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她的腿好……”坐在他身边的男生盯着她的腿,努力地转过头移开视线,几番挣扎后,又诚实地把视线移了上去。
看到这种艺术品级别的美腿,谁能忍住不看?
荆冬至很是无语,“别这样,吓到人了怎么办?”
虽然,确实很漂亮。
蔺子虚转头看向他们,灿然一笑,“我又不在乎。”
从小到大,她见识过不少盯着她走不动道的人,喜欢好看的东西,是人的本能。
青年有些局促,小声道,“可是我觉得,你应该在乎。”
蔺子虚盯着他,没说什么。
再之后,某个冬天。
食堂。
“姐,你最近好像很高兴?”蔺子山穿着旧线衣,棉袄外面套着洗得发白的校服,一刻不停地往嘴里塞着饭。
他剃着寸头,戴着黑框眼镜,干饭的样子像村头的二傻子,完全看不出是能考年级前十的样子。
“没什么。”蔺子虚看着手机。
【冬至:上次那个骚扰你的人没再来吧?】
她敲了对话回去。
【没有。】
【冬至:我回头看下周末有没有空,有人陪你去租房子,情况说不定会好点。】
蔺子山盯着自己老姐一口饭没动,乐颠颠地打着字,思考了半晌。
“你,谈恋爱了?”
“没辙的事。”蔺子虚有点烦躁。
本来她还想追的,自从上次见到荆冬至从荆家的豪车里下来,她就彻底打消念头了。
两个人的身份差距很明显,更别说她家以前的事……
普通人家可能都会对她的过去有些膈应。
“哦。”
蔺子山没继续管,吨吨吨两口把汤喝了。
“其实也挺不甘心的。”蔺子虚叹气。
像荆冬至这样的人,她想想就行了,再贪心一点,就显得有些过分了。
一个轻飘飘的声音响起,“不甘心的话,就把人抓回家,把话说清楚啊。”
她盯着面前的少年,少年的眼里布满了血丝。
然后,少年打了个哈欠,趴在桌上。
“姐,你继续吃,我先睡会,好了叫我。”
他刚摆好姿势趴下,又反应过来,把眼睛拉到头顶,才把头埋下去。
蔺子虚没说什么,有些食不知味地拨弄着盘子里的炒饭。
不甘的回忆戛然而止,蔺子虚盯着镜子里的人,那双有些猩红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她。
身体不受操控的感觉涌上,她看向身侧的女孩,那张脸还带着发烧的红晕。
荆漪兰有时候,和荆冬至几乎一模一样。
她向女孩伸出手。
夜晚,阳台。
单辙一个人坐在这里,冬天的风有些刺骨,他拨动了一下电炉上烤着的奶茶,有点疲惫地瘫在椅子上。
差不多是这个日子,他第一次认识荆冬至。
男生拿着不知道从哪搞来的小方块,在巷子里飞速狂奔,黑衣人在他身后紧追不舍。
就在黑衣人即将碰到他衣角的瞬间,荆冬至余光看到一个黑色的人影一闪,拦在了他身前,和那黑衣人缠斗在一起。
荆冬至还没搞清状况,领子被人拉着,迅速逃离现场。
“傻愣着干嘛,跑!”拽着他的人是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
这个年纪的男孩还没怎么抽条,这么拽着他,他手长脚长施展不开,只能手脚并用地跟着他狼狈地跑。
“那是什么东西?他为啥要袭击我……小孩,我们要不报警?”
“这些话你可以等到安全了再说。”
男孩拉着他跑出一条街,才拉着他进了一家店坐下。
“你,额,谢谢。”他脑子有些木了。
男孩生得很漂亮,安静地低着头,偶尔闭上眼睛思索事情,没怎么搭理他。
他有些尴尬,找了服务生,叫了两杯热奶茶。
“我叫荆冬至,小朋友,你叫什么?”
“单辙。”
眼前的小学生有点高冷,但因为脸上还带着点婴儿肥,显得有点反差萌的可爱。
“你读几年级啊?爸妈……”他有些不太会和这个年纪的孩子沟通。
小孩抱着杯子,叼着吸管,“你刚才才死里逃生,还有空心情问我户口?”
荆冬至沉默。
他刚才确实差点被黑衣人袭击,现在看来这小孩确实知道点什么。
单辙在菜单上勾了几个圈,看向他,“我们长话短说。”
荆冬至看着眼前的小孩,以优雅且迅速的吃相一边答疑解惑,一边解决了一盘蛋炒饭后,沉默了。
“也就是说,一般人掺合这个游戏,很容易就死了?”他握着手里的小方块。
单辙咬了一口炸得酥脆的玉米布丁,应了声,“嗯。”
“那你……”
一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人进了电,直直向他们走了过来。
“你的保镖?”荆冬至起身,正要帮他的救命恩“人”解下围巾时,看到了对方的眼睛。
“恋人的礼物”涣散的瞳孔吓得他一屁股坐回了原位。
单辙淡定地吃着东西,对普通人第一次见到活尸体的事已经见怪不怪了。
对于人生前二十年活在科学世界的荆冬至来说,现在的事确实需要时间来接受。
荆冬至盯着手里的小方块,又看向面前的小孩。
“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你最好把这个小方块给我。”单辙用纸巾擦干净手指上的油渍,伸出手。
虽然以神州现在的科技水平,这东西现在处理起来很麻烦,但也不是完全没办法。
荆冬至握着那枚小方块,沉默了一会,闭上眼睛。
“如果可以,我更希望能拯救参加这场游戏的所有人。”
“闭嘴——”
单辙猛地从座位上跳起,准备阻止他,不想声音还是快了一步。
一只鹿头在小方块上缓缓浮现。
接受游戏规则后,无法更改。
“*过激语言*你傻吧?上赶着送死?我不是刚警告过你……”
“为什么不可以?”青年伸出手,顶着他的脑袋。
小孩的小短手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
单辙有些气恼地盯着他。
太气了,只能拿眼睛去瞪。
“你也说过,这个游戏可以让人实现愿望,那我希望能救下所有人,有什么不可以?”
“这种事几乎做不到。”单辙没好气地盯着他。
他又不是没做过,但最后没一个好结果。
青年捏了一把他的脸,目光坚定,“那我做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