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恶贼,你瞧。”
戚岁没再和沈渊斗嘴,而是从怀里拿出了一张红彤彤的请柬。
“是个男人的话,你就处理好你的前缘,往后一心一意陪着洛傻子吧。”
戚岁手里拿着一张婚宴请柬,只见请柬上,笔锋凌厉地写着一行大字:恭候沈阁主。
“不然你就放过洛傻子,别与她暧昧不清的,她一定不会耍手段抢男人,会被情敌欺负死的。”
“情敌。”琴言醍醐灌顶的轻声嘀咕着。
看来陆媱不是讨厌她,陆媱是在讨厌情敌,所以才想杀了她,永绝后患。
“在想什么?”沈渊横抱起琴言,踏着地上松软的积雪,往前走去。
戚岁的声音远远从沈渊的身后传来。
“恶贼,你倒是给个明话啊,这请柬,你接还是不接?”
“不接。”沈渊扬声答复了一句,俯首啄了琴言的脸颊一口。
“沈渊,你不去阻止婚宴,陆媱岂不是要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
“陆媱有陆元尊在背后撑腰,她不乐意,谁也娶不走她。”
“当初她要杀你,之所以有这么多人帮她。”
“是因为罗刹楼里有许多杀手都是陆元尊一手培养出来,用来护卫陆媱的。”
“那陆媱是怎么看上你的?”
“嗯?”
“陆媱是千金小姐,你是穷小子。”
“我不穷,嘉庆有六百多间成衣铺,都是我的。”沈渊为自己辩解了起来。
“那你为什么只穿黑色的衣服?”琴言闻言,很是嫌弃的揪着他的衣服。
“玄衣可以在夜色中隐匿身影,不过现在是冬天,处处一片白花花的雪色,我或许也该换身衣服了。”
谈话间,两人不知不觉抵达了扶川住的屋子。
屋里,扶川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他的一只衣袖被卷起,手臂上缠着一圈圈纱布。
他看起来脸色苍白,不过他的头发已经恢复了墨色。
不出意外的话。
沈渊放下了琴言,果然在扶川的枕头旁边,找到了法宝——枯木逢春。
那是一颗鼓鼓囊囊的碧绿石头,形状像是一块鹅卵石。
沈渊把枯木逢春给了琴言,才把注意力放在扶川的身上,拆开了扶川胳膊上的纱布,打量着他的伤势。
“这么小的伤口,应该伤不了他才对。”
“他是被跟着你的小怪物咬了一口,才昏过去的。”
“小怪物?”沈渊掌心朝上,手里冒出了一只蝙蝠兔子。
琴言伸手去抓,她的指尖一碰,就像有瓶白色染料从她的手里,泼洒在小怪物身上一样。
把小怪物变成了白色的兔子,兔子圆溜溜的绿眼睛也变成了红色。
“…”琴言将这一幕尽收眼底,默默收回了手。
她的手一离开,白兔子就在眨眼间,变回了黑色。
“你拿着。”沈渊抓着蝙蝠兔子递给了琴言。
小怪物到她手里就变成了白色兔子,回到沈渊手里就会变成黑兔子。
被当成变色龙玩的蝙蝠兔子扇动翅膀,头也不回的逃离了扶川的小屋。
眼前一黑,它迎面撞在了戚岁的脸上。
“有暗器?”
戚岁两手抓着蝙蝠兔子,左右打量着,兔子在他的手里,依然是黑色。
琴言好像明白了什么,她触碰着扶川的伤口,扶川的伤势果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起来。
“扶川,青凤公主在哪?”琴言坐在床沿问着扶川,她的话音落下,扶川也落下了。
“青凤儿……?”昏迷到一半的扶川,听见青凤公主的名字,又睁开了双眼。
“青凤儿在照顾她的子民,本尊要去照顾她。”扶川掀开被子往外走去,被戚岁给拦了下来。
“主上,青凤公主…她…丢了。”戚岁手里抓着蝙蝠兔子,支支吾吾的说着。
“戚岁,什么叫丢了,丢哪了?”扶川面色严肃,重重拍了一下戚岁的肩膀。
“寒衣节鬼门大开,闹了鬼灾,公主殿下的八字极阴,混迹其中,迷雾遮眼会无法找到人间路。”
“戚小杂,你的意思是说青凤公主被遮了眼,兴许下了地府?”
沈渊走到了扶川身旁,取走了戚岁手里的蝙蝠兔子。
“本尊去趟酆城。”扶川绕过戚岁,匆匆往外走去。
“我陪你走一趟。”
“沈渊,你得留下。”戚岁说道。
“源清城已经成了百鬼狂欢之地,主上去寻公主,你得留下,守住源清城,绝不能让鬼患漫延到都城。”
“你们是在说恶鬼屠县,斩人脑袋的鬼患吗?”琴言揪着沈渊的衣袖,从他背后探出一颗脑袋,看着戚岁。
“这些事情,你不用管。”沈渊松开蝙蝠兔子,两手捂住了琴言的耳朵。
她先前只是想救一个阿渡,就失去了法力,再管人间的事,还不知道会付出什么代价,沈渊不敢让她以身犯险。
扶川前往酆城,寻公主的踪迹。
戚岁前往都城,通知陆元尊防范鬼患。
寒衣节后,源清城里一片混乱,混乱之中,又井然有序的对抗着鬼患。
血水在源清城里遍地开花,晶莹的雪花也盖不住那份凄惨,被血色染红。
比之更糟的……
是琴言看见了肚子上顶着挺大个‘瘟’字,跟在郎中与衙役身后晃来晃去的瘟疫神官。
“有瘟疫神官的加持,一个沈渊是肯定对付不了这场灾难的,除非加上我。”
琴言在沈渊怀里,信心满满的说着。
“他两只手都抱着你,加上你到底有什么作用?”
单启权十分困惑的问着。
太子爷穿着紫色常服,以面纱遮面,阻挡瘟疫,身后跟着信雪生和一众道士。
源清和都城离得近,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皇宫里早就议论纷纷了。
帝王仁慈,欲亲自前往源清,拯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
满朝文武大惊失色,吓得直呼:“万万不可,皇上三思!”
扭头就把作为太子的单启权给推举了出来,让她前往源清城救人。
“我有办法,对付源清城的瘟疫和鬼患。”琴言胸有成竹的说道。
“什么办法?”单启权半信半疑的望着她。
“放烟花。”
“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