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昏迷中苏醒以后,我的身体机能很差,足足休养了近半年的时间才恢复过来。
王妍劝我说让我抽空出去把头发染回来,要不然像个小老头似的,我说就这样挺好的,更显成熟,也更有男人味,王妍笑着说,再成熟也是个小孩子,我说是的,在你面前,我永远都是个孩子,谁让你是我姐姐呢。
林美这些年则始终没有消息,我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她,也不知道我接下来该往哪儿去。
正好那段时间总看些旅游博主去日本旅行的视频,让我不禁对这个小小岛国生出了一丝兴趣。
于是,2018年年底,我申请办理了护照以及在日本的经营管理签证,又委托专业机构帮我在日本注册了公司,5个月后审核通过,在6月份中旬,我动身前往了日本。
临走的前一天,我和王妍吃了顿饭做了简单的告别,并且我和张楚也见了一面,她知道我要离开后,问我打算什么时候回来,我说也许三年,也许一个月,看我能否在那边待的习惯。
当晚,我们睡在了一张床上,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可以不负责任的讲,我说的是真的。
我们说了很多话,话题自然围绕的是当年我们几人在华夏的那段时光。
我问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她回答说是在林美住院那次,我动手打了她屁股,从那天开始,她便再也忘不了我。
我笑着又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她旋即翻身压在我的身上。
“颜宇,可不可以再爱我一次?”
她的目光温柔,却又炽热。
我没有回答,而是抬起双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颊,她的秀发。
她哭了,泪珠一滴滴的坠落,砸在我的脸上,砸进了我早已死去的心里。
突然,她毫无预兆的吻向我的唇,用尽全力般向我索取着,我没有拒绝,随之疯狂的回应着她,并伸手环抱住她的腰肢,只想将她揉进我的身体里。
我知道,这一刻,她等了太久,太久。
......
第二天中午,张楚送我到机场,我们在候机大厅的快餐店里,面对面的吃了我们作为‘恋人’的最后一顿午餐。
我想,她会明白的,并且,我也会像风一样,就此从她的世界离去。
随着飞机起飞,我离开了这片土地,所有的回忆,以及张楚的身影,变得逐渐渺小,且模糊。
.....
我在大阪开了一家规模不大不小的拉面馆,店名我就不说了,会涉及到我的隐私,店的位置就在大阪的关西国际机场附近。
如果恰好有在大阪的朋友,可以过来我店里尝尝,跟店长报我名字可以打五折。
我雇佣了6个大阪当地人为我打工,因为我日语不好,管理能力又极差,经营能力更是没有,所以在店开业的第三天,我又雇佣了一个四十多岁的、来自冲绳的中年男人做店长,他叫金城田一。
记得在我面试他的那天,他自我介绍说他来自琉球,我刚开始还有点纳闷,琉球不是亡国了吗,但随即很快就明白了,这是一个骨子里还在怀念故国的琉球人,我同情他,但更尊敬他。
于是面试还没结束,我便告诉他,你被录用了。
从某种意义上讲,他的故乡实际上已经不复存在了,但却始终存在于他的心里,可我的故乡又在哪儿?我不知道。
也许,从我的爱人一个个离我而去的那天起,我就没有故乡可言了,我所深爱的她们都已经不在了,我像是一只在大海上独行的小船,这世上再也没有可以容我停靠的港湾,我,再也没有家了。。。
但从另一个层面来看,我起码还有姐姐,那么,有她存在的地方,便是我的家。
所以,当我想到这里,心里又不免有了丝慰藉。
当天我跟他聊了不少有关于琉球的话题,他跟我说,他从出生到现在,不论去到哪里,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日本人,他更不承认自己是冲绳人,他每次都会自豪且坚定的告诉别人,他来自琉球,他是琉球人。
我说是的,朋友,琉球永远与你同在。
琉球国,也称琉球王国,自1372年开始,成为中国藩属国。
1879年1月,日本命令琉球与中国断绝关系,琉球国王尚泰拒不从命,其随后被流放至日本东京,同年4月,日本将琉球强行吞并,并改名为“冲绳”县,自此,琉球王国覆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