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依雪的双眼染上紫色,目光凛冽的看向了夜闯府衙的妖族。
他穿着一身黑衣,衣服上绣着几只白狐狸,绣得栩栩如生。
围绕在他身旁的白雾还未完全消失,昭示着他的身份,他是妖族。
“狐族白挽苏,拜见青凤公主。”白挽苏单膝跪地,恭敬的说道,以此表明自己并无恶意。
“你刚才说嘉庆的太子爷,死在了…源清城?”
“是。”白挽苏点了点头,等候着单依雪的后话。
“史书上记载,源清海域已存在了千百年,你作何解释。”
“公主殿下聪慧,当真会信任史书上杜撰的故事吗?”白挽苏抬首看向了单依雪。
单依雪施展摄魂术,控制了白挽苏的心神。
“白挽苏,回答我,源清为什么会变成海域。”
“源清城沉入地底,洪水袭来,灭城,成海。”
短短几句话,在单依雪心里掀起了轩然大波。
“来人。”单依雪皱眉唤了一声。
“抓刺客!”
屋外传来了一声仓皇的惊呼,单依雪用摄魂术让白挽苏昏迷了过去,抬脚往屋外走去。
今夜的来访者,到是络绎不绝,这些人是把她的府衙当成了茶楼酒馆不成。
——
一道白衣身影御剑而来,掠过府衙上空,白羽似的飘落在了府衙里,足下荡漾着一圈圈剑气。
“站住!你是什么人?”
官兵看着闯入怒尹府署的刺客,大惊失色的抽刀围了上去。
要是让刺客惊扰了公主,他们都得玩完。
“我信雪生,你们也不认识吗?”他转过身来,冷眼扫视了一圈府衙里的官兵。
“谁管你姓什么,来人呐!抓刺客!”
信雪生御剑飞到了半空中,躲开了官兵的包围,气定神闲的俯视着他们。
抓刺客这三个字份量可不轻,押送王爷的几个道士,匆匆御剑赶了回来。
几个道士里,地位最高的少年御剑往前,站在了信雪生身前,拱手一礼。
“道兄为何夜闯府衙,可是遇上了难事?”
“你们来了就好,带我去见公主。”
信雪生照常使唤着几个师弟,却发现他们脸色冷漠,疏离的望着自己。
“公主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道兄还是请回吧。”
“孟雪谦,你别玩了,快带我去见公主。”
信雪生不以为然揉了揉师弟的脑瓜子,忽而被一条捆仙绳锁住了双脚。
“唰!”
信雪生没有防备这些师弟,双脚把绳子捆住,失去平衡往地上摔去。
“捆仙绳,开。”
信雪生一面抓住了护主追来的配剑,一面念着咒语,松开了自己的双脚。
“你们怎么回事,难道连你们也不认得我是谁了?”
他察觉到自己的师弟有些不对劲,怕单依雪出事,御剑飞行,寻着单依雪身上的香味,找了过去。
“追!”
“雪谦师兄,他的招式的确像是我们宗门的路数。”
“不可能,既然是同门师兄弟,我们怎么会不认识他。”
“羽林卫大人,快保护公主!”官兵追向了信雪生的方向,对着巡逻的羽林军喊到。
“咻!”
黑夜中,羽林卫弯弓搭箭,刹那间乱箭齐飞,射向了半空中白衣身影。
信雪生一挥袖,用袖子缠住了射来的羽箭。
“咻!”趁着信雪生被羽箭拖住,五道捆仙绳袭来,绑住了信雪生的四肢与喉咙。
羽箭破空而出,把动弹不得的信雪生射成了一只刺猬。
“别杀他!”孟雪谦想阻止也晚了一步,眼睁睁看着信雪生呕出一口血水,垂下了脑袋。
单依雪推开房门,看着信雪生的背影,白皙的脸颊上不觉滑落了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
“怎么回事…”她诧异的抹去泪水,几步上前,想看清信雪生的脸。
捆仙绳收了回去,几个小道士手忙脚乱的扶住了信雪生,带着他落在了地上。
“取续命丹!”单依雪几步上前,扶住了信雪生的肩膀,让他坐在了地上。
“公主,那续命丹只有一颗,是宗主千叮咛万嘱咐过,给公主保命用的。”孟雪谦劝说着单依雪,运转灵力,护住了信雪生的心脉。
羽箭穿透了信雪生的心脏,就是神仙也难救活他,何必白白浪费一颗丹药。
“参见公主,属下护驾来迟,罪该万死!”一队羽林卫匆匆赶到,纷纷跪在了单依雪身前。
“去把李琰带来,本公主要离开一趟。”
“是。”
单依雪话音落下,扯开了孟雪谦的上衣,夺走了续命丹。
“公主!万万不可!”几个小道士纷纷跪在了单依雪身前。
“我不会死的,这续命丹对我无用。”单依雪一句话脱口而出,皱起了眉毛。
她的记忆里没有扶川,也没有信雪生,却下意识想起了和扶川有关的事情。
她的脑海中,出现了一道男人的声音,说着她能活到九十九岁。
“公主…属下无用…”信雪生拦住了单依雪的手,不让她打开瓶塞,带着不能继续保护她的遗憾,合上了双眼。
“你告诉我,你是谁?”单依雪捧住了信雪生的脸,眼泪滴在了信雪生的身上。
“啪嚓!”单依雪捏碎了药瓶,从信雪生的手里挣脱出来。
娇嫩的手被碎片划出了几道血口,汩汩流着血水。
“公主,你的手。”孟雪谦取出手帕递去,却被单依雪推开了他的手。
单依雪把沾着血水的丹药喂进了信雪生的嘴里,却于事无补。
他没有半点苏醒的迹象。
“找出他身上所有的物件,我要知道他的身份。”
单依雪把手里的药瓶碎片弃在一旁,接过孟雪谦的手帕擦拭着手上的血水。
“此人自称是我们的师兄,名唤信雪生。”
孟雪谦看着单依雪脸上的泪痕,逐渐开始相信信雪生说的话语。
如果信雪生也是保护公主的道士,公主的泪水,就说的通了。
小道士翻找着信雪生的袖子以及上衣,找到了单依雪赐的令牌。
孟雪谦也取出了自己的令牌,果然两块令牌一模一样。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孟雪谦握着令牌,皱起了眉毛。
“是公主的令牌。”
“这个自称信雪生的道兄,如果一直跟在青凤公主的身旁,怎么会无人知晓。”
“难道天下人都失忆了,还偏偏只忘了他一人吗?”
“孟雪谦,你护送信雪生的尸首回隐世宗。”
“其他人随我去源清。”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