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捡起一把勺子,仔细地看了看,用指节敲了敲勺头,发出清脆的声音。他低声说道:“确实够厚实,勺柄的焊接也不错。”
雨水在一旁伸长脖子看了看,随后拿起另一把勺子说道:“哥,这把好像更顺手一点,而且样子也好看,买这个吧。”
何雨柱接过那把勺子,又仔细比对了一下,最后摇了摇头:“好看是好看,但太薄了,用不了多久就得变形。”
“唉,你怎么老是盯着这些细节看?”雨水有点不高兴,“生活也得有点讲究嘛。”
“讲究是得有,可实用更重要。”何雨柱语气有些严肃,“要是买回去三天两头坏,你觉得麻烦不麻烦?”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着,摊主乐呵呵地看着,忽然插了一句:“小姑娘说得也对,好看和耐用可以兼顾嘛。要不我给你推荐几款?”
雨水立刻点了点头:“对呀,哥,你看人家老板都这么说了!”
何雨柱无奈地叹了口气:“行吧,你挑几把试试。”
摊主从摊子下面拿出几把不同款式的勺子,逐一介绍起来:“这几把勺子既结实又好看,是最近卖得最好的。你们可以挑挑看。”
雨水眼前一亮,伸手拿起一把略带花纹的勺子,递给何雨柱:“哥,这把怎么样?既有分量,也好看。”
何雨柱接过勺子,翻来覆去地检查了一番,最终点了点头:“这把可以,买这个吧。”
雨水高兴地一拍手:“看吧,我就说我有眼光!”
何雨柱哼了一声:“得了吧,你还真当自己是专家了?”
摊主见状,笑着说道:“你们兄妹俩感情真好啊,选个勺子都能聊这么热闹。”
何雨柱听了这话,心里微微一动。他看了看雨水,虽然嘴上总是嫌她闹腾,但心里还是觉得,这种时光其实挺难得的。生活的琐碎中,能有一点温情和笑声,总归是好的。
最后,他们买了三把勺子,每把都经过了雨水的“精挑细选”,何雨柱的严格把关。付完钱后,雨水拎着袋子,得意洋洋地说道:“看吧,这回咱家的勺子既好看又耐用。”
何雨柱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几分宠溺:“你满意就好,回去可别后悔啊。”
“绝对不后悔!”雨水信誓旦旦地说道。
何雨水从屋里冲了出来,脸上挂满倔强和愤怒。她手里拎着一个简单的布包,看样子是早就收拾好了的。何雨柱抬起头,眉头一皱,眼神落在她身上,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解和几分责备:“雨水,你这是要去哪儿?”
“我走了!”何雨水毫不犹豫地回答,语气里满是决绝,“这个家,我一刻也待不下去了!你永远觉得你是对的,可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何雨柱一时语塞,他放下手中的菜刀,起身挡在何雨水面前。他的个头比妹妹高出一截,站在那儿就像一堵墙,既强硬又不可动摇。“你说什么?家是你想走就能走的吗?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搞得这么难看?”
“你根本不懂!”何雨水攥紧了布包,眼圈泛红,声音却愈发坚定,“从小到大,你总是管着我,替我做决定。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为什么我不能有自己的选择?!”
院子里的其他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争吵吸引了出来,邻里乡亲们从窗户和门缝里探头张望,交头接耳,有的甚至开始低声议论起来。
“雨水,别闹了。”何雨柱强压着怒火,语气放缓,“有什么话咱们坐下来说,别让邻居们看笑话。”
可何雨水却不吃这一套,她冷笑一声,眼神锋利得像刀子:“现在才想着顾脸面?早干嘛去了!我今天一定要走,你拦不住我!”
何雨柱心里有些慌了,这妹子从小脾气倔得像头牛,但从未像今天这样决绝。他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更像是劝解而非命令:“雨水,你要真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哥给你赔礼道歉行不行?可这家是咱们的根,你离开了能去哪儿?外面乱得很,你一个姑娘家怎么受得了?”
“你不用管!”何雨水的语气中透着前所未有的冷漠,“我不想再被你压着了!我有手有脚,饿不死自己!”
眼看妹妹越说越激动,何雨柱心里的怒火也被点燃了。他咬紧了牙关,冷冷地开口:“行啊,你要走,那就走!但别怪我没提醒你,外头的日子可不好过,到时候别哭着回来找我!”
何雨水倔强地瞪了哥哥一眼,转身便冲出了院门,留下一阵风卷过小巷的声音。她的背影在阳光下显得那么单薄,却又充满了无法忽视的力量。
何雨柱站在原地,脸色阴沉得吓人。他的拳头握得紧紧的,青筋隐隐暴起,但终究没有追上去。他的脑子里乱成一团,回想起刚才的争吵,心里像压了一块大石头。
屋里的母亲此时走了出来,叹了口气:“雨柱,你这脾气也该收收了。雨水是个女孩子,能有今天这勇气,说不定是真憋屈得狠了。”
“妈,我这是为了她好!”何雨柱抬起头,眼里有一丝痛苦,“外面的世界哪是她能应付的?我当哥的,不管她怎么闹,终归得护着她。”
“你是护着她,可她不一定领情啊。”母亲摇了摇头,“孩子大了,有些事啊,你得学会放手。”
可这话他一时听不进去。他烦躁地在院子里踱来踱去,最终还是一甩手进了屋,留下院里的人面面相觑。
而另一边,何雨水拉着布包,头也不回地穿过了一条又一条巷子。她的心情复杂,既有一种终于挣脱束缚的畅快,又有一种隐隐的不安。她并没有一个明确的目的地,只知道不能回头。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街道上的灯笼一盏接一盏亮起。何雨水站在一个小摊前,摸了摸口袋里为数不多的几个铜板,咬了咬牙,买了两个烧饼。这是她离家出走以来的第一顿饭,她没有吃得很快,每一口都细细咀嚼着,仿佛这样能填满心中的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