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栩许说完，发现其余三个人视线都看向自己，他举起啤酒罐，“怎么样，不敢玩儿吗？”
    啪！
    盛葭用椰子和他碰了碰杯，“谁怕谁。”
    俞燃：“嗯。”
    就剩最后一个人没说话，程识玥顿时收到三道非常“友好”打量的目光。
    “都看我做什么？”
    她眨了眨眼，“想玩就玩儿啊！”
    “那从我开始。”
    程识玥一说完，率先拿下主动权，她一手托着下巴，“我想知道，大家确定恋爱关系以后，对另一半有什么期待或者要求。”
    盛葭挑眉：“就这？”
    周栩许展颜一笑：“送分题啊你这是。”
    俞燃却突然看向她。
    “你先说吧。”
    程识玥自动默认提问题的人，不需要回答，转头看向俞燃，“需要一些时间思考么？”
    俞燃端起啤酒罐。
    他仰头喝了一口，露营灯下的暖光照得他眼睫毛很长，垂落在眼睑下方。
    他说：
    “我不知道。”
    她很好。
    未来的她也不需要任何改变。
    “期待呢？”
    程识玥慢慢在引导他，“对另一半的出现有所期待吗？”
    俞燃慢慢抬起眼睛。
    “我希望她做她自己，越来越好。”
    程识玥不可能听不懂他的意思，莞尔一笑，她避开那道炙热的视线，转而投向盛葭，手握拳放到她唇边。
    “到你了，说说吧！”
    “题目是什么来着？”
    盛葭故作疑惑。
    她看到程识玥故作咬牙可爱的样子，笑了，“对恋爱中另一半的期待和要求——确定关系后，希望所有方面都能和谐。”
    “就这样。”
    秒懂的程识玥：“……”
    她看了眼周栩许，只见他面不改色，手肘抵在一双长腿上，双眼含笑，“怎么，到我了？”
    “那你说。”
    程识玥把盛葭的手攥成拳头，递给他，作为话筒。
    周栩许“接过去”。
    他轻柔捏住盛葭的手腕，侧头，清了清嗓子，才说：“确定关系当然是喜欢她整个人，她是她，我才会喜欢，不存在她为迎合我的期待改变些什么……”
    “当然，我认为我也不会让她失望。”
    他眼神认真。
    盛葭弯唇一笑。
    非常面不改色地将手收回来。
    “哇哦～”
    程识玥假装没听懂最后一句，频频鼓掌，充当了十成十的捧哏，“真好真好，看样子你已经完全拿下我们小葭的芳心了呢！”
    “请喝你的椰子水。”
    盛葭将聒噪的程识玥搂过来，“准备准备，迎接我的下一轮挑战。”
    “别太过分呗……”
    程识玥靠着她肩膀求饶。
    两个女孩子一旦熟悉了，忍不住贴贴抱抱是常事，尤其盛葭自身作为调香师，对味道极其挑剔刁钻。
    她身上的香气太过于好闻。
    幽香清冽。
    只要距离她非常近的时候，香水隐隐散发甜软的后调，在夜晚，危险又迷人。
    如果一定要形容……
    就是不管男女，都让人想品尝你本人的程度。
    “今天喷的哪一款？”
    程识玥是十足的香氛迷，家里一柜子香水都宝贝得不行，此刻，她只觉得盛葭整个人从头香到尾，忍不住抱着她。
    像是小狗一样，闻闻人家头发、耳后、衣领……
    就差没钻到衣服里了。
    “你也太好闻了吧……”
    “好了。”
    盛葭和人咬耳朵：“喷在内衣里才持久，眼光不错……不过这瓶堪称约会神器，我带的是小样，快没了，下次单独给你调。”
    “好！”
    程识玥眼神亮晶晶地点头。
    俞燃没听清对话。
    他十分安静地盯着两人互动。
    一开始，他也会惊讶至极，惊叹于短暂接触的两个人，不，应该说两个女孩子之间，亲密能到达这种程度。
    他极少接触除工作学习之外的女性。
    在他的认知里……
    只有交往许久的情侣之间，才能有这样的相处模式。
    可当俞燃看向周栩许——
    他却发现，周栩许正撑着头欣赏这一幕，眼神含笑，很自然地就接受了。
    俞燃不太理解。
    他一点点探索着，为刻板印象让步，试图理解人与人之间不同模式相处，他在情感上，像一个无知又渴望知识的下位者。
    他不太懂。
    可奇怪的是……
    俞燃也觉得这一幕很美好。
    “那我开始提问了。”
    盛葭搂着程识玥，突然看了眼旁边两位男士，“在座的几位嘉宾中，有没有最心动的一次接吻经历，如果有，请详述。”
    程识玥：“……”
    俞燃：“……”
    周栩许：“咳咳——”
    “嗯？”
    盛葭感受到了大家的变化，她顿时来了兴趣，折中道：“栩许你先。”
    周栩许先是一僵。
    随后小心翼翼看着她，轻声问了句：“……要多详细？”
    “你随意。”盛葭笑。
    程识玥抬起脑袋，坐直身子，偷瞄了一眼非常大方的盛葭，后者没有任何不好的情绪，或者动怒的表现。
    她不由轻声提醒：
    “小葭，今天你和栩许约会……”
    “怎么了？”
    盛葭歪了歪头，“大大方方分享一下而已。”
    “……我空窗期四年了。”周栩许也没有藏着掖着，语气很自然：“如果说最心动的一次……”
    他突然弯唇。
    “其实都算不上接吻。”
    “当时我明显能感受到，心脏跳巨快无比，我自诩是个情绪稳定的人，可那时候，我都害怕她听到我的心跳发笑……她当时太漂亮，我也没敢看着她眼睛吻下去。”
    程识玥：“……”
    大哥！！
    你还真说啊！
    她此时像个小仓鼠，看看盛葭，又看看周栩许，眼神在两个人之间周旋，试图下一秒就调解战争，丝毫没注意身后俞燃看她的目光。
    最心动的一次接吻……
    俞燃敛起情绪。
    他只接吻过一次。
    也是真的，扰乱到他的心脏秩序，让从来不失眠的他失眠了。
    “什么时候？”
    盛葭反问周栩许，“没吻下去，还能算最心动的吻吗？”
    程识玥扯扯她的衣袖：“小葭……”
    怎么开始逼问了都？
    盛葭你疯啦！
    “我怕她觉得冒犯。”
    周栩许却一点儿没计较，语气耐心，“或许每个人的进度不一样，她也许会有更好的选择，也许……她觉得太快了呢？”
    “还好。”
    盛葭莫名奇妙说了句话：“她挺喜欢自然而然的亲密。”
    周栩许对上盛葭那双清浅含笑的美眸，大脑中枢还未反应，心脏又一次响动，给了最真实的反馈。
    他柔柔一笑。
    倾身过去靠近盛葭，捧住她的后脑勺，侧头，在她水红的唇上落下一吻。
    全程旁观的程识玥：“？？？？”
    excuse me？
    怎么亲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