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行。”凌牧疆无所谓。
反正也只是对付几天，给自己找个理由放假而已。
他这么想着，跟着进了卧室。
一张折叠床，一个人睡刚刚好，两个人，就挤一些了。
“那个，凌总，可能会很挤。”她提醒着。
凌牧疆对跟女生睡一起有些抗拒，“我打地铺。”
“这几天下雨，地上很湿。我试过，半夜被冻醒。”她劝说着。
她靠网上接画稿才租下这间画室，加上她又喜欢到处吃吃喝喝，物质生活就只能贫瘠一点了。
本来是有两张折叠床的，可她前段时间捡回来一个人，床拿到储物室去了。
“要不，我们去外面开个房间对付一晚？”她提议。
凌牧疆叹气，“算了，克服一下。”
他要是想找个酒店对付一晚，就不会来这里了。
折叠床确实不大，两个人只能侧着身子躺在一起。
现在还不到最困倦的时候，孟绵索性开始聊天，“凌总，你跟家里是吵架了吗？”
“没有。”凌牧疆对她还算有耐心。
他今天出来，也只是想暂时远离凌家，保证自己不掺合进接下来的事情罢了。
“我还以为你跟我一样，也是从家里跑出来的。”她自顾自说着，“我爸妈离婚后各自找了人，把我扔在乡下，奶奶过世了才想起我。”
“你父母对你不好？”
“他们也没短过我吃穿，只是跟他们住在一起，实在有些别扭，就好像我明明是他们的孩子，却并不属于任何一个家。”
所以她拿了全部身家，跑到晏城，就是为了闯一闯，要是能在这个城市顺利讨生活，她早晚能给自己挣出个家。
“是吗？”凌牧疆揉着她的头发。
住在一个屋檐下，却依旧孤身一人的感觉，他很理解。
看似和蔼的老人心里有自己的算盘，看似温柔的继父实际心存防备，就连血脉相连的母亲也把精力放在了继兄身上。
莫名的相似，让他对身边的女性没有那么抗拒，但想到凌家那个环境，他收回了手。
他不想让孟绵这个小傻子掺合进他的家事。
次日。
对于网络上的舆论，网友们众说纷纭，对江家的怀疑丝毫不减。
【怎么到现在都还没消息，之前王某某的事情几个小时就有回应了，不会有人故意放假消息吧？】
【有大佬鉴定过来，阴阳合同那张图是ai合成，耍网友玩呢？】
【现在到底什么情况？这么大规模造谣，嫌平时拼盒饭预制菜吃多了想进去改善伙食？】
【不排除对方造谣，但爆出来的有些料又是真的，比如江漪兰打人那事。】
【到底是谁在搞兰宝？那个视频一点也不清晰的声音，还能比闪闪的镜头还强？】
【洗漪机继续洗吧，那个视频听清楚的那几个字还不够你们认清事实吗？节目里装温柔女神，私下里估计烟酒都来的。】
【不信谣不传谣，我们老实等结果。】
所有人都在等一个答案。
江家人开了个视频会议。
“网络上的谣言已经导致了信任危机，已经有合作商怀疑江家家教不严，准备撤回合作。”虽然情势危急，江伯承还是镇定自若。
江仲诚精神饱满，并无异样，“现在的问题不是谣言，而是对方的目的。”
“对方？”
江仲诚叹气，“我生了个好女儿，还找了个好女婿。”
他几乎简单想想，就猜到了出手的人是盛榕，估计是看着自己认定的女人被打了，给人讨公道。
“这确实是个麻烦。”江淑澄看着网上的数据，“江家控股的其他的公司也多少受到骚扰，两家订单被盛家用成本价截胡，以盛家的体量，这场舆论战，会演变成持久战。”
只是在生意上一两点骚扰还好，就怕对方打定主意慢慢磨死江家。
“这是要逼我们跟漪兰断绝关系。”江仲诚捂着脸。
他亲闺女和养闺女如此不合，他也没脸。
“这事要答应也不是不行，只是要办得体面些，你们自己决定，别显得我们太薄情就行。”江老夫人捻着佛珠，“今天我和老头子约了人听讲佛经，就不多掺合了。”
另一边。
江浮操作着电脑，重新处理了一遍当时的音频。
“只有部分语音清晰，这个视频果然经过处理。”
人的脑子有自主填充内容的功能，对方就是故意利用正常人的脑补，把事实歪曲成他们想要的“真相”。
“得找源文件。”她手指在电脑上飞速敲击。
从发出视频的路人账号，到交由视频的另一个账号，交易的画面一闪而过，她在网络世界中穿行，踏进深处。
防火墙一推即倒，内容检索开始，江浮很快找到了存着原始视频的电脑。
盛家。
“爷，林的电脑被入侵了。”季风看着眼前弹窗乱跳的电脑屏幕。
对方绝对不是好惹的。
季风也有些头疼，“山，你去试试。”
蔺子山坐到电脑前，开始跟这个入侵者缠斗。
对方的攻击方式很粗暴，他努力想在招架的时候还原，却还是有些跟不上对方的手速。
“换人了？”江浮微微一愣。
电脑检索到了她要找的内容，正在提取。
“对方想偷内部资料。”蔺子山顿时警觉起来。
“别让他得手。”盛榕顿时冷了脸，“多半是江家的人在反击，尽量逮到他。”
蔺子山没说话，手底下的键盘敲得飞快。
另一边的江浮有些怀疑自己是在面对永恒岛的高阶ai，对方的反应速度与她相比一点不差，而且每次做出的反击都很精准。
如果不是手速往上叠加电脑会因为性能卡顿，她的操作还能再快一点，保证对方彻底失败。
“对方的提取程序是自制的，破解需要时间。”蔺子山很快发现了对方的目的。
这个代码风格，很像一个人……
江浮看到自己的程序被发现，放弃了继续跟对方缠斗。
电脑另一头的蔺子山微愣，准备乘胜追击。
下一秒，电脑画面闪烁，随后画面直接消失。
“什么情况？”季风也看愣了。
蔺子山松开手，“对方把我们的电脑强制关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