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也看看我。”覃萧弯腰和她对视，“好久没见，我很想你。”
沈雨书的脸被温暖的手捧起，对上略显颓废的俊脸，气氛变得黏糊糊的时候，脑子还清醒着，她道：“你该刮胡子了。”
“嗤——”
覃萧摇头轻笑，“嗯，我回去就刮。”
两人待了一会儿，覃萧又骑着车离开，沈雨书喂了小灰灰吃的，拎着教辅资料回屋学习去了。
她最喜欢新的、还没被她污染过的学习资料。
覃萧去了镇上和萧轩、覃刚汇合，两人正点票子。
“萧哥，你来啦！你带回来的货可好卖了。”覃刚兴奋极了，这可比卖兔子来得快。
兔子他还得喂，喂的时候害怕死了、被人发现举报了。
“嗯，挑些可靠的，以后稳定交货。”覃萧坐下。
萧轩美美吸了口烟，“嘿嘿，多带些衣服回来，好卖！这些是你的。”
一叠钱票递到覃萧面前，萧轩又把属于自己的抽了一半，“下次的本钱。”
再抽了三分之一，“你的辛苦钱。”
覃萧皱鼻，把辛苦钱推回去，“不用，我们风险是一样的。”
“你少抽点。”
“嘿！你小子，哥哥我心疼你！不识好歹，拉倒！”萧轩虽然是这样说，但还是叮嘱他小心些，“上回查那么严，还得认识些里面的人，才知道消息。”
覃刚也拿了一半的本钱，“哥哥们，我们自己卖不是更好吗？把货给别人，要少多少利！”
“你个呆子！”萧轩拍他，“这事儿有风险的，你知道不知道？”
“我们把货全部拿给那些人，没有后顾之忧，当然，风险小，钱就少些。”
覃刚连声道，“噢噢，我都听哥哥们的。”
“这几天，我还跑几趟周遍县，收些炒货。”覃萧上回收了女孩给的一袋炒货，发现这也是个商机。
反正临近年关，这玩意儿受欢迎。
“哥，今天我交货的时候，感觉不对。”
覃刚心里惦记着那事儿，抓了抓脑袋。
“什么不对？你不会叫人盯上了吧？”萧轩看着覃刚，感觉自己这屋都不安全了。
覃刚摇头，“不是，我今天去的时候拿货的人太多，把我面罩挤掉了，有个人盯着我看。”
“他长什么样？”
“蒙着脸，个子比萧哥你矮一个头，眼睛很大，凹进去了，走路有点跛，我多看了几眼，他就跑了。”
覃萧迅速把这些特征组合，在脑海里搜寻到一个人。
“王老三。”
“对！王老三，王癞子他堂弟，跟李老二跟亲哥俩一样，我怎么忘了！”
覃刚思索一会儿，才想起这么个人，跟村里的李老二，那可真是……叫什来着？
“嗯，狼狈为奸！”
萧轩疑惑，这两号人是谁，覃刚解释后，萧轩也点评道:“臭味相投，一丘之貉。”
“以后注意点。”覃萧眼里闪过冷光。
萧轩斟酌道，“以后我也去交货，咱俩分开来。”
*
沈燕丽回了京市过年。
张家一家人都去送了，还有个年轻男知青去送，这可是提供了让人围观的场景。
又是冬日里的八卦一件，女人们又开始火热地互相八卦。
“啧啧！还以为丽丫头不会回京市了，心里还是想着京市那边的。”
“那当然，亲生的 又有钱，谁不乐意亲近？不过她也是孝顺，还给张老头找了个工作。”
“你还不知道吧？张老头就一看门的！”
“真的假的？”
“还能有假？张老头神气地跟什么一样，还不就是在厂子看大门，还是陆老六上班的厂子。”
“咦！那多臊脸！”
“可不是，听说陆老六回来过年了，那张老头还得看大门看到年后才回来！”
……
“娘，爹到底在做什么？”张五听见议论，心里奇怪，不是说燕丽给找了个厂子当工人吗？
姚金花拍他，“你吼啥？丽丫头安排的你有什么不放心。”
“那她们……”张五没说完，又被打断，姚金花道：“他们说他们的，你书也快念完了，有着落了没？”
张五知道他妈的意思，“再看看。”
他不想回老家，外面的机会更多。
张四皱了皱眉，又看了看表情明显高兴的大哥一家，二哥三哥……
看来家里今年发生了很多事。
沈雨书吃着奶糖，背上背篓准备去镇上干今年最后一票，顺便采买东西，碰上了张五和姚金花。
“雨书，回来团年吧！年三十一起吃年夜饭！”姚金花搓着手期待地看着她。
“不！”沈雨书摸摸焦躁的小灰灰。
“哼，小丽都去京市了，家里没人和你争，别拿乔了，这几天也回家吃饭！”张五还是怕那狗，但说得理直气壮。
不就是嫉妒丽丫头受宠么？他也嫉妒过。
人都走了，还不回来，那太耍性子了。
“你亲爱的妹妹离开了，要找个替代品么？”沈雨书觉得无语。
沈燕丽的福运系统影响不能持久一些吗？
前脚刚走，后脚就想起她了。
“我不去，别来烦我，我真会放狗咬人的！”
沈雨书锁好门，骑了陆蓁蓁的车，一溜烟没影了。
“娘，她，一直都这样？气死我了，我可是她哥！”张建文衣兜里还放着一支钢笔，那是他专门带回来的礼物。
可她怎么这样！一点也不亲近他们。
张建文有些挫败，陆丰年那个该死的，最近天天都来说沈雨书对他多尊敬。
姚金花握了握儿子的手，“幺儿，你也更亲近丽丫头吗？”
张建文奇怪，“小丽和我们一起长大，我对她肯定更熟悉，但雨书是我亲妹子，也重要，都是我妹妹。”
姚金花点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她一边念叨一边拉着幺儿离开。
张建文走前，又被窝里的小母狗凶了，瑟缩一下，却发现那灰狗狗脸上闪过得意。
他是眼花了？
沈雨书到了镇上，发觉大家过年都把新衣服拿出来了，街上的颜色都变多了。
炒货也卖不动，她搞了些水果罐头，卖了小一百，换装去供销社采购，顺便感受一下氛围。
一进去，她就被挤得变形。
还没挣扎两下，一声尖叫，“我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