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言放下了手里的糕点,看向了被压在石柱下的玄色身影。
擂台之上,扶川上前了两步,淡漠的俯视着沈渊的身影。
“还不宣布输赢吗?”弯刀变成了金边折扇,扶川挥开折扇,胜券在握的看向了擂台精灵。
“沈阁主,你认输否?”擂台精灵光明正大动着手脚,推开了压在沈渊身上的石柱。
“本尊倒要看看,你帮得了他几回。”扶川不屑一顾的说着。
沈渊握住了剑柄,扶着剑柄站了起来,抹去了嘴角的血迹。
“沈渊,别挣扎了,本尊很喜欢小鱼干,所以本尊不敢对你下死手,我怕打死了你,她会伤心,也会厌恶我。”
——
“落轿。”
不远处,一顶銮轿被放了下来,红色的纱帐被侍女扎了起来,伸手去扶轿中的人。
“公主,扶川陪侍一定不是那个意思。”侍女扶着单依雪的手,还没等单依雪下轿,她就连忙为扶川开脱了起来。
虽然公主殿下表面上对扶川陪侍满不在乎,但是听见扶川前往翼北城要杀沈渊的消息时。
她还不是马不停蹄带着他们赶了过来,就为了看扶川陪侍过得如何。
单依雪穿着一身毛绒绒的雪色斗篷,出现在了众人眼中,斗篷上绣着金边勾雷纹,额头上垂坠着一块价值连城的大红宝石。
看着简简单单,却是无处不显贵。
惹得行人纷纷驻足,猜测着她的身份。
她的视线在扶川的身上停留了片刻,神情自若的收回了视线。
“信雪生,去叫翼北城主来见我。”
“是。”信雪生连忙答应了一声。
他迈步要走,又硬着头皮提醒到:“公主,一旦沾染剔壳虫的毒液,就不能生气,生气会加速毒素蔓延,你千万要淡定。”
“本公主还未沦落到,为了一个男人费神。”
“属下失言。”信雪生放心的迈着小碎步跑了。
他仿佛是扶川的天敌,那边占着优势的扶川阁主,在看见信雪生这个天敌之后,直接脸都黑了。
扶川‘啪嚓!’一声踹断了一棵黑树,发泄着心底的怒火。
就在他这分神的功夫,沈渊的剑就划过了扶川的下三路,沈渊自己也愣住了。
鲜血从下三路喷涌而出,扶川两眼一黑,捂住了裆部,震惊的看着沈渊。
“沈渊,你这卑鄙小人……”扶川疼得跪倒在地。
“啊!公主!扶川陪侍他……”侍女莲儿被那一幕吓得尖叫不止。
这下可好,公主殿下好不容易对一个男人这么上心,千里迢迢来接陪侍回去,居然在接上人的前一阵儿,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单依雪看向了擂台,等她发现扶川的裆部全是血的时候,也是一怔。
那道血迹,顺流而下,染红了两条裤腿,场面及其血腥。
“沈渊……”琴言傻眼了,精灵也傻眼了,所有人都傻了。
“你怎么不躲开?”沈渊最先回过神来,急忙扶住了扶川的肩膀。
“啊!我的阁主!!阁主的把没了!把没了呀!”戚岁痛心疾首的跪在地上,抱头痛哭。
“快快叫大夫!叫大夫啊!”幺正带着一众杀手冲向了擂台。
“两位阁主的对决还未停下,你们不能进去。”精灵拦住了幺正,看着扶川的惨样,也陷入了沉思。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快把人放出来,趁热还能接上!”董右四人组也冲了过去,对着结界一阵连踢带踹。
“唉~我会和门主大人解释的,你们救人去吧。”精灵撕掉了生死状,废除了结界。
不过扶川阁主这么藐视她这个擂台精灵,不教训教训他,他是真不知道她的厉害了。
一群人风风火火举起扶川就跑,擂台和精灵一同消失不见,只留下茫茫然坐在地上的沈渊,和一地扶川留下的血。
琴言风中凌乱的捂住了脑袋,走向了沈渊,说道:“沈渊,你太过分了。”
“……”沈渊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低垂着脑袋,看着自己的手。
“走吧,我们去看看有没有能帮上忙的。”琴言把手递给了呆呆的沈渊。
“对,我们先去看看他,其他的以后再想办法。”沈渊如梦初醒的握住了琴言的手,收起了轻剑。
信雪生那边,他奉命去找城主敖修,却发现扶川被一群人扛着跑,好奇得他脑袋上飘过了一大片问号。
“扶川阁主怎么了?”信雪生一把抓住了幺正,问了一句。
“他……”幺正第一反应信雪生是青凤公主的人,吐出一个字,想起自家主上很讨厌信雪生,又语塞的止住了话。
幺正话锋一转,骂到:“关你什么事,臭道士一边待着去!”
“不说就不说,哼,我自己算。”信雪生掐指一算,被惊讶得目瞪口呆。
再看向走远的杀手们,隐约还能看见扶川的红色裤子。
“城主!不好了!杀手楼的人打进来了!”只听一声高呼,让安宁的城主府里喧哗了起来。
敖修放下手里的书,推门而出,竟然看见了乌泱泱的人群。
他们的腰间戴着白玉令,显然是扶川的手下。
“诸位来访,有何贵干?”敖修戒备的问着。
“呃……这个,我们实在羞于启齿,城主还是快把这里最好的大夫叫来吧…”
戚岁捂住了脸,总不能说大老远跑到人家翼北城治**吧。
“大夫?”敖修狐疑的看着他们,源清城不缺大夫,源清的人怎么会到他这苦寒之地求医。
忽见一道灰衣道袍挤了进来,推开戚岁说道:“信雪生见过敖城主,我可替扶川阁主担保,城主快些叫大夫来吧。”
晚了就没得救了……
“好。”敖修一头雾水的看着他们,还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