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雷劈皇陵
作者:云挽裳   重生后我勾个驸马到枕边最新章节     
    男子杵在后头,他拿起钱袋数,脸上笑容僵硬。
    “给我!”白亿泽拽起钱袋握手中,他递给北辰一个眼神。
    北辰抬腿踢过去。
    于是,男子拔腿就跑,他消失在街边。
    白亿泽走过来,他那双眸子透着清冷气息。
    “我们去那边吃!”徐胧月往前走,她捻起水袖擦嘴,脸上浮现一抹油。
    可兰摸着口袋,她才发觉没银子。
    她一脸为难,抓起头上银簪子送来。
    掌柜的接过银簪子,他笑得合不拢嘴。
    可兰跟过来。
    街边人来人往,白亿泽一惊,他捂住嘴浅笑。
    徐胧月走近,她那双眸子呆呆地望过来,舔舔舌头。
    摊子上升起青烟,鲫鱼沾满花椒粉,肉煎得焦黄。
    她望着那条鱼,竟是有些慌神。
    “姑娘,买条鲫鱼吃!”掌柜的拿起箸夹块鱼肉过来,他笑得眉眼弯弯。
    她接过鱼肉吞下,用水袖擦嘴。
    忽然,徐胧月神色有些恍惚,她垂下头,捏紧红帕子。
    她拧着眉望着那条烤鱼,娇羞的模样宛若一朵蔷薇花。
    “好吃!”徐胧月挑了挑眉,她脸色阴沉下来,好似想起什么。
    那年冬日,秋日里刮起大风。
    那抹修长清瘦身影穿过廊庑走来,他左手拿个吊杆,右手握条鲫鱼,鳞片闪闪发光。
    一袭蓝色纱袍,将他身形拉的修长。
    是武承宇。
    是燕国皇帝武承宇。
    彼时徐承宇才不过三十五,他乌发半披半束,头上戴个金冠,浑身透着王者之气。
    他患上风疾后,不再过问政务,时常去湖边钓鱼。
    随即,他抓起鲤鱼送来:“三公主,喜欢吗?”
    “儿臣喜欢,父皇你身子好些没,母皇还等你用膳!”徐胧月抬起头,她伸手扯皇帝水袖。
    皇帝板着脸,他没说话,拿起鲤鱼往前走。
    待皇帝走远,徐胧月跟过来。
    他穿过廊庑走近,靠在漆红大门边。
    门前长满枯草,铜钉跌落一半,他推开门往前走。
    徐胧月这才知道,皇帝夜会萧海棠,她虽住在冷宫,他时常来看她。
    想到这,徐胧月抓起五条烤鱼握手中,转身离开。
    可兰握起钱袋翻,她这才知银票被偷掉。
    “三公主,对不起!”可兰垂下头,她一脸惶恐,抬手指着玉带。
    那只玉带上原本挂着钱袋,徐胧月这才知道,钱袋被偷掉。
    白亿泽走来,他抓起银票送来。
    掌柜的接过银票,他笑得合不拢嘴。
    随即,白亿泽握起钱袋送来,他挑了挑眉。
    徐胧月接过钱袋,她一惊,腮边火烧般红,便捏紧白帕子。
    说完,她握起烤鱼送来。
    他接过烤鱼,放嘴边舔舔,大口吞下:“味道不错!”
    “小时候父皇常做烤鱼给我吃,他患上风疾后,很少过问政务!”徐胧月边走边望着他。
    他知道燕国是女帝掌握朝政。
    就连朝臣也是女子。
    燕国民风开放,女帝掌握实权,皇帝虽是她夫君,他没有实权。
    大臣皆是女子,男人不能在朝中为官,只能在战场服兵役。
    国内盛行一妻多夫制,女子享有较高地位,男子为奴为婢,要服侍女子。
    女帝也不是每日要去上朝,她五日上一次朝,女帝死后,便让公主继承帝位。
    思及此,白亿泽抓起鱼肉送来,他眸底的温柔要化成水流淌出来。
    她接过烤鱼放嘴边,大口吞下。
    几个人跪地上,他们身着一袭破旧衣裳,袖口堆满补丁,浑身透着刺鼻臭味。
    他们抓个破碗握着,纷纷跪地磕头。
    “老天快些下雨!”
    “农田里头秧苗干枯,我们快没活路!”
    “走,我们去求雨!”徐胧月拽起白亿泽往前走,她满脸担忧。
    他跟过来,心疼无比。
    街头巷尾跪满人,他们抬头望着天空,心里的委屈无法诉说。
    红墙黄瓦,金丝翠柱,龙王庙宛若绽放的莲花,在夜色中绽放幽光。
    徐胧月走进来,她双手合十拜拜。
    “老天庇护,快下雨!”白亿泽跪地上,他握起香烛拜。
    殿内香烟袅袅,徐胧月跪地磕头,她在心里默默祈祷。
    有人走进来,他抬手指过去。
    很快,一群人围过来,他们都在望着她。
    边上那人走出来,他压低声音道:“三公主夜会男宠,破坏燕国气数!”
