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银色奔驰从京市大学门前离开，驶入车流，朝着与来时全然不同的方向绝尘而去。
    一路畅通。
    道路越来越宽敞。
    太阳越发刺眼。
    程识玥探上隔层里的墨镜，戴上，到了一个红灯，她给程闻语发过一条语音：【小语，一个人在家吗？】
    小鱼儿：【嗯！】
    小鱼儿：【姐姐你过来啦？】
    程识玥笑：【嗯哼。】
    她重新握上方向盘。
    一个十秒的红灯路口后，拐入一条十分幽静的道路。
    五分钟后。
    一辆张扬的红色跑车超过了她。
    程识玥不紧不慢。
    开到熟悉的区域大门。
    刚才的跑车明晃晃停在正中央的出入口，大有一副独占的意思，程识玥懒得争，拐入旁边的c口。
    金色栏杆自动识别nfc——
    “识别成功。”
    门禁开启。
    亭后的工作人员一身正装，伸手引导：“程小姐，欢迎回家。”
    程识玥颔首。
    她上升车窗，越过减速带和栏杆，到巨大的金色喷泉转盘前，左拐，又过了一段草地和湖泊。
    十分钟后。
    程识玥将车停在独栋的大别墅外，拿过包包，解开安全带开门。
    很快。
    院子感应门开了。
    “滴滴——”
    “姐姐！”
    紧跟着的就是女孩儿清脆的喊声。
    程识玥越过草坪小路，抱住了一个莽撞又热情的小姑娘，“慢点。”
    “好想你！”
    程闻语往她怀里蹭了蹭，“姐姐，我还没有收拾行李呢……”
    “不急。”
    程识玥感受到她迫切要出去玩儿的心思，捏了捏她软嫩的小脸蛋。
    顺带巡视了她一身。
    “穿着睡裙和拖鞋就出来了，和个小麻雀一样，出去这么开心？”
    程闻语重重点头。
    又黏糊糊抱紧她。
    “不管！”
    程识玥将包递给出来的保姆，所有人都笑眯眯的，“大小姐，夫人都吩咐好了，厨房今天准备了好些您和小小姐爱吃的菜。”
    “这么好？”
    程识玥挑眉一笑，搂紧妹妹，理了理她的刘海，“先去收拾东西。”
    “你陪我嘛。”
    程闻语立刻撒娇。
    程识玥笑了，牵住她往里走，“那走吧，你上次去港市的签证多久了？”
    “已经过期啦，不过，妈咪上个月已经帮我把护照和签证都重新办好了！”程闻语一蹦一跳地牵着她：“我肯定能去的！”
    “好。”
    程识玥点头。
    两人回了家，乘电梯上了三楼。
    程识玥先回了趟自己房间，进衣帽间，把今天专程为了表白的小裙子换下。
    回归吊带和休闲裤。
    简约又好看，舒服到不能再舒服。
    隔壁房间没关紧门。
    程识玥走进去。
    白色公主纱幔垂落在大圆床上，从床到羊毛地毯上……甚至连沙发靠背，都是一整排各色各样的玩偶。
    每一个都价值不菲。
    “姐姐，我的箱子很重。”
    程闻语盘腿坐在行李箱前，她仰起脑袋，戳了戳箱子里几个必备物品，“我的衣服鞋子放进去，都已经满了，还有拍立得这些都要单独放……”
    “你想就可以带。”
    程识玥走去衣柜。
    拿出一个她的白色双肩包。
    “来。”
    程闻语乖乖依照姐姐的话，把拍立得和相机，都放到小包里，还有一个包装完好的应援扇和漂亮泥塑小狗头箍。
    “好重哦！”
    “没事。”
    程识玥冲她眨眨眼睛，“反正呢，还有个人和我们一起。”
    “谁呀？”
    程闻语一直以为只有自己和姐姐，一听到变成了三人行，还有点不开心。
    她鼓了鼓腮帮子。
    “我可以自己背书包，姐姐，你不要带助理好不好？”
    “不是助理。”
    程识玥捏了一下她挺翘的小鼻子，“是一个帅气哥哥。”
    程闻语瞪大眼睛。
    “……”
    “姐姐，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啊？”
    程识玥嗯了一声之后，就发现不对劲了，她凑近对男女话题异常敏感的妹妹，“怎么回事小鱼儿，你看起来有点懂哦？”
    程闻语有点委屈。
    她伸出白皙的手指，戳了戳姐姐的嘴角。
    “你刚刚笑了。”
    “而且……超级超级甜，嘴角弯弯的……和我的好朋友早恋，表现的一模一样。”
    程识玥失笑。
    她蹲下来，捏捏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脸蛋，“姐姐又不是早恋。”
    “不过……早恋确实不太好，所以你在学校没有喜欢的男孩子吗？”
    “没有。”
    程闻语面无表情摇摇头，“他们都好幼稚，姐姐，我最讨厌男孩子在我面前吵吵闹闹了，推来推去，叫了我名字还老是傻笑。”
    “脸红起来好蠢的。”
    程识玥：“……”
    这……
    她是该担心还是不担心？
    不过也好，她家小鱼儿对普通男孩不感冒，看起来完全不会早恋。
    “脸红，那也是喜欢你的表现。”
    程识玥从不掩饰对妹妹的夸赞，揉揉她脑袋，“不过听你的话，小鱼儿在学校好像挺受欢迎的，那姐姐就放心了。”
    “还好吧。”
    程闻语又皱起眉毛。
    抱住她的手，一言不发。
    “怎么了？”
    程识玥凑近问她。
    “……姐姐，你为什么要谈恋爱？”
    程闻语漂亮的睫毛下，一双眼睛疑惑又有些气愤，她搅了搅手指，嗫嚅道：“我觉得没有男孩子可以配得上你。”
    程识玥先是怔愣。
    而后心中一股暖流。
    她一直知道自己在妹妹心中，是榜样一样的存在，小鱼儿从小就黏她，几岁的时候爸爸妈妈偶尔出去，她就只要姐姐。
    是个小粘人精。
    “唔……”
    程识玥搂住她，“因为我喜欢他啊。”
    “喜欢就是喜欢，突然降临的喜欢也可以称之为——心动，你现在还小，等你再长大一点我们再讨论这个问题。”
    “他很好看吗？”
    程闻语在她怀里仰起脑袋，得到姐姐肯定的应答：“嗯。”
    程识玥觉得不太够。
    还补了一句：
    “特别好看。”
    “……哦。”
    程闻语还是有点不开心，“可是我朋友说她的男朋友好看，带我去认识，我不好意思说，她的男朋友像炸了毛的河豚。”
    “呆呆傻傻的。”
    “噗嗤——”
    程识玥轻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