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害死容王的农女没死
作者:小果梨   出狱后,太子和后位皆唾手可得最新章节     
    青莲大街正中的悦来楼内,京中贵女们正于二层听书品茶。
    一楼方台上的说书先生拿着醒木往桌上一拍,“砰——”一声,京中轶事就这么开讲了。
    “话说,如今的一品上将张大人可了不得——
    父亲是当朝礼部尚书,大哥又是大盛有史以来最年轻有为的寺卿,如此家世,张大人本可安稳一生。
    却因美人倾城,一见倾心,为她弃笔从戎,日日苦练,终在南苑一鸣惊人。
    张大人情意可歌可泣终是感动陛下赐婚,苦尽甘来,抱得美人而归。”
    谁知台下却嘘声一片:“那张大人名头倒是好听,谁又知道他到底干了什么功绩。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不过因家族余荫才当上了将军,这也能娶沈宰相的千金,要我说,这沈姑娘当配的上世间最好的男子!”
    “一定是那张大人趁着沈姑娘伤心之际趁虚而入,沈姑娘莫要被他骗了,容王虽死了,可太子还在,如何嫁不得太子。”
    “……”
    台下喧声肆起,惊的贵女们忙侧首朝下望去,听着耳畔吵嚷的声音,眸光皆倾羡得瞧着一旁优雅从容的女子。
    一容貌清秀的女子感慨道:“沈姐姐从小便是京中贵女们的榜样——
    我记着我五岁之时,着实愚笨,那琴如何都弹不好。
    母亲便与我说,看看沈丞相家的千金,三岁成诗,五岁琴棋书画便已样样不俗。
    我当时还想着母亲定是诓我的,如何有这般厉害的人,后来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世间就是有这般聪明绝艳又容貌脱俗的女子。”
    一旁的贵女立刻附和:“是啊是啊,当年皇后娘娘为康平公主选伴读时,我当时便没抱着希望,只想着,皇后娘娘定会选沈姐姐,果然不出我所料,毕竟谁会拒绝沈姐姐这般大才。”
    此起彼伏的赞美夸耀之声确实让女子露出了笑来,却是无奈苦笑:
    “那已是陈年旧事了,不说你们如今个个才艺惊人,便是样貌也是得体惊艳。
    何况,女子容貌本就是锦上添花,若是没有好的德行衬着,也只是一具皮肉骷髅,处处都散着腐朽臭味罢了。”
    马上有人不赞同道:“沈姐姐总是这般谦虚,这天下美人不知凡几,谁又能比的上沈姐姐这般?便说这容貌,怪不得能让容王痴心不悔,便说这才情,容王可道,娶沈姑娘,可佑后世福泽深厚,余荫不散。”
    这人只是想着拍须溜马,在众人中脱颖而出,好让沈玉容记住自己罢了。
    如今谁有她风光,父亲是当朝宰相,未来夫君是一品上将,闺中密友是康平公主,又与太子交情匪浅,若是得了她的青睐,兴许对自己大有裨益。
    谁知此话一出,不仅未热的了场子,还让在场之人面色都意味深长。
    许是见着这气氛就这么冷了下来,不知谁突然提了一句:“容王实在可惜,征战沙场次次大捷,骁勇善战意气风发,本该戎马一生却被一农女毒死了。
    那农女当真是个黑心肝的,自己是何样也不知,竟还妄图逼容王娶她,容王又不是个眼浊的……”
    沈玉容面上还带笑,到底慢慢淡了,巾帕被她指尖攥着掐成一团,深吸口气,直接从座上起身,居高临下道:“我还有事,便先走了。”
    说罢,在众人惊慌的眸光中,头也不回,摇曳而去。
    梅香跟在身后愤愤不平:“这群人着实过分,明明知晓姑娘为此伤心不已,竟还当着面挑衅,摆明了不让姑娘好过。”
    沈玉容坐上马车,伸出手来揉了揉眉心:“不知为何,我近段时日总是梦见他,他说那碗毒药是被那农女强行灌下去的,还说,还说下面很冷……”
    梅香一惊,这可不兴得梦呀,立刻颤巍巍道:
    “姑娘,您,您快跟容王说,杀他的凶手已死,让他安息去投胎吧。”
    沈玉容苦笑道:“我与他说了,我还问他,此生你后不后悔沾染上我。
    当年我当康平公主伴读时,太子虽未表露心意,却在方方面面对我穷追不舍。
    我并不想入皇庭,便找来容王帮我挡着,谁知却被太子记恨上,不仅处处针对于他,如今还落得这般下场。若是没有我,兴许他不会死。”
    姑娘这话分明是怀疑太子是杀害容王的凶手。
    梅香慌忙劝慰道:“姑娘,如今谁是凶手已经不重要了,刑部与大理寺已对此事结案,确认是那农女所做,您要恨便恨那农女,可别恨错人了。”
    沉寂闷响在此刻。
    沈玉容掀了掀眼眸,面上划上一抹自嘲,她又怎敢恨别人呢。
    她只恨那死了的农女,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梅香见着姑娘还是愁眉不展,容王在时,姑娘每日笑意盈盈,容王逝去后,再也没有见过姑娘发自真心的笑容。
    且越是离成亲之日越近,姑娘晚上越是睡不着觉,经常坐于窗棂前一夜到天亮。
    梅香一直觉得张大人是配不上姑娘的,可姑娘的决定无人可以置喙。
    马车一路向沈府而去,帏幔半曳的间隙,沈玉容已见着沈府门前的两尊威严石狮。
    她虚弱地将手搭在梅香掌中,悠然走下轿蹬。
    “姑娘,您小心着些。”
    梅香见着姑娘踏上石阶之时差点踩空,忙紧了她的手臂,关心道。
    沈玉容这才发现自己竟还沉浸在悲伤之中。
    她受不了这纷乱的思绪,极快将手从梅香手中抽出,快步穿过长廊,奔进闺房,将门一关,闷声道:
    “梅香,我需要休息,无需来打扰我。”
    “既如此,姑娘您好好休息,奴婢为您去熬碗羹汤来。”
    听着门外脚步声渐远,沈玉容这才往里间的床榻上而去,谁知指尖刚拂开珠帘,一张脸忽地出现在眼前。
    沈玉容慌忙往后退了几步,待看见面前之人时,冷声道:“邓贺,你为何在这?”
    邓贺一袭靛蓝色长袍,腰束云纹玉带,别有一番儒雅滋味,可面上笑意却是瘆人:
    “你不是爱着容王?你可知,害死容王的农女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