么动不动就掉脑袋,最近死的人够多了,不缺你这颗脑袋。”皇上说着,示意他起身。
“皇上,奴才自知玄衣卫监管不利,天子脚下出了此等惊天大案,差点动摇了国本,若不是江大人当机立断,如今后果不堪设想,奴才自知罪孽深重,但有件事奴才不得不说。”夜刃依旧跪在地上,还是那么奴颜婢膝。
见皇上示意他继续说,夜刃便道,“此次事件,江大人功不可没,抓了那么多贪官污吏,可是奴才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靠一个钟平,不可能联络到那么多人与他狼狈为奸,他没这个实力。”
“你的意思是背后的主谋另有其人了?”皇上依旧慵懒的坐着,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正是,皇上,背后的正主还没有揪出来,现在结案,会留下隐患啊。”夜刃越说越激动。
“你到是和江景珩想到一处去了。”
夜刃一脸疑惑,“江大人也这般认为,那皇上为何还要让他仓促结案呢。”
皇上冷了眉眼,一脸肃然,“因为他认为你就是那个幕后主使,还像朕请命要去查抄都督府,缉拿你归案。”
夜刃大惊失色,磕头道,“皇上,奴才冤枉啊,请皇上准许江大人查抄督都府,还奴才一个清白。”
皇上缓缓走下台阶,将夜刃扶了起来,“吉祥,你这是在做什么,你是什么人朕还不清楚吗,只是如今,我要靠着江家来处理这个烂摊子,靠着江景珩和江家背后的势力来安抚百姓,还不能夺了他的权,只有让他草草结案,至于背后的主使是谁,还要你替朕分忧啊。”
夜刃脑子里快速闪过许多想法,脸上却一脸感激涕零的说,“皇上,您如此信任奴才,奴才有负所托啊!”
皇上斜睨了一眼夜刃道,“别在朕面前装可怜,朕虽然信你没有反叛之心,但你这次确实是办事不力,在你眼皮子底下出了那么大的纰漏,罚俸一年,以儆效尤。”
夜刃忙跪地磕头,“奴才谢主隆恩。”
出了太极殿他还没想明白皇上的意图是什么,皇上当真对他深信不疑吗,他可没这个自信。
夜刃嘴角扯出一个冷笑,当皇帝当到这个份上也是可怜,他这是要自己和江家相互制衡呢,看来皇上这些年的龙椅没有白坐。
皇上想要平衡,可自己和江家只能是你死我活,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哪怕是暴露自己也要孤注一掷了。
在陆冉冉的周旋之下,公主府又请来了一批绣娘,大家两班倒加紧绣百福图,倒也有望在太后寿辰将画绣好。
陆冉冉不止替绣娘们解了围,还待她们极为亲和,这些绣娘包括秦嬷嬷都对陆冉冉感恩戴德,大家相处极为融洽。
只是四郎好些天没有来看自己了,倒是两个嫂子们来过一回,给她带了不少东西,陆冉冉总觉得两个嫂子好像有什么事瞒着她。
于是夜深人静对我时候,陆冉冉破例将影二叫了下来问道,“四郎最近可好,你知道吗?”
“听说四爷在忙着安置劳工,审理案件,好几日都不曾回府了,卑职一直蛰伏在公主府保护夫人,外头的事不太清楚呢。”
听影二如是说,陆冉冉也觉得自己多心了,四郎日理万机,现在忙得焦头烂额,如何有空来看自己,只盼着早日绣好百福图回家与他团聚。
见夫人走了,影二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是天天待在公主府没错,可他是个暗卫,信息网密密匝匝,四爷的事情他早有耳闻,起初他还不信,可几天没见四爷的踪影不说,他送去的关于夫人的消息好几天没拆封,他就知道,那些消息是真的。
只是他想不明白,四爷怎么就突然和安和郡主走的那么近了,那夫人怎么办。
同样有这个疑问的还有平安和江家众人。
江夫人气得胸口起伏,“你说什么,老四最近还和那安和郡主出双入对,你是怎么当差的,不知道那安和醉翁之意不在酒吗,也不知道拦着点。”
平安委屈巴巴的说,“奴才拦了,可是没拦住,四爷亲自开口将郡主留下,还说礼部人员繁杂,她一个女流之辈不方便,让郡主就在他身边伺候。”
“这是什么混账话,既然知道他是女子,不方便就该撵了出去,他是忘了咱们江家的家训了吗?”因为激动江夫人咳嗽了几声。
“为了不让江家被太后责难,冉冉都去公主府当绣娘了,他到好,跟别的女人不清不楚的,你现在就去,把人给我叫回来,我亲自问问他到底想干什么。”
平安一脸为难,“夫人,奴才劝过了,可四爷手上的事情确实是多,他一直抽不开身来,最近忙得连四夫人的消息都不曾过问。”
“他哪里是忙,他怕是想要当陈世美了。”江景蓉抱着孩子进来,把孩子往梅香怀里一塞,怒气冲冲的说,“我亲自去找他,难不成他还想翻天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