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千辰复活谭左的时候,谭左可一句话都没说,他还以为施展这个大法是不能说话的,现在才知道不光能说,还能喋喋不休地说。
“你他妈到底想不想活,不想活就回灯里去,我现在就把你的肉身毁掉!”王千辰骂骂咧咧。
“别啊,别啊!”杜鸿“咻”的一声,立刻钻到了自己的肉身里。
紧接着便听“噌”的一声,杜鸿直接站了起来,摸了摸自己的大光头,又拍了拍自己身体各处,随即叉着腰哈哈大笑起来:“我杜鸿又回来啦……杀不死我的,必将让我更加强大……我失去的,都要统统拿回来,再也没人能阻挡我!”
他的笑声又狰狞又恐怖,周围虽然没什么人,但更远处有人,被他引得纷纷侧目。
“我的妈呀,怎么好像魔王重新降临人间一样!”后腰处传来板砖惊恐的声音。
“别你妈嘚瑟了,你失去啥了,顶多失去过头发!尹洛洛都快哭昏过去了,你赶紧看看去吧!”杜鸿的笑声让王千辰不寒而栗,忍不住狠狠一脚踢在他屁股上。
“哦……哦……”杜鸿捂着屁股,赶紧朝咖啡馆的方向跑去。
咖啡馆内。
一个姑娘趴在桌上哭得伤心欲绝,本来已经发誓不再流泪的她,想到心爱之人成了一坨肉馅,心里就忍不住一阵阵难过,仿佛有千万把刀子正在扎她一样。
四周的人想上去安抚,但又不敢。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尹洛洛一开始没有搭理,但是这人不断地拍,似乎不将她拍起来就不罢休。
“你有病啊,没看到我……”尹洛洛猛地抬起头来,正欲破口大骂,随即整个人愣住了。
那个人也没说话,只是微笑地看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尹洛洛才愣愣地说:“我……我是在做梦么?”
杜鸿摸着自己的光头,笑着说道:“你觉得呢?”
“我觉得不是。”
“答对啦!”
尹洛洛的眼泪再次涌了出来,随即猛地扑了上去。
杜鸿也伸出双臂,将这个思念已久的女孩紧紧抱在怀中。
“夭寿啦,和尚也能谈恋爱……”旁边有人发出惊呼。
……
半小时后。
“我说小辰怎么说你变成肉馅了,原来是想弄我哭啊!”
“对啊,不能直接告诉你嘛,否则眼泪就不纯粹了!”
“他还捧着我的脸取泪水,搞得我还以为他对我有意思了!”
“那你可想多了,人家可是玉帝的女婿!哎呦,以前还觉得谭左人脉广,现在觉得小辰也不遑多让啊!”
二人一边说,一边走出了咖啡厅。
王千辰站在门外,满脸笑意地看着他俩。
“珠联璧合,恭喜恭喜!”王千辰拱了拱手。
“嘿嘿,谢了,你先忙活去吧,我陪洛洛几天。”杜鸿咧嘴笑着。
“行,有需要就给你打电话,别忘了给自己弄个新手机!”王千辰转身就走。
杜鸿突然抬起脚来,朝他屁股狠狠踢去。
“你干什么?!”王千辰捂着屁股愤怒回头。
“谁让你刚才踢我的,不知道我睚眦必报啊?!”杜鸿龇牙咧嘴。
杜鸿带着尹洛洛离开,王千辰又赶往青城山脚下的何家村。
这一次就更顺利了。
何钧虽然已经死了三年,但何父、何母就这一个儿子,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也没能从悲痛中走出来,做饭的时候,烧水的时候,看电视的时候,总忍不住触景生情,时不时地就要洒下两滴泪来。
尤其青城山上还供奉着王千辰等人的塑像,其中就有何钧,周围更是信徒众多,打听到这里就是何钧的家以后,总有人会登门拜访,感谢何钧曾经为这片苍生所做出的牺牲。
人家都是好意,有的拎着面来,有的拎着米来,何父、何母还不得不接待。
每次接待,心里本来就未痊愈的伤,仿佛一次次被揭开、掀起,永无宁日!
每次把人送走,老两口总要在屋子里抱头痛哭一番。
世间最难过的事,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家里的米面哪怕堆成了山,有什么用?
如果可以的话,他们宁肯何钧不是什么英雄,宁肯自己从没有把何钧送到青城山过……
这一日,二人又送走一拨信徒后,照例在屋子里默默抿泪。
就在这时,有人敲响了门。
“又有信徒来了,好烦!”何父暴躁地一掌拍在桌上。
“他们也是为了纪念小钧……”何母擦擦眼泪,强打精神走出屋子,打开了那扇不起眼的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