    “她给燕国带来灾难,都怪女皇陛下太宠她!”旁边那人唏嘘道。
    那声音又轻又细,白亿泽瞅了一眼,他走近,握紧拳头。
    几个人纷纷往后退。
    于是,白亿泽递给北辰一个眼神,他轻声开口:“赶走他们!”
    “是!”北辰走近,他握起佩剑举着。
    灾民们纷纷往外走,他们满脸愤怒。
    徐胧月走过来,她浅行一礼。
    少倾,又有灾民蜂拥而来,他们跪地磕头,有怨气不敢说。
    琉璃花瓣垂垂而下,如雨如泪,人们跪地哭喊。
    那声音宛若雷鸣,徐胧月看了一眼可兰,她皱了皱眉:“拿银子给他们!”
    “是!”可兰握起碎银子送来。
    百姓蜂拥冲来,他们接过银子,纷纷道谢。
    徐胧月深深地叹气,她望着阴沉天空,竟是有些恍惚。
    灰云飘过,惊雷滚滚,雨水“啪啦啪啦”地打下来。
    人们抱在一起欢呼。
    有人抬起手,他掌心有着晶莹的雨水。
    陆续有人走来,他们排成细长队伍,在雨水中奔跑。
    雨越下越大,徐胧月拽起白亿泽往外走,她抬手指过去。
    他一惊,两只眸子瞪溜圆。
    摊子边有个妇人,她头上戴着三只帽子,身形肥胖。
    铁锅中水豆腐冒着热气,男人抓起铲子翻,他微微躬身,拿起辣椒粉丢进去。
    “她为什么戴三只帽子?”白亿泽问。
    闻言,徐胧月语气微顿:“燕国以女为尊,姑娘们成婚后一妻多夫!”
    “头上有几顶帽子,代表她有几个夫君!”
    白亿泽板着脸,他才不想要徐胧月有那么多夫君。
    他不想同旁人分享她。
    她没说话,便想着继承帝位后,是不是可以有很多夫君,他们变成她的后宫,整日为她争风吃醋。
    他心里醋坛子打翻,撅起嘴。
    于是,徐胧月握起小粉拳捶打白亿泽胸口,她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夜里刮起大风。
    暴雨不断,惊雷滚滚,闪电划过皇陵,地上冒出黑烟。
    石门掉下来,光线昏暗。
    几个人杵在门口,他们握拳敲门。
    那扇门紧闭,有人走近,他隐约听见声音,便走到街边叫唤。
    很多农夫走来,他们抬手拽那扇门,还是没能打开。
    于是,农夫们转身离开。
    宫门口站满侍卫,几个农夫走来,他们跪地磕头。
    “皇陵被雷劈开,守陵人在里头!”
    “女皇陛下快救人!”
    “属下这就禀报,你们请回!”侍卫走过来,他握起佩剑举着。
    那几个农夫纷纷转身。
    可兰捧着托盘走来,外头那些话,一个字一个字飘进她耳边。
    随即,她往前走。
    那个侍卫穿过廊庑走来,他板着脸:“皇陵被劈开,属下去禀报女皇陛下,她会不会责罚我!”
    “女皇陛下性子喜怒无常,你还是要小心点!”旁边那个侍卫,他吓得浑身颤抖。
    那声音传到锦绣耳边,她一惊,抬手扶住后腰。
    她昨日挨二十鞭子,身子还未好起来,便去太医院拿药。
    哪怕身子再疼,锦绣也要照顾徐胧玉,她没忘记自个儿身份。
    须臾,锦绣走近,她拿起托盘放在妆奁前,托盘中是个黄瓷瓶。
    徐胧玉趴在床上,她前胸衣襟沾满血,袖口上那一抹血触目惊心,白皙的脸颊面无血色。
    她握紧拳头,浑身透着狠戾气息:“本宫不会放过她!”
    “二公主,奴婢帮您上药!”锦绣抬手撩开绿色襦裙,她抓起黄瓷瓶撒。
    药粉落下来,徐胧玉后背阵阵清凉,她早已疼的麻木,这二十板下来,也不知要在床上躺多少天。
    锦绣就说起皇陵被雷劈开一事。
    “指不定是三公主破坏燕国气数!”徐胧玉感觉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同徐胧月脱不了关系。
    说完,她看了一眼锦绣:“叫上翠珠,唤她去花满楼请李掌柜!”
