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沈自川自己反驳自己。
    他忽而皱起眉毛，想到什么，喃喃一句：“你当时和我说……你和她是偶遇了不止一次来着，节目第一期你俩也介绍了相互认识……”
    “所以——”
    “你们还是偶遇在前吧？”
    俞燃没想到他记这么清楚。
    他在沈自川好奇到……恨不得扒开他脑子一睹为快的视线下，点了点头，“我们先认识对方在前，一开始她也并不喜欢我。”
    说到这。
    俞燃想起对他现在来说尘封已久的记忆——程识玥让他等了一整个大白天，消失的无影无踪，还是通过秦雾联系他，第二天晚上才亲自开车过来。
    还是为了给他封口费。
    希望他能够永远保证，不把激吻的事情说出去。
    俞燃勾了勾嘴角。
    那天……
    他收拾了很久，才想着把自己的简历带上，结果她就随便看了几眼，一口回绝了他提出想要负责的请求。
    他抬起眼睛。
    “我确实是在节目之前对她有好感，我很感谢《心动》能在短短十几天里，让我和她有继续接触的机会。”
    “嗷嗷嗷嗷！！”
    沈自川突然发出怪叫。
    而后立马恢复好奇宝宝的样子，大眼睛一眨一眨，“还有呢还有呢？”
    俞燃皱眉。
    “你还想知道什么？”
    “都行都行！”
    沈自川本就对俞燃程识玥这段感情，抱以非常羡慕的态度，当然不会放过知道任何一点细节的机会。
    更别提……
    他是为数不多知道两人在一起的人。
    上次，见过程识玥来接俞燃下课的那两个学姐，人品非常不错，俞燃用一顿顶级海鲜和若干杯咖啡，收买了两人。
    对方多以祝福的心态，到现在也没在网上多言。
    最多……
    其中一位自动转成了cp粉。
    可沈自川不一样。
    他比所有人都要早知道俞燃和程识玥的关系，按照时间来看……俞燃第一次半夜提着行李箱搬回宿舍，就是节目录制结束了。
    啧。
    身边人突然爆红。
    感觉就特别不一样。
    全民热议的公众试卷，沈自川像是提前得到了满分答案的人，守着这样一个巨大秘密却无法宣之于口。
    那就……
    只好知道的再多一点。
    俞燃是不可能再多说了，拿起手机，给程识玥说了句晚安，拿起洗漱用品进了浴室，“我去洗个澡。”
    沈自川诶了一声。
    浴室门已经关上了，他只好就此作罢……
    才怪！
    俞燃在洗手间差不多待了十五分钟，出来之后，换了一身最简单的白t灰裤，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关上门。
    一转身……
    就对上一道炙热的视线。
    沈自川就这么大大咧咧坐在上铺床，盯着他，俞燃疑惑之后，无视了他，头发也没吹就坐在电脑前开始工作。
    受不了好奇。
    沈自川开口问：“你这几天都在宿舍？”
    “不然呢。”
    俞燃手指飞快在键盘上运作。
    “不对呀——”
    沈自川非常不理解，小心翼翼问了句：“那个……俞燃，今天周六诶？”
    话里有话。
    俞燃打字的手一顿。
    他眼神淡淡瞥向上铺的沈自川，微微歪头，他一言不发，眼神的质问情绪却到达了顶端，似乎在说着“所以你想说什么”。
    “不是！”
    沈自川一时间耳朵有点红。
    靠靠靠！
    他干嘛对人家小情侣的夜生活表现出那么明显的好奇啊……
    不知道为什么，沈自川就是对这件事莫名敏感——俞燃以前就是一个非常保守谨慎的人，一天上课结束后，要么回家要么回宿舍。
    恋爱之后稍微改变了点。
    改成了……
    很晚才回到宿舍。
    两周前。
    俞燃突然有一天晚上没回来。
    第二天，陆导的课他竟然还迟到了，他也没解释，直接让导师给他记了一笔旷课，简直是千年一遇的事情。
    连续一周多。
    俞燃断断续续开始彻夜不回。
    旷课的事儿倒是没有了，就是他和沈自川两个男孩子，住在一起，洗个澡换个衣服什么的，两人偶尔光着身子打照面。
    出去比赛前——
    沈自川发现过一次俞燃脖子上的抓痕，是在人洗完澡，出来吹头发，后脖颈的衣领因抬手的动作往下，露出几道浅淡的红痕。
    左肩上。
    还有半个小小的可爱牙印。
    沈自川当场激动地恨不得从上铺跳起来，内心闪过一万个卧槽，好半天，他都没办法将平日里只爱学习的俞燃……和温柔明艳动人的程识玥会在那种时候咬他的情景联系起来。
    只不过几秒。
    俞燃就换了动作。
    他意识到什么，摸了下脖子，而后扯了扯衣领遮挡得严丝合缝，就像印子没有出现过。
    从那以后……
    沈自川就记下来了。
    他觉得俞燃不再是印象里那个单纯的、小他一岁半，才过合法结婚年龄的纯情舍友了，总之，就挺割裂的，又有种孩子长大了的感觉。
    所以……
    他才问出刚才那句——
    “今天星期六诶？”
    沈自川怕他认为自己是个偷窥狂，抓了抓脑袋，脸颊酡红，“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你以前都是经常按时回的，上两次周末你都没回！”
    “我以为，你以后周末都要去陪女朋友……”
    “她最近有点忙。”
    俞燃这才收回视线。
    他手和键盘都重新开始工作，电脑屏幕上没有一个游戏软件和插件，全部都是工作资料和微信对话框，始终如一。
    说到程识玥。
    他语气不由自主温柔起来：“最近节目在热播，需要避嫌。”
    “哦哦哦！”
    沈自川伸手比出一个ok，完全表示理解：“懂了！”
    俞燃没再纠结他是不是偷窥自己这件事，觉得沈自川没那么无聊，毕竟，他几年如一日的习惯，就这么变了，身边人注意到很正常。
    他想……
    下次要注意一下了。
    夜晚十一点。
    俞燃终于忙完今天所有的交接工作，关上电脑，望着竞赛回来、累了几天的沈自川早早熟睡，打起鼾来，他起身去关了灯。
    重新回到书桌。
    发现程识玥给他发了条消息：
    【燃燃！！！！！】
    俞燃看到一连串的感叹号，唇角弯了弯，问了句：【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