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顿时感到一阵恶心反胃加惊恐。
    妈的，我这第一天上班就遇这事儿，这也太变态了，我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果断拒绝了她。
    另一个女人此时发话了。
    “啊什么？拿起来给我喝了，不喝赶紧滚！”
    这女人此刻也摘下了墨镜，看她样貌倒是比刚才那个吐口水的要强不少，我心想，要是你往杯里吐一口，我指不定就喝了，但是那位的话，我可不敢下口，我怕我喝了得胃溃疡。
    “小丽！！”
    看我犹犹豫豫半天没动静，吐口水那女人不干了，直接扯着嗓子喊丽姐，我一看，这还得了？别他妈第一天上岗到最后搞成了第一天就下岗，那可就完犊子了。
    最终，我忍住恶心举起杯一饮而尽。
    我发誓，这是我这辈子干过的最恶心的一件事，也是喝过的最难忘的一杯酒。
    看我喝了酒，这两个女人立马喜笑颜开，笑的面目狰狞。
    我在来水中月的路上，其实就已经大致猜到了这里的情况，本着挣钱的目的，心想该忍也就忍了，但没想到，刚上岗没半小时，就喝了一杯加料啤酒，我是真打算直接撂挑子走人。
    可小远说了，他干了一年半就快把二十万饥荒还清了，就因为这一点，老子也得撑下去，我得挣钱，手里有钱才能去找林美。
    “小弟弟挺乖啊，刚刚你不是说你是小歌王吗？和姐姐对唱一首呗。”
    吐口水那位此时又要作妖了，但我这回没敢躲，我怕我躲了以后，她直接尿杯子里头让我喝，那可真就得不偿失了。
    “姐姐您说唱什么，弟弟就陪您唱什么。”
    我强忍着她的口臭攻击，憋着气说完了这句话。
    “那就唱一首美丽的神话吧。”
    一首神话唱完，她俩又让我陪她们喝酒，倒是后面她俩再没往杯子里吐口水，这不禁让我感到十分欣慰。
    她俩喝一杯，我喝一瓶，到最后我一共喝了二十瓶。
    我也不知道她俩是几点走的，我更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到休息室的，我只迷迷糊糊记得她俩在我脸上亲了好几口，最后把500元台费塞进了我的裤裆里。
    这就是我在水中月第一天上班所经历的，真的太可怕了，我是半夜醒来的，醒来就吐，吐了一地，当时休息室里还有俩哥们儿在床上睡着，看我这狼狈样子，连忙把我拖到卫生间给我洗嘴。
    我的衣服都吐的不成样子了，上班前吃的泡面都一根根的吐了出来，太难受了这种感觉，这俩兄弟又帮我脱下衣服顺手洗了，我发自内心的感谢他们。
    他们给我洗嘴的时候，我伸手摸了摸裤裆，还好钱还在，我想着明天上班时候交给丽姐，今晚就先歇着了。
    我在休息室里睡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小远才过来把我接回家，我问他昨晚干嘛去了，他说他请假了，我说你踏马请假了，我差点死会所里头，他问我经历了什么，我如实把过程叙述了一遍。
    “兄弟，你现在能理解我了吧？你当初一直问我，我一直没告诉你，但我不说，你还一直问，我早就跟你说过，水中月不是人待的地方，除非活不下去才来这里干。”
    小远给我倒了杯水，坐在床边给我揉着肚子。
    “小远，我这次算是明白了，你是我兄弟！”
    “唉，兄弟，这世道哪有好挣的钱啊，该忍就忍，更变态的你还没见过呢。”
    “别说了，我想起那杯酒我就恶心的要死，我怕再吐把肠子吐出来。”
    “我姐今天是早班，你先睡吧，等她打包回来饭菜我再叫你，我先去游戏厅了啊。”
    小远走后，我一个人孤独的躺在床上，我的胃里已经吐的干干净净一滴不剩，整个人虚的发昏。
    我茫然的望着天花板，心想，这种精神和肉体上的摧残，我还能撑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