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千辰也笑了起来：“好。”

    二人又碰了一杯，继续喝酒，很快便把一瓶汾酒都喝光了。

    别看何钧在外人面前是一副冷酷无情的模样，当着王千辰的面却又拘谨起来，尤其是喝了点酒以后，一张脸红扑扑的，搂着王千辰的脖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小辰，如果我在这世上就一个朋友的话，那肯定就是你了！”

    王千辰说：“别这么讲，小卫、杜鸿、小谭，都把你当朋友，经常提起你的……”

    何钧摆摆手说：“我知道，他们之所以把我当朋友，也是因为你！没有你，他们不会正眼看我一下的。”

    王千辰沉默不语。

    何钧把手伸进怀里，摸出一颗白色的药丸来。

    “这是……”王千辰瞪着眼睛，这颜色、这形状、这气息，对他来说都熟悉的不得了！

    “灵丸，你认识？”何钧有些意外。

    “认识，我还吃过几颗，原来叫灵丸啊……你从哪弄来的？”当初在茅山上，姑苏城的斩妖队长沈江落网以后，宋重剑从他的住处搜出几颗这种药丸，当时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只知道有提升境界的功效，本来王千辰、谭左、杜鸿一人一颗的，结果他俩不吃，都给了王千辰。

    何钧说道：“我从曲大身上搜来的啊！”

    王千辰惊讶地说：“你抓到过他啊？”

    何钧说道：“当然，不抓他怎么把斩仙剑拿回来？但这家伙诡计多端，竟然假死，又让他给逃了！”

    王千辰点点头：“你继续说。”

    何钧说道：“他说这叫灵丸，不是什么药材制成，就是单纯用灵力凝结而成的。好家伙，那得是什么水平的人，就是我们陈指挥也没这个本事啊……”

    王千辰说：“【光复会】的首领叫邪神，他确实有这个本事。”接着便将自己了解到的事情讲了一遍。

    何钧点了点头：“看来这个邪神很厉害啊，就连宋重剑都觉得很头疼，回头得提醒我们陈指挥小心了……总之，我从曲大身上搜出这个，才知道这是壁境用得灵丸，吃一颗就能升一个小境界，这家伙在这之前吃了两颗，都升到壁境巅峰了，再吃一颗就能升到峰境。但他担心自己升得太快引起我的怀疑，所以没敢再吃。谢天谢地，得亏他没吃，不然他峰境后，再拿着斩仙剑，我还哪里是对手啊？我问过曲大，他说他加入【光复会】后，邪神就给了他几颗灵丸。”

    王千辰说：“壁境用得灵丸吗？意思是峰境吃了没用？”

    “对，我从他身上搜出两颗，我先了吃一颗，发现没用，就把另一颗留着了。”何钧把仅剩的一颗灵丸放在王千辰手里，“小辰，我知道你也峰境了，但我实在没有什么东西送你，你看你有哪个朋友需要，就给他吃了吧。”

    王千辰刚想说不用，突然想起聂荣就是壁境巅峰，吃颗灵丸不就峰境了吗？

    聂荣帮过王千辰那么多次，也是时候回报下了。

    “好，那我就收下了。”王千辰接过灵丸，又笑着说：“你干嘛非得送我东西啊？”

    “因为你把我当朋友，哪怕我已经是【天弃】的人了……”何钧认认真真地说：“谢谢你。”

    山顶吹来微风，拂过树梢，拂过草叶，拂过何钧那张不算帅气的脸，但他眼神诚恳、面色真挚，没人怀疑他的心意。

    “你永远是我朋友。”王千辰也认认真真地说。

    ……

    何钧走了，下一次见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但没关系，只要他们还活着，只要心里还有彼此，就一定还会有见面的时候！

    何钧踩着树干离开，王千辰望着他的背影，直到他彻底消失不见，才狠狠一脚踩在板砖身上。

    板砖就喝了一小杯，整个砖却醉得不像样了，瘫在地上像是一块烂泥，当即“哎呦”叫了一声，从地上爬起来，冲着空气做磕头状：“老君，我错了，我这就去烧火……”

    “哎，哎……你咋回事？”王千辰一把将它抓了过来。

    “啊……”板砖似乎终于清醒过来，沉默了一会儿，骂骂咧咧地道：“我梦见自己在兜率宫烧火，因为喝酒误了事，被老君丢进炼丹炉里了……妈呀，吓死我了！我寻思我是个砖，怕什么火？哎，何钧呢？”

    “走了！”王千辰说：“交给你个任务，把这玩意儿给聂荣送过去。”

    王千辰把灵丸放在板砖身上，还从乾坤袋里拿出一卷胶带，小心翼翼地帮它给粘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