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捡垃圾的老太太
熟悉的警笛声响起，这一次除了民警，还有海警！
直播间中有人报了警，加上有上层领导一直关注这档节目，所以海警也到了。
“先生，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警察直接找上了陈斌。
陈斌根本来不及向杨怡解释，与此同时，那些好似非常虚弱的被救人也被警方找上门，全部带走。
一名海警来到顾霖面前，露出一个熟络的笑：“好久不见，队长！”
顾霖垂下眼：“你认错人了。”
“也许是我认错人了，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协助调查。”
顾霖没有拒绝。
他想要带着小灵灵一起走，海警却摇头：“小朋友不用一起来。”
狄导忙上前牵住小灵灵的手：“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
顾霖深深看了狄导一眼，蹲下深，温和的目光落到小灵灵身上：“乖乖等我回来。”
小灵灵咧开嘴，阳光下，她的牙很白，笑容很灿烂，顾霖有一瞬忽然明白母亲的用意，孩子的笑容，果然是世间最治愈人心的。
狄导目送顾顶流被送走，叹口气：“第三次了。”
节目拍了三天，警察来了三次，顾顶流也被请去喝了三次茶。
小灵灵拖着她的蛇皮袋默默走远，等狄导回过神，低头一看，身边那个小丫头不见了！
他目光急切在海滩上寻找，终于看到了小小的人影。
小姑娘捡起一个透明的矿泉水瓶，露出最欢喜的笑容，干净又美好，将矿泉水瓶珍惜的放到蛇皮袋中。
副导：“她怎么又去捡瓶子了？我去把她叫回来！”
狄导却摇摇头：“随她去吧，盯紧一点就好了。”
“可是，你明明答应顾顶流，要好好照顾小灵灵。”
“看着就好了，拘着她，她不一定会开心。”
副导皱起眉头：“真的不阻止她继续捡瓶子？”
狄导点头：“不用阻止，换一个身材高大的跟拍跟着，保护好她。”
小灵灵觉得自己的运气真不错，一连捡到好多的空瓶子，有些瓶子质地厚实，比较值钱。
就在她弯腰捡起一个瓶子的时候，庞大的阴影笼罩她，她抬起小脑袋，对上一张憨厚的脸。
摄影师张亮，平时酷爱健身运动，练了一身肌肉，肉背很厚，给人很强的震慑。
“我是你的跟拍张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你都可以找我帮忙。”
“之前的跟拍叔叔呢？”
“他被调到别的地方去了，他体格太小，保护不了你。”
“节目组不是不让叔叔们帮助我们吗？”
“现在情况不一样，之前有顾顶流在，现在你一个人，你缺少一个搭档，所以我作为外援，你可以向我寻求帮助。”
小灵灵举高手里的塑料瓶，歪头问：“那你能帮我一起捡瓶子吗？”
“这……”张亮很为难的摇摇头：“这是节目任务，我不能参与，我捡的也不算数。”
小灵灵摇摇头，觉得这个大块头叔叔没什么用，小跑着去捡别处的饮料瓶了。
她刚伸手去捡，就被另一个人抢先捡走了。
小灵灵抬起脑袋，眨巴眨巴眼睛：“我先看见的！”
老婆婆哼哼两声：“是我先拿到的！”
小灵灵紧紧皱起小眉头，她发现这位老婆婆身上的生机正在快速流失，进入了生命倒计时。
老婆婆还想逗一逗这个可爱的小女孩，可小女孩却摇摇头，老气横秋：“行吧，算是你的了。”
这回，老婆婆却不肯了，把瓶子往小灵灵的蛇皮袋里一丢，故作生气：“我还没老到和一个小女娃子抢东西，给你了！”
小灵灵望着走远的老婆婆，小眉头皱得更紧了。
张亮问：“需要帮助吗？”
小灵灵发现张亮身上的气运很奇怪，像是要爆棚，又像是会随时熄灭，变成无福之人，似乎就差一个契机。
隐约可见那道气运和老婆婆相连。
小灵灵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奇怪状况，一时间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于是她将老婆婆扔到蛇皮袋中的饮料瓶拿出，递给张亮，“张叔叔，帮我把这个饮料瓶还给那位老婆婆。”
“可她已经给你了。”
“是她先捡到的，就应该是她的。我是参加节目做任务，而她却是在谋生。”
张亮有些触动，点点头，接过饮料瓶就追了过去。
老婆婆已经来到海滩的垃圾箱区，她试图从垃圾箱里找到可以废物利用的东西。
垃圾箱很深，她必须探头进去，弯腰助力，手才能抓到底下的垃圾袋，垃圾袋很重，她费了不少劲才将她拉上来。
也许是用力过猛，也许是她没有吃饭的关系，她感觉到一阵眩晕。
她忙坐在地上，想着缓一缓就能恢复过来。
一股铁锈味往喉咙上涌，她根本控制不住，张嘴吐了出来，她以为是自己的胃不好，饿了太久才会反胃酸，这种情况总会发生，她已经习惯了，纵然这一次铁锈味盖过了平日的酸味。
她伸手去擦，低头看向双手，整个人有些懵住。
她眼前发红，一阵阵眩晕。
“是我看错了……”
她将手往一旁的白色袋子上擦，一下又一下的擦，白色的袋子已经变成了红色，触目惊心。
再一次，铁锈味往上冲。
“哇”一口！
她吐出一大滩血！
张亮也是此刻赶到的，他是来还饮料瓶的，万万没想到会看到这么触目惊心的一幕。
“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胃病……”老婆婆勉强笑着，她擦拭着嘴，浑然不知此刻她已经满脸是血，触目惊心。
“你吐血了！是胃出血？我帮你叫救护车！”
“不用不用……”老婆婆用力摇晃那双鲜血染红的手：“我没事……”
还不等她说完，她已经两眼一翻，直直往地上倒去。
张亮忙接住她，伸手往她人中上掐，可老婆婆一点苏醒的迹象也没有。
张亮也彻底慌神了，拨打了电话，说了位置以后，他看着昏迷不醒的老婆婆，他竟然生出了一种可怕的想法，他想把人留在这里，先离开这里。
这是一个拾荒者，显然是没钱的。
救护车需要钱，看病需要钱，等救护车到了，等把人送到医院，自己就走不掉了，一切都需要自己垫付。
可这真的只是垫付吗？
最后能要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