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沈渊~”一道倩影出现在了沈渊身后,手中横抱着一个六尺长的敕令木盒。
沈渊转身看去,惊鸿一瞥,她的容貌就烙印在了他的心中。
那张脸,不正是琴言的吗。
少女一袭红衣,朝他走来,红色的纱裙隐约透露出白色的底裙上的朵朵莲花,随着她的步伐摆动,美不胜收。
琴言踏着云团静悄悄落在了沈渊身后,不悦的看着这一幕。
少女一双桃花眼含情脉脉地望着沈渊,娇羞地说着:
“沈渊哥哥,你这样一直看着星儿,星儿会害羞的。”
慕星染说着,把手里的木盒递给了沈渊。
那句沈渊哥哥在沈渊的脑海里回响了一遍又一遍。
那是让沈渊嫉妒了扶川很久很久的称谓。
“你叫星儿?”沈渊有些飘飘然的接过了木盒。
他的目光一收,落在了木盒上,眼角余光瞥到了琴言的身影,顿时身体一僵。
耳朵上传来了一阵刺痛,琴言一手揪住了他的耳朵,把他往后一拽。
“唰——”沈渊往河里掉去,踏在水面上,脚下泛起了一圈圈涟漪,他庆幸的拍了拍胸口,打开了木盒。
里面躺着的,不是别的,正是他的天渊剑。
唐门的人,沈渊收起了天渊剑,往上看去。
随着沈渊落入河道,慕星染柔情似水的模样,陡然一变。
她的掌中幻化出一阵气旋,眨眼间抢走了琴言的青蝶玉坠,一掌击中了琴言的肩膀。
河水停止了流淌,琴言被风吹动的发丝也被定格。
慕星染手握装有三十四道法宝的蝴蝶玉坠,得意的勾起了一边嘴角。
琴言的眉心显现出蓝莲花钿,挣脱了静止空间的束缚,抓住了慕星染的手腕。
“还我。”
“你来当星儿,我来当琴言,我就还给你,怎么样?”
慕星染晃动着手里的蝴蝶玉坠,和琴言谈起了条件。
玉坠倒映在地上的影子轻轻晃动着,慕星染的脚下,却没有影子。
“你是什么人?”琴言调动极寒阴灵珠,冻住了慕星染的双脚。
“我是琴言啊。”慕星染轻而易举踏碎了冰块,身上的红裙,缓缓蜕变成了蓝色的犹罗裳。
这下,两人就真的一模一样了。
慕星染解除了空间静止术,戴上了蝴蝶玉坠。
沈渊回到了河岸边,看见了两个琴言,他下意识后退了一步,险些摔了回去。
目光掠过二人的足下,两个琴言居然都没有影子,让他犯起了难。
“沈渊,我才是琴言。”慕星染见他犹豫,自以为计谋得逞,扑向了沈渊。
沈渊朝一旁退后了两步,与两人拉开距离。
他合眼沉吟了片刻,笑着说道:“琴言和我亲密无间,谁是真的琴言不难猜。”
“她的身上有一道独一无二的印记。”
“什么印记?”琴言双手环胸,疑惑地看着他,难道她的背上,也有像他一样的鱼鳞刺青吗。
她自己是看不见背后的,或许沈渊曾经见过。
“嗯,什么印记?”慕星染也十分好奇的看着沈渊。
就算这一次她被拆穿了,也不要紧,知道印记的样子,下一次她会伪装得更好的。
沈渊沉默了片刻,才道:“前些天,我咬了琴言的…”
琴言呆滞的回忆着小老虎咬她手腕的时候。
“沈渊!”思及能留下印记的咬痕,她红唇微张,满面通红的走上前去,及时捂住了他的嘴。
沈渊一手扶住了她的腰,一手朝慕星染抓去,夺回了蝶形玉坠。
“你们是神族?”沈渊把琴言护在了身后,俯视着慕星染。
“我们?”慕星染歪了歪脑袋,满眼无辜的望着沈渊,屈起食指,抵住了下唇。
“我问的,是你和带走琴言的凤姑娘。”沈渊打量着慕星染的神色,她满眼无辜不像是装的。
“啊…什么凤姑娘?”慕星染咬住了指背,绞尽脑汁也没想到他嘴里的凤姑娘是谁。
难道是二姐的化名…
“你说的凤姑娘…该不会是九灭世尊吧…”慕星染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抬眸看向了沈渊。
沈渊管凤朝徵叫凤姑娘,就好比,像这里的百姓管嘉庆国的皇帝叫单公子。
好在,他至少叫了声凤姑娘,而不是直呼其名。
“凤朝徵。”沈渊念出了凤朝徵的全名。
慕星染的身体一僵,两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身后显现出一道布满咒文的菱形阵法。
她足尖一踮,往后倒去,一声不吭的逃了。
“你怎么会知道凤朝徵是谁?”琴言拽了拽他的衣袖。
她忽然想起了那个和沈渊长相相似的金衣少年。
她被抓住的时候,那些人并没有伤害她,也没有从她身上夺走什么。
而是审视了她一番,言论着她的容貌,言论着陆媱与沈渊青梅竹马的关系。
就好像,家人,或是族人在关心沈渊的婚事……
手腕上的珠子心虚的动了动,琴言顿时就明白了,难怪会有一颗掉队的珠子,原来是偷偷打小报告去了。
也就是说,沈渊自己并不知道凤朝徵她们的事情,而是从嘟噜嘴里知道的这件事。
“你猜到了吧。”沈渊将玉坠戴回了她的脖子上,把她拥入怀里,合上了双眼。
“琴言,至少我在你身边的时候,你遇到了危险,不要瞒着我好吗?”他抱得很紧,好像害怕她会再次失去踪影。
“笨蛋沈渊,金御不会不管我的,你不用担心我的安危。”琴言拍了拍他的后背,放柔了声音。
“以后遇到了危险,你先走,我来断后,我来保护你。”她回抱住了他的腰,靠在他的肩上合上了双眼。
天条束缚了神仙的情情爱爱,她无法与他相守。
除非…她愿意像紫旎一样受剃骨之刑,堕入凡间,那是唯一的办法。
“不行。”沈渊捏住了她的脸颊。
“嗯?”琴言眨巴眨巴眼睛,眼中划过一抹慌张,难道她刚才,不小心把心声说了出来,让他听见了。
“你记住了,在我倒下之前,就没有你受伤的份。”他按住了她的脑袋,俯身与她对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