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在一旁捂着嘴偷笑,陆离进局长办公室后她还嘲笑阿成说:“让你多嘴,你自己去跟医护室调人吧。”
阿成急道:“又不是我说的,怎么还推到我身上了呢,真要给他腾工位啊?”
笑笑不置一词扭头就走。
陆离敲门进来的时候,梁雪初看了一眼手表,正好凌晨2点,陆离进来后看加上他七八个人挤在局长办公室里还愣了一秒,梁雪初说:“留两个做笔录的,其他人就出去休息吧。”
“是。”
梁雪初给陆离介绍裴弋和裴玉微的身份背景,还说了他跟这两父女的关系,为了避嫌,他找陆离过来一起问话,还架了机器,“池震那边正好也在审沈清媛,温妙玲也解开u盘了,说事情棘手,等会这边完事了一起去医院看看。”
陆离点头说:“好。”
陆离明白说是找他过来一起问话,其实就是个旁听的,他对这两个人完全不认识,梁雪初这几天神出鬼没的,总不见影,原来是追着线人去了,两个人的身份背景还不一般,他和池震忙了这么久都没找着,藏得这么深知道的事情应该不少而且有用。
什么话都让梁雪初问了也好,他知道的详细,知道最重要的问什么,陆离池震这边一有什么线索都会报告给他,省得他再重复问了。
裴玉微从陆离一进来就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才认出来,惊道:“陆离学长?!你,你还在刑侦局啊?”
陆离心里直尴尬,怎么又来了?他真的不认识不熟悉啊,在学校他就没什么朋友,连同学都很少讲话,哪会记得这个那个的,但又转念一想,也许就像户秀说的,他在警校很出名。
“...我一直都在刑侦局。”
裴玉微兴奋地说:“也是,陆离学长还没毕业就被张局给挑走了,要是我,我也肯定死死抱住张局的大腿,学长,你不知道,当时全警校的优秀生都想要跟着张局,张局本来是要带两个人的,学校给推荐了十个人,但他只选了你,你还不在那十个人的名单里,把你挑走后张局就没再来警校挑过人,你不知道有多少人恨你。”
陆离笑问:“那你恨我吗?”
裴玉微点点头说:“恨啊,要不是你比我大一届,被挑走的肯定就是我了,我也不至于转专业了。”
梁雪初抢话道:“哎,别赖到陆离身上啊,你转专业明明是因为你在你们专业没对手。”
陆离最受不了这种叙旧聊天的话了,“好了,我们开始吧。”
梁雪初把自己心里怀疑的人通通问出口后,陆离回想了一下这些点到名字的都是些关于企业高层和政界大人物,有些人陆离见都没资格见的,名号在全国都响当当的,光知道人家有多少多少资产多少多少权力了,陆离还真没能够往那些点到名字的人的身上想。
沈宁他们在余希强家的床底下搜出来的那张工作证就是现在一个响当当的大人物,殷杰,他曾经是兰雅国高级政法学院的高材生,毕业后几年升高级检察官,还当过西华市检察院的副院长,因病提前退休后任政法学院的教授,他教出来的学生里十个有八个现在都是在机关单位任要职,就凭这资历这关系谁会想到他跟贪污有关,谁敢相信他可能还跟命案有关。
陆离在警校的时候还听过殷杰的一堂讲座,记忆尤深,没想到在讲台上侃侃而谈正义和品行,背地里竟然是人面兽心的一个家伙。
可惜裴弋和裴玉微也只是知道那些政界的大人物和企业高层“上供”给殷杰,并没有实质性地证据和线索,单单靠几个人随时能改的口供是没有资格去问殷杰的,即使他们去问了,殷杰这个干了半辈子政法的老油条能把他们耍的团团转。
梁雪初说:“殷杰的事情可以放一边,等dna验出来再说,我现在比较想知道孙晴是怎么回事,老爷子,您什么时候知道她跟黄启允的事的,孙局都不知道,更不知道他女儿已经开始...”