    “是!”锦绣转身往外走。
    廊庑下,一个娇小的宫女跪地上,她着一袭鹅黄色窄袖襦裙,头发高高地挽起梳个双环髻。
    她有着圆圆的脸蛋,双眸水灵,柳眉弯弯。
    随即,锦绣便把徐胧玉的话带到。
    “启禀锦绣姐姐,珠儿这就去!”翠珠浅行一礼,她垂着脸转身。
    于是,锦绣走到屋内,她同徐胧玉禀报。
    徐胧玉趴在床上,她昨日挨完板子,回来后疼的没吭声。
    这点疼同她在战场杀敌比起来,不算什么。
    她好恨女帝。
    若不是女帝偏爱徐胧月,她掌握燕国兵权,便是没把旁人放眼里。
    想到这,徐胧玉脸色阴沉下来,她不会放过徐胧月。
    珠帘响了响,翠珠带李丽质走进来,她退到后头。
    李丽质走过来,她一惊,捏起绿帕子的手在颤抖。
    翠珠搬个椅子过来。
    “二公主,你这伤?”李丽质坐下,她握住徐胧玉手心。
    徐胧玉趴在床上,她屁股伤口还未好,眉眼间透着疲惫,整个人虚弱无比。
    忽然,她说起挨板子一事。
    冷风吹的木窗“嘎吱”响,丝丝凉意袭来,雨声不断,夹杂几个响雷。
    翠珠走过去,她抬手合上木窗。
    李丽质气的脸色铁青,她浑身颤抖着。
    “听说皇陵被劈开,到时我们便说是三公主影响燕国气数,才会引来惊雷!”徐胧玉忍住疼,她咬住下唇。
    闻言,李丽质越发恨,楼内的乐人都被买走。
    这几日,楼内生意惨淡,李丽质万分懊悔,自从秋霖走后,往日里恩客很少过来。
    那些官女子再也没过来,李丽质整日去铺子门口拽姑娘们,她们也不肯进去。
    这间花满楼早已没往日光彩,几个肥胖大婶进去,她们在里头溜达一圈,转瞬便离开。
    思及此,李丽质握紧拳头,她那双眸子冰冷无温。
    夕阳西下,宫殿披上迷幻色彩,石榴树镶嵌金边。
    徐胧月走近,她抬起手。
    雨滴渐起,雨滴落下,她掌心堆满雨水,那抹粉色襦裙被雨水淋湿,依稀可见清瘦身段。
    她垂下头,腮边火烧般红,那双眸子像是蒙着一层水雾。
    白亿泽走近,他扑到徐胧月怀里,握住她手心。
    她一惊,便绞个红帕子指着天空:“驸马快看,久旱逢甘露!”
    “雨水虽好看,身子要紧!”白亿泽拽起徐胧月水袖,他抬手指着里头。
    她板着脸,撅起的嘴能挂油壶。
    他抬起手。
    于是,徐胧月转身,她绞个红帕子挥舞:“驸马你来追我!”
    “小心点,别跌倒!”白亿泽追来,他一颗心提在嗓子眼。
    她跑的有些急,额间沾染两簇石榴花。
    朵朵花瓣翻飞,草地上浮现一抹红。
    随即,徐胧月躲到后头,她捏个描金团扇遮住脸,那抹精致妆容在雨水中更加清丽。
    她那双杏眸眨呀眨,修长睫毛忽闪忽闪,灵动妩媚。
    白亿泽走过来,他打横抱起她,她两手抓住他脖子,像三月桃花般美艳。
    很快,他走到屋内放下她。
    她坐下,便捏起红帕子擦额头上水珠。
    可兰说起皇陵被雷劈一事。
    “听说守陵人经常出入陵墓,他们会不会遭遇不测!”徐胧月脸色阴沉下来,她捏起红帕子那只手在颤抖。
    闻言,白亿泽看了一眼徐胧月,他平静低沉声音响起:“走,我们去皇陵!”
    “好!”徐胧月拽起白亿泽往外走。
    夜风四起,皇陵屹立在青山之间。
    迷雾升起,神道上泛起幽光。
    光有些弱,徐胧月走近,她吓得浑身颤抖。
    “怕什么!”白亿泽握个宫灯举着,他抬手拍着她肩膀。
    她一惊,吹着这股冷风,变得越发害怕。
    她像个小猫靠在他身侧,撅起的嘴能挂油壶。
    他没说话,瞅着她从马车上下来,就是这个样子。
    阴风四起,徐胧月不记得在神道走多久,这条路漫长,她穿过青山走过福地,这才来到大殿。
    这座大殿后头有很多墓碑,里头埋的是历代女帝,还有众多公主。
    偌大的皇陵要人打点,她记得小时候同女帝来过,宫人们时常进去洒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