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用不到了？
    咖啡厅里弥漫着忧伤的曲调，曲陶冲服务生打了个响指，让换了首明亮的曲子后，盯着石俊的眼睛，想要从里面读懂些什么。
    “你休假这几天，要不要去我那住？就当换个环境，换下心情？”
    “不麻烦曲总了，这卡您收着”，石俊把卡推到他面前，边说边起身，“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咖啡店门口，慕景炎见石俊从里面出来，平静的面容，瞬间有了裂缝。
    他从车上下来，几步冲到石俊面前，重重挥过去一拳。
    “小兔崽子，长能耐了是吧？知不知道是谁供你吃，供你喝，还敢对你的金主动手？”
    慕景炎本是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碰到曲陶，却不曾想石俊会从曲陶的咖啡店出来。
    不等石俊有所反应，慕景炎又是重重的一拳，“你来这里干嘛？谁给你的胆子，来这儿？”
    上一拳打在眉骨，第二拳打过来时，石俊偏了下身子，拳头落在唇角，嘴巴里顿时蔓延出浓浓的血腥味。
    石俊往后踉跄了几步，稳住身子后，吐出嘴里的血水，扬起头，桀骜不驯的看着他。
    “怎么？怕我见他？怕我把你龌龊，肮脏的真面目告诉他？”石俊拇指挑了下唇角的血丝，挑衅着向他步步逼近，“可是怎么办？我已经全部告诉他了？”
    “慕景炎，我实话告诉你，你永远得不到他，因为你不配！”
    “周也，你tmd的存心找死是吧？”
    慕景炎再次扬起拳头，曲陶从咖啡店冲出来，把人护在身后。
    “住手。”
    曲陶拿上卡要追出来时，被店长耽误了几分钟，没想到短短的时间，会发生这种事情。
    看到慕景炎拳头缓缓落下，曲陶忙转身检查石俊的伤势。
    “为什么不还手？怎么样？疼不疼？”
    这孩子昨天刚失去了至亲，今天又被打成这样。
    曲陶看着他青紫的眉骨，以及沁着血丝的唇角，满眼的心疼。
    石俊似是看出他的心思，无所谓的笑笑。
    “我皮厚，没事儿。”
    “什么皮厚？你等着，我现在就报警。”
    曲陶边说边掏手机，石俊快一步握上他的手。
    “别，别报警。”
    曲陶反握住他的手，安抚。
    “你不用怕，这种事儿，你越是忍让，他越是得寸进尺。”
    “我知道”，石俊垂下头，默了几秒，再抬眸，很是凄凉的笑笑。“爱而不得，他也很痛苦。”
    “希望你看在我为他求情的份上，别报警。”
    什么爱而不得的痛苦？曲陶无语，怔怔的看着他。
    随后妥协般叹了口气，握着他的手朝自己停车位走去。
    “那我陪你去医院。”
    “不用，我没事儿。”
    不报警就罢了，连医院都不去，曲陶扬起眉，拔高了音调。
    “怎么没事了？你这半张脸都要肿起来了。”
    慕景炎看着似是要离开的两人，再次握起拳头：“周也，你tm给我过来。”
    “慕总，请把你嘴巴放干净点儿。”曲陶护着石俊，冷冷转身，“以后这孩子和你没半点儿关系，希望你离他远点。”
    慕景炎盯着曲陶，突然松开握着的拳头，带着抹邪笑，朝他们靠近。
    “怎么？曲总这是吃醋了？见不得我和他在一起？”
    “只要你答应和我在一起，我可以放过他。”
    曲陶护着石俊往后退了几步，一脸的鄙夷：“就你，也配我吃醋？连自己的枕边人都能下手，你认为我能看上你这种人？”
    慕景炎不屑的剔了石俊一眼，再看向曲陶时，换上了诱哄的笑脸。
    “放心，他和你不一样，对你，我绝不会动手，只要你答应和我在一起，我什么都可以依你。”
    “慕景炎，做你的春秋大梦吧，这次是这孩子求情，我才没有报警，但再有下次，我绝对饶不了你。”
    “还有，别再让我看到你纠缠这孩子，否则，我一定把你送进局子。”
