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赵家班老师傅
作者:放牛渭河边   从百事乐队走出来的唢呐神医最新章节     
    填报完志愿生活重归平静,有许多同学就此开启了旅游的征程,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在各个知名景点打卡拍照,而王小二则把所有的热情都投身到杨爷爷家唱本的学习研究上。
    通过这段时间的学习已经能像识别简谱那样识别工尺谱了,王小二发现唱本里面的许多桥段都是用唢呐演绎出来的,原本只能演绎悲哀的唢呐竟然可以出现在很多欢乐喜庆的场合!
    就拿《百鸟朝凤》来说吧,可以细分为三部曲,《浴火》、《重生》、《百鸟朝贺》,其中《浴火》最为常见,每场白事吹奏的都是《浴火》这一段。
    《重生》在戏文里经常出现在孩子的满月宴上,《百鸟朝贺》就是《抬花轿》的原曲,戏文里抬花轿时演绎得曲子就是这一段。
    还有金榜题名时的《庆官生》、媒婆出场时的《喜上眉梢》、老人过寿时的《松鹤延年》、描写战场厮杀时的《破阵子》等等,用唢呐吹演绎起来更烘托气氛彰显宏大,仿佛身临其境一般。
    百般乐器,唢呐为王,不是升棺,就是拜堂!不知从什么时候唢呐成了白事乐队的专属,反正他从小跟着爷爷吹奏唢呐就没有接过一次喜事!
    当然,在网上一搜欢乐喜庆的曲子更多,有好多博主都把唢呐玩出花了,一首《the spectre》都能把魑魅魍魉炸的摇头晃鸟惶惶不可终日!
    这天王小二在皂荚树下演奏《喜上眉梢》的时候一只画眉竟然也落到了不远处的枝头上,竟然跟着小伙子的节奏一声声的鸣叫起来!
    王小二吹奏一段长音,那画眉跟着鸣叫一次长音,王小二来一段吐音,画眉跟着一段短鸣!二者像是一曲唱段里的两个主唱,一唱一和的十分默契!
    让一边的两个老爷爷都惊呆了,他们玩了半辈子唢呐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离奇的事情,王玉良很是时髦的拿出手机拍下了这神奇的一幕!
    巨大的皂荚树枝叶繁茂,虽然找不到那只画眉的身影,但是那清脆的叫声却是切切实实被记录了下来!
    而此时的王小二闭着眼睛对这一切一概不知,他已经沉迷于这首《喜上眉梢》的曲子当中,眼前出现了一幅十分喜庆的画面。
    一对佳人在媒婆的撮合下初次见面,公子深情款款才华横溢,小姐婀娜多姿娇羞切诺,虽然谁都没有说话但两个人都明白彼此的情谊,整个画面都充满浓浓的爱意……
    最重要的是就在二人的不远处出现了一只虚幻的的画眉!
    画眉仿佛是由光线凝聚而成,通体透明但又异常明亮,更像是舞台上通过某种高科技投影出来的形象。但是王小二知道那就是画眉的灵魂!
    老祖宗说万物皆有灵,一草一木一鸟一兽都是因为有了灵魂才能产生自己的形态,或本能或有意的发生某些行为。虽然玄之又玄说不清道不明,但已经能切切实实感受到了灵魂的存在!
    毫无疑问,小二哥的的唢呐技艺又提升了了!通过演绎勾勒出画面,虽然许多歌曲也能做到,但别忘了歌曲是有歌词的,只要演唱的不是太差描绘出画面并不困难。
    没有歌词全靠乐器演奏想勾勒出画面就不是那么容易了,满级的钢琴师都未必能够做到,更何况是唢呐了!
    正是因为把这首《喜上眉梢》演绎到一定境界才能引起画眉的共鸣跟着鸣叫,虽然远没有达到石板上说的“以魄医疾,动魂除病”,但至少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活着灵魂的存在。
    这应该就是石板上说的“感魂动魄”吧!若是没有引起画眉的共鸣如何能引得它跟着鸣唱呢?
    “好!好呀!你小子这是把这首《喜上眉梢》演活了!活了一辈子这是第二次听到这种级别的唢呐曲!上一次还是师傅在戏台上演绎得《破阵子》!”
    “是呀是呀!那时候我才十五六岁,《穆桂英挂帅》正是班子最拿手的曲目之一,师傅那一首《破阵子》一出戏台子下面都跟着躁动起来,那场面……热血沸腾了!”
    “哈哈,想想那时候每天听着师傅的教导还真是幸福呀!可惜我们都身在福中不知福,就没有一个让师傅省心的,更没有一个真正得到师傅的传承!《破阵子》之后再无唢呐曲……”
    “是呀!当时师傅对我们是真好……”
    “那个,能说说师爷的故事吗?你们都是在戏班子里学的手艺?”
    老听两位爷爷总提起他们师傅王小二很是好奇,两个人都是黄土埋半截的人了,提到师傅都很高敬重,这可是十分难得!
    现在的学生还能记起小学或者初中的老师吗?除非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否则就是见了面也未必能认出彼此!
    “你猜的没错,当时我们就是跟着赵家班学手艺的。我们的师傅叫叶长虹,是赵家班的乐器大拿。你杨爷爷、成子、张根道、刘金明都是跟着师傅学手艺的学徒。现在就剩成子我们仨了……”
    根据两位爷爷所说赵家班是解放前后这一带十分有名的戏班子,附近的三县二十八乡都有赵家班活跃的身影。台柱子赵光耀更是远近闻名的名角,刚解放时演绎得《小二黑》家喻户晓,十里八乡的老少爷们儿都能哼唱两句。
    后来到达运动的时候戏班子散了,赵光耀和戏班子的主要成员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害,他们的师傅叶长虹也是在那时候落下的病根,大运动结束后没两年就故去了。
    他们几个学徒那几年都不敢承认自己跟过师傅学艺,师傅叮嘱他们要把自己说成是受到迫害的小工这才躲过一劫。以至于师父去世的时候他们都不敢给老人家大办,悄无声息的安葬。
    “人越老过去的事情就越清晰,要不是师傅故意让我们往他身上泼脏水我们几个都逃不过去!这个情咱们得记着!”
    “是!师父待我们就像自己的亲儿子一样,以后每次给师父上坟也该让子孙们去了,一代一代都不能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