他看了一眼陆离,不知道要怎么形容才好,陆离接触孙晴的时间最长,也是陆离审的她,陆离接过梁雪初的话说:“失控了,她很会装可怜。”
裴玉微领会道:“哦,绿茶白莲啊。”
陆离连连点头说:“笑笑也是这么说的,她挺熟悉这个套路的,不然孙局不会被她骗了这么久。”
裴弋笑了一声说:“孙政一天24小时恨不得25个小时都在警署分局里,哪里知道她女儿什么时候开始变了的,说起来我还是路过黄启允办公室的时候听见他们吵架才知道的,这个孙晴发起脾气来还真像个疯子,我站那么远都差点被她扔的茶壶给砸中,偷偷看了一眼她还动手打了黄启允,黄启允都没拿她怎么样,听他们越吵越凶我就走了,后来问那天值班的保安才知道她是警署分局孙政的女儿,当时还觉得不亏是刑警的女儿。”
陆离问:“裴老,您跟孙局熟悉吗?也知道他以前是刑警。”
裴弋说:“不熟,但是他因为一起爆炸案调来桦城的事情在当年是登过报纸的,所以我知道,他跟张沉,就是你们的张局,比较熟,哦,对了,我想起一件事来,我、张沉、殷杰是同一所政法学院出来的,当年读书的时候,我住他们两个宿舍的楼上,以前张沉和殷杰的关系还不错啊,我经常看见他们两勾肩搭背地一起下楼,张沉的儿子还差点娶了殷杰的女儿,十几年前两家突然就不往来了,听说是吵得不可开交,不清楚是什么事情,然后张沉就调来了桦城,他家里人也跟着搬来了桦城,说句不好听的,张沉调来桦城其实是下放,很多人都怀疑是殷杰做的手脚,如果两家没闹开,张沉现在也功成名就光荣退休了,这些事情都是我们老校友聚会的时候听他们专业的人说的。”
陆离若有所思地点头,“我跟了张局那么多年从来没听他说过殷杰,他肯定是做了什么让我师傅很生气的事情,我回头问问张局的儿子一些详细的情况。”
梁雪初说:“殷杰的小儿子殷世韩也是我们警校的,还追过玉微呢,裴老,您就没想着跟殷杰攀关系吗?”
裴弋连连摆手道:“当年在政法学院的时候我就看出来殷杰是只老狐狸,我可斗不过他,还把女儿嫁进他们家,不是等于被卖了还帮他数钱嘛,玉微也老早就看出来殷世韩那小崽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提起殷世韩,裴玉微冷笑道:“靠爹的家伙我才看不上,正经的作业做不出来,倒是挺会钻法律空子的,人品简直不能再差了,雪初,你忘了他当年是怎么把偷窃和窥探隐私这种脏事推给一个大一新生的,那个大一新生连警校大门都不熟悉,居然能熟悉女生宿舍楼的逃跑路线,殷世韩被我当场给抓了,还喊冤枉,恶心死我了!”
梁雪初看了她一眼说:“怎么不记得,他被你打的鼻青脸肿的,肋骨被凌成踹断了两根,还是他大哥来保的他,之后他就转学了。”
裴弋说:“殷杰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他女儿殷菲菲要跟黄启允的儿子结婚了,请柬我都收到了,攀亲家这种好事还是让黄启允这样能忍辱负重的男人去吧。”
陆离皱着眉问:“殷杰的女儿叫殷菲菲?黄启允的儿子叫黄瑞?”
裴弋点头道:“是啊。”
陆离挑挑眉,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但是想到池震,他心里直叹气,想到池震那天对黄瑞的言语...
梁雪初发现陆离眉头紧锁,心事重重,“怎么了?”
陆离不愿在外人面前多说什么,而且还是池震的私事还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他沉默了片刻道:“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