    这里是闹市区，又是下班时间，几分钟的对峙，已经引起了不少围观的人，就连咖啡店和鲜花店的店长，都带了几名员工出来，护在曲陶身边。
    慕景炎来回打量着两人，最后冲着石俊放下狠话。
    “周也，躲的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咱们等着瞧！”
    目送着慕景炎驱车离开，曲陶冲围在自己身边的员工摆摆手。
    “行了，都散了，该忙啥忙啥去。”
    曲陶说完拥着石俊离开，想到什么，转头看向鲜花店的店长。
    “你没给王助理打电话吧？”
    “没有，是要现在打给他吗？”
    鲜花店的卢店长，误会了自家老板的意思，边问边拿出手机。
    曲陶眼神制止了他，同时警告的看向咖啡店店长和其他员工。
    “记住了，今天发生的事儿，不准告诉王助理。”
    告诉了王助理，就等于告诉了席墨洲，这事已经告了一段落，石俊还是学生，他不想把事情闹大。
    曲陶把车开出闹市区，石俊看了下四周，面向驾驶位。
    “曲总，今天谢谢您，您找个能停车的地方，放我下车吧。”
    “那怎么能行，你这脸已经肿起来了，而且他打的是你头部，咱们还是去医院做个ct的好。”
    “我这伤不碍事儿，犯不着去医院，您把我放下，我去药店拿点儿药就行。”
    碍不住石俊的执拗，曲陶无奈松了口。
    “那我陪你一起去药店。”
    “真不用，我自己去就可以。”
    这次，曲陶对于他的拒绝恍若未闻，边开车边扫视着马路两边，看到药店后，立马把车开了过去。
    现在已是初冬季节，在咖啡店时，曲陶就发现他穿的单薄，下车时，拿了后座的风衣，披在他身上。
    “天冷了，一会儿拿完药，我带你去买些衣服。”
    如若不是曲陶，石俊压根没想过拿药，至于衣服，就活这两天了，实在没必要浪费那个钱。
    “不用，我已经够麻烦您了。”
    “跟我不用客气”，为了化解石俊眼底的阴郁，曲陶故意调侃，“你要不嫌我老，咱们兄弟相称怎么样？”
    见石俊不作声，曲陶转到他身前，倒退着冲他狡黠的笑笑。
    “放心，我没有弟弟，你要认我当哥，我绝对不亏待你。”
    “怎么嫌我老，长得丑，不肯认？”
    “不是。”
    “那喊声哥听听。”
    不依不饶的架势，石俊默了须臾，冲其开口。
    “曲哥。”
    “不行，这称呼太生疏了，把姓去了。”
    曲陶存心转移他注意力，逗着他多说说话，石俊润了润嗓子，有些腼腆。
    “哥…”
    “这还差不多。”
    在药店拿完药，曲陶按照店员指示，帮石俊擦完药后，强硬的带着他去逛商场。
    “天冷了，多买几件衣服，等过几天，你去了学校，就要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了。”
    “我有衣服，不需要买新的。”
    “你今天认了我当哥，就当哥送你的见面礼。”曲陶说着把之前的银行卡，放进他的裤兜，“还有这卡你留着，回头需要什么，自己去买。”
    除了母亲，曲陶是第一个对他好的人，石俊不受控制的鼻子发酸，过了好一会儿，压下喉咙里的哽咽，才开口。
    “谢谢哥！”
    曲陶不以为意，揽过他，走进一家专卖店。
    “跟哥有啥好客气的，看看喜欢什么款式，哥都买给你。”
    曲陶帮他挑了几款大衣，去前台付款时，石俊掏出手机，跟在他身后。
    “哥，我有钱，我自己付。”
    手机离开宴会时，因为慕景炎不依不饶的电话，关了机。
    现在刚开机，信息提示音接踵而来，无一例外，都是慕景炎的未接电话和未读信息。
    最近一条信息，是半小时前发过来得。
    “周也，识相的话，今晚八点来璀璨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