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识玥很兴奋。
    是一种对期待已久的试卷，突然揭晓分数的兴奋。
    她丝毫没有意识到约会被打扰，迷妹至极，“你也太酷了吧。”
    梁湛：“……”
    盛葭：“都挑好了自己喜欢的味道？”
    “嗯嗯！”
    程识玥抵着下巴看她。
    盛葭穿上她本命工作服的时候，比平常还要迷人，虽然不明白节目组为什么要这么安排，但确实赏心悦目。
    她开始检查几种香味。
    先是梁湛——
    盛葭帮人配制溶液，告诉他配置方法。
    期间，程识玥也非常“好学”，认认真真地观摩学习，看到盛葭过来自己这边了，她挺直背奉上，一副等待夸奖的眼神。
    盛葭闻过以后。
    点了点二十七号的瓶子，肯定道：“你挑的？”
    “对呀！”
    程识玥眨眨眼，“是不是很眼前一亮？”
    “你……眼睛确实很亮。”
    盛葭笑着回她。
    比起刚才对梁湛的官方，她更为细致地一点点讲解，还会嘱咐程识玥很多小细节，直到人熟练上手。
    这一环节结束。
    盛葭大方离开镜头。
    她去了后方，端着小小的托盘，也进入自己的选香环节，大厅的音乐很舒心，掩盖了她存在的痕迹。
    “要不要闻闻看？”
    梁湛突然开口。
    程识玥从自己的制香大业中抬头，注意到一直被她忽视的男嘉宾，为表礼貌靠近。
    “什么？”
    梁湛托着成品给她。
    “是不是太甜了？”
    程识玥闻了闻，表达自己的看法，“我不太喜欢浓香，能不能稍微中和一下？”
    “好。”
    梁湛点头。
    他想了想，去找盛葭说希望调整，程识玥看了眼两人，转头继续干自己的事情。
    制香完毕。
    程识玥和梁湛有一搭没一搭聊天，顺带观摩——盛葭用仪器，将成品香水灌装进挑选好的瓶子，她也在听他们的对话。
    作为旁观者。
    盛葭从梁湛身上感受到了耐心。
    余光中的男人，视线一直都在程识玥身上，她说一句，他就接一句。
    不怎么冷场。
    两人拿到自己的专属香水。
    盛葭确实是这一环节的npc，厉害就厉害在，她出现的每一幕，随便截图都很有氛围感，她很从容接受自己的身份。
    退场之前。
    她意味深长看了眼程识玥。
    程识玥：“？”
    盛葭当着她的面扫了眼梁湛，又看她，双眉微微上扬。
    “怎么啦？”
    程识玥没得到具体回应，盛葭就笑着离开了这里，她只好认真去看梁湛，得到他同样一句：“怎么了？”
    语气之中有点紧张。
    “没事。”
    程识玥递给他香水礼盒，“现在到互换成品的环节了。”
    梁湛双手接过那一件，她为他专属制成的礼物，将自己的也送出去，“盛葭说，要静置两天打开，香水味道会比较稳定。”
    “好！”
    程识玥点头。
    广播即刻响起提醒，正午十二点。
    他们根据提示，推开大厅一道墙门，调香室后是一个半开放式的餐厅，不仅阴凉，海风也很大，长长的木台阶之下就是沙滩。
    面向大海。
    长桌被油画般颜色的玫瑰争相包围，银白色的烛台，配上蔚蓝海域，确实很美。
    梁湛为人拉开椅子。
    “谢谢。”
    程识玥动用餐桌上的丰富菜色。
    安静的氛围，让人不由自主想要敞开心扉，她突然想到一件事，“我采访的时候节目组说，每晚投票规则会变？”
    “嗯。”
    梁湛看她与身后的海面辉映。
    心脏的声音，缓慢而清晰地传入耳朵。
    不由自主道：
    “我今晚会投给你。”
    程识玥手一顿，放下刀叉。
    思索片刻。
    “唔……”
    “今天是第二天。”
    “我不太知道大家的恋爱标准，就我个人而言，我更希望，在了解过全部人后才做出更坚定的选择，也更公平，你觉得呢？”
    程识玥已经很直白了。
    “嗯。”
    梁湛欣赏她的真诚，“我会尊重你每一步的选择。”
    “可对我来说，经过上午的约会，我确定想更深一步了解你，现在你在我心里，完全区别于其他女嘉宾。”
    程识玥：“……”
    完蛋。
    看起来最不好拿下的人，就这么坠入爱河了？？
    她突然就吃不下饭了。
    程识玥手肘交叠，撑在堪称订婚现场的浪漫餐桌上，“梁湛，我觉得有些事情一开始说清楚比较好，你能看出来吧……”
    “我不是一个容易谈恋爱的人。”
    不是不容易。
    工作就是工作。
    人家可能真的是来谈恋爱的，碰上她，完全就是撞南墙了。
    “嗯。”
    梁湛静静盯着她眼睛，“你是个特别迷人的女孩子。”
    “谢谢。”
    程识玥内心轻叹一口气，心想早就不穿这条裙子了，终于想到一个理由：“你没发现阵容里还缺一个男嘉宾吗？”
    梁湛听闻点头。
    “是。”
    “不过节目好像定档就是三位男嘉宾，要设置轮空。”
    程识玥：“……”
    “万一呢！”
    “来之前，我也不知道我要最后一个出场，昨天大家也很惊讶，不是吗？”
    梁湛顺从她的话点头。
    “所以，我还不想现在就确定心意。”
    程识玥堪称胡编乱造，“心动不分先来后到，我也会期待接下来的发展，第一天投给你心动票，是因为相较于栩许还有小狗……”
    “你比较沉稳安静。”
    “我觉得你对待感情会很慎重，不会因为短暂的冲动上头，就草草选择。”
    梁湛听懂了她的变相拒绝。
    心中失落。
    可还是捕捉一个亲昵的词：“小……狗？”
    “乔其笙。”
    程识玥倏然笑了，“你不觉得他很像一只大狗狗么？”
    梁湛听着心里不是滋味，总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早上乔其笙给她解围裙，他们之间还有很自然的相处。
    “你觉得他很好？”
    “嗯！”
    程识玥再接再厉给他打击，“我也有一个妹妹，今年才初二，乔乔总让我会想起她，很可爱，我觉得和他说话很舒服。”
    梁湛点点头。
    “他确实很喜欢你。”
    “这也是我没有选他的原因。”
    程识玥和他交流还算顺畅，不由提点：“我喜欢给自己留余地，不愿意过快的确认关系。”
    呃……
    听上去有点渣渣的。
    “我明白了。”
    梁湛和她碰了杯，“可我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
    程识玥弯了弯嘴角。
    “好吧。”
    不得不承认，她还挺欣赏梁湛这种男人的，独属于成熟男人的一种克制和自控力，遇到喜欢的女人也会相应放慢脚步。
    不让人有危机感。
    可惜……
    她不会放任自己成为他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