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十一眼中闪过一丝揶揄,他望着糖宝那带着几分告状意味的神情,不禁哑然失笑。
随后,他便耐心地向三人解释了修仙界中法宝的品级和鉴别方法,声音温和而充满智慧:“……因此,郑元皓上仙的这把‘蜀道难’,在仙界中其灵性之高,实属无出其右。”
花千骨忽然俏皮地反驳道:“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我还知道元皓哥拥有一件名为‘盘龙镇天戟’的神兵利器……”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得意,仿佛在炫耀自己所知甚广。
花千骨的话音刚落,‘蜀道难’似乎感到了一丝惊慌。
实际上,他是由盘龙镇天戟的戟灵所影响而孕育出的剑灵。
因此,他对那戟上所散发的无双霸气记忆犹新,因此仅仅是提及名字,便足以让‘蜀道难’心生畏惧。
他的剑身微微颤抖,仿佛在回忆那股曾经让他感到恐怖的强大力量,仿佛亲眼见证着尸山血海。
短暂的休憩之后,花千骨一行人继续踏上了前往蜀国的旅程。
他们御剑而行,如同一道道流光划过天际,最终降落在了蜀国的边境。
然而,当他们抵达时,却意外地发现整个蜀国沉浸在一片哀悼之中。
原来,大约半个月前,老蜀王不幸辞世,而新蜀王孟玄朗,正是一个月前离开长留山的蜀国王子。
一行人尚未踏入城门,便被警惕的城门将官拦下。
显然,他们一行人剑气凛然,衣着统一,绝非普通百姓。
城门官深知,若轻易放这些看似不凡的人物进城,一旦发生任何意外,他不仅会失去官职,甚至可能危及生命。
落十一上前,向城门官通报了他们的门派和身份。
城门官一听到是来自长留山的仙人,立刻变得恭敬起来,连忙命士兵搬来桌凳和茶水,自己则匆匆前往王宫报告这一消息。
不久,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沉寂,孟玄朗骑马从城内疾驰而出。
见到长留山的同门师兄弟姐妹们,他面带微笑,热情地招呼道:“诸位师兄弟、师姐师妹,你们来蜀国怎么不提前通知一声呢?我好安排驿馆让你们住下。轻水,你也来了。”
在孟玄朗下山前的两年多时间里,轻水对他的追求取得了显着的进展。
没有了花千骨送荷包的尴尬误会,他们之间的关系仅隔着一层薄薄的窗户纸。
就在这时,城门处又传来了两道马蹄声。
花千骨转头望向城门,惊喜地喊道:“东方!你怎么也在这里?”
东方彧卿还未及回答,孟玄朗便笑着介绍:“他现在可是我蜀国的大学士。”
“的确如此,小骨。”东方彧卿优雅地从马上下来。
他身旁的武将急忙跑到孟玄朗面前,焦急地说:“大王,您怎么可以擅自离开王宫?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孟玄朗却轻松地摆了摆手,笑道:“无妨,烈将军。今日来的都是我在长留山上的同门,吩咐下去,让驿馆安排最好的房间,今晚我要设宴为我的同门接风洗尘。”
烈行云听到来者竟是长留山上的仙人子弟,神色中流露出几分敬畏。
这与落十一以前下山历练时所受的待遇截然不同,他心中不禁对花千骨的智慧表示赞赏。若不是她之前建议光明正大地展示长留身份,他们恐怕连进城门都会遇到重重阻碍。
长留山作为仙界的第一大门派,确实没有必要像小偷小摸一样隐藏自己的身份,那样反而显得有些小家子气。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王宫的宴会厅内灯火辉煌,金碧辉煌的装饰映衬着贵族们的华丽服饰。
花千骨身着一袭淡雅的长裙,步入这璀璨的殿堂。
这时,蜀道难的声音在她心中响起,带着一丝神秘的诱惑,“这里有一把不错的灵器宝剑。”
花千骨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她环顾四周,试图捕捉蜀道难口中的那把灵剑。
旁边的轻水注意到了她的异样,关切地问道:“千骨,怎么了?”
花千骨尴尬地笑了笑,掩饰着自己的激动,“没!没什么……”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此刻正身处王宫的宴会之中,即便真有灵器法宝,她也不能失礼地擅自索取。
就在这时,孟玄朗迈着从容的步伐走进了大殿,蜀道难的声音再次在花千骨心中响起,“小骨头,他手上的那把剑就是我说的灵器。”
花千骨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孟玄朗手中的宝剑,那剑身隐隐透出一股灵秀之气,但若说它是法宝灵器,似乎又显得过于平凡。
“笨蛋,那把剑被封印了。”蜀道难的意念中带着一丝戏谑。
花千骨恼怒地轻声回应:“住口。”
轻水疑惑地望向她,花千骨连忙摇头,掩饰道:“不是说你,是蜀道难。”
轻水好奇地追问:“蜀道难?他说什么了?”
花千骨微笑着举起酒杯,巧妙地转移话题:“等下再说。”原来,孟玄朗刚刚结束了他的讲话,邀请在场的宾客们举杯共饮。
宴会继续进行,花千骨巧妙地询问孟玄朗:“孟师兄,不知你手中的剑是哪里来的?看上去好精致啊!”她自然不会直接表达出对宝剑的渴望。
孟玄朗得意地拿起宝剑,炫耀般地展示给众人看,笑道:“这把剑,乃是我蜀国的传承之剑,为历代国王所有,据说是上古时期一把受损的仙剑。”
说着,他还挽起几个剑花,特意在众人面前展示了一番。
花千骨忽然意识到,孟玄朗今天佩戴宝剑的目的似乎就是为了炫耀,而她无意中竟然成了他的助攻。
宴会结束后,孟玄朗将烈行云召至尚书房。
“烈将军,这几日你就辛苦一点,一定要招待好我在长留的同门们。要保住蜀国,我们必须得到长留的支持。”孟玄朗语气坚定,透露出王者的决断。
烈行云恭敬地回答:“是,大王;另外臣得到消息,蜀南公已经联系上了苗疆地区的山越部落,不久之后,可能会发生一场大战。”
孟玄朗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就知道,我虽封了皇兄为蜀南国公,但他决然不会放弃王位。只是我没想到他竟然会联系上山越……”
他又沉思片刻,又问:“那条消息是真的吗?陈国公主是轻水?”
“是的,谍影组织已经打探清楚了。”烈行云回答。
“近期,我将继续与轻水保持联系。虽然我并不希望我的情感被政治利益的交易所玷污,但为了蜀国的存续,我不得不考虑与陈国的联姻。”尽管孟玄朗的统治时间尚短,但在东方彧卿潜移默化的指导下,他已逐渐蜕变为一位称职的君主。
与此同时,长留的臣民们绝对无法预料,在短短数日之内,他们所熟悉的孟玄朗,那个曾经轻浮的贵族青年,已经转变成一位深谙利益交换之道的统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