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启，我说你需要注意的地方你听见了吗？方子启？”教练叫了两声，见方子启没反应，声音又加大：
    “方子启？萧炎，你看看他怎么了？”
    坐在最靠近方子启地方的萧炎停止了转笔的动作，低下头还没来得及凑过去，方子启伸出的胳膊就把他吓了一跳：“！！！”
    “我靠哥们，还以为你死了呢一声不吭，教练叫你呢你听见没有？”
    训练室里，抬起手的方子启病恹恹的坐在那儿，与平时吊儿郎当、不着调的样子截然相反，今天刚坐下就蔫儿吧快死了一样。
    空调的冷风嗖嗖地灌进脖颈，分明是让室内的温度达到最佳舒适，此刻却加重了他腹部的绞痛感。
    他腹部的感觉甚至比那天吃毒豆角还要难受上万分，不行了，感觉立马就要窜出来了，屁股在椅子上不安已经坐不下，急需要找到一个合适隐蔽的地方去畅快表达，一点儿等待和别人对话的时间都没有。
    方子启拔腿就从椅子上逃开，捂着肚子飞速在基地的走廊跑过去，一边跑方子启还一边祈祷周围放音乐的声音能大点，因为他的屁股有点想要奏乐了，刻在腚沟谷中的音乐天赋快忍不住了。
    可偏偏基地走廊通往卫生间的路上，咖啡厅和办公室都安静无声，这会儿大家都认真地着手着面前的工作。
    于是乎，一个穿着白色体恤的男人一路‘爆炸’带香气奔过。
    方子启觉得自己要疯了，这他妈也太丢人了。
    攥着卫生纸在厕所待了二十多分钟，他才想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这晚上好好的，除了那瓶酒他就没吃过别的东西，外卖都还没来得及点。
    一定是那瓶酒有问题！
    他夹着屁股一路放着屁狂奔至卫生间，一边捂着肚子一边泪流满面。
    原本他就每天无时无刻不在训练，很少有机会接触到女性，现在好了，自己的一世英名全被毁了。
    如果这件事情传出去，那他绝对会成为别人的笑柄，这辈子别想找到女朋友了……
    想到这里，方子启捏着卫生纸，蹲在马桶上，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宋如烟啊宋如烟！我真是信了你的邪！先是豆角，然后又是创意甜酒，难道我这条小命今天是非死不可吗？\"他一边低声啜泣，一边用手擦着眼泪，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彼时从卫生间出来，训练室已经没了教练和队长的身影，只有叶白、老秦和萧炎坐在座位上刷视频看手机，听到门被推开，是萧炎先发现了鬼鬼祟祟的他，叫起来：
    “你小子是不是拉兜里了？屁股离了椅子可把人臭死了！”萧炎一脸戏谑地看着方子启，调侃道。
    “噗嗤！”萧炎一说完，旁边的几个男人就看着方子启一齐笑出来，其中叶白抿唇，克制着笑意说：
    “你上厕所没两分钟，公司里其他部门的人就打电话给修厕所的，说是卫生间可能炸了，要找人来看看。”
    话止，秦赵川接着说道：“本来教练和队长要在外面讨论，结果都被你熏出去了，没人受得了你的屁味儿。”
    听到大家的话，方子启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他沮丧地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萧炎见状，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背上，安慰道：“没事哥们，只有我们几个知道，除了我们几个没别人嘲笑你，你别难受。”
    方子启无奈地点点头，拉开椅子屁股刚落座，门口就传来了一个御姐音女声：
    “陆清野，这味道是你们put传出来的吧？俱乐部董事长他们找了半天都没人承认，幸亏是有个人当时在卫生间，听到了你们队员来上厕所的声音，不然真的还以为厕所炸了。”
    周围队友的视线唰拉一下齐聚过来，方子启顿时如坐针毡，糟了，这回是真的人尽皆知了，
    要是接着这样敞着门听外面的人说话，指不定会说出什么更多不好的事儿，方子启担心自己的名誉在put里一败涂地，成为萧炎茶余饭后的谈资，他装作伸懒腰，实则从座位上起身，迈着步子向门口走去。
    刚要把门关上，就听见那个女声压低，沉重的语气传来：“陆清野，别的队伍抛出橄榄枝邀请你到其他俱乐部，开出的价格是我们这里的三倍，你真的就甘心一直留在put吗？”
    “……”
    其他俱乐部？
    擂台赛刚结束，会有什么俱乐部邀请他在这个时候离开？主教练提起过dream的队长开了俱乐部，但……现在就开始挖人了吗？在门把上的手一顿，他呼吸都跟着轻了几分。
    “tak，你应该很清楚，高层从组建你们开始，就有意无意地推你们到幕前，宣扬你们的商业价值，他们显然是利用put每位队员的形象，与广告、娱乐公司签订商业合同……”
    “董事会签合同时，虽然也花了大价钱竭尽全力留住你，是因为认准了你的外貌和粉丝量，要求你一定按公司的要求直播露脸，学会讨好你的女性粉丝，你觉得自己只是热爱电竞，初心在游戏，不期望把时间浪费在直播上，公司也理解你，可以退一步，但……”
    “……总助，这明天就是突围赛了，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就别提跟比赛不相关的事了吧，子启也回来了，我和清野还要跟他们商讨明天的战术。”教练不耐烦地打断了总助的话。
    自从加入put以来，公司一直在试图将他们打造成商业化的明星战队，而不是纯粹的电竞选手。但是，对于陆清野来说，电竞才是他真正的热爱和追求。
    “可以商讨战术，但这两天公关部为了tak的事澄清加班了几天几夜，tak，你也是成年人了，要搞清楚状况，这个时候该谈恋爱还是直播，你自己想清楚。”
    临近比赛，教练不想因为这些琐碎的事扰乱tak的比赛状态，他再一次开口：“总助，董事会那边的问题等比赛结束后，我会和他亲自谈，其它俱乐部邀请…要去要留还是要看他的想法。”
    眼看几个人聊完马上就要推门而入，方子启立刻打开手机，猫着腰站到大屏幕白板的旁边，假模假样的学起来。
    “方子启，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