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现在醒悟到了这点。
那么，就要改变。
而顾凡所做出的改变，是将所有大道收回，只以空间与时间二道与黑袍人一战。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当顾凡只用两条大道时。
他虽然仍是处于下风，但伤势却未再继续恶化下去。
也就是没再继续受伤！
时间、空间，也便是时空。
在这个领域下，黑袍人的速度肉眼可见的延缓，几乎是被顾凡玩弄于股掌之间。
但不久。
这个领域被强力破之，顾凡再一次险象环生。
他第二次运用了三条大道，也便是时间、空间，以及金之大道。
前两者，是延缓黑袍人速度。
后者，是加强顾凡自身攻击的力量。
只是。
这样的力量仍是比不上黑袍人的力之大道。
顾凡并不气馁。
他知道十成大道的恐怖之处，所以不断增加自己所领悟的大道试验战法。
从三条，五条、七条、十条。
而后又变为三条、五条、七条、十条。
顾凡以时空二道为本，不断试验不同的大道，让它们相叠加看是否能够让自身实力完成一次质变。
当然。
若是寻常时候如此试验倒还好。
但面对一名大帝敢于行此试验，后果只有一个。
那就是...一次又一次的被击伤！
............
“轰！！”
顾凡的肉身从城西被击飞到了城东。
上万里之距，将至少上百栋高大建筑撞毁。
而这。
已经是顾凡不知道多少次被击飞了。
当他从废墟中飞出来时，可以看见其遍体鳞伤，甚至右手小臂都已脱臼，呈扭曲状垂落。
“古场主根本不是黑袍人的对手！再这样下去，他会被活生生打死的！”
“太恐怖了！简直太恐怖了！！这就是一位大帝的战斗力吗？连如此妖孽的古场主都不是对手，难以想象，以前曾经逆伐大帝的圣人，究竟又会有多么强大？”
“以古场主如今表露出来的实力看，就算他踏入半帝，想来也不会是这位黑袍人的对手。”
“这不合常理！古场主可是领悟了前无古人的数千条大道！”
“可笑！谁说领悟的大道数量多，就能战胜一名大帝的？”
“你才可笑！到这个时候难道还看不清古场主的实力一直都在增长吗？他在蜕变！！”
“......”
顾凡，在蜕变？
准确的说，他并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在蜕变。
因为此时的顾凡已经忘却外界，整个人心神如一，沉醉于大道的汪洋大海之中。
他第一次发现。
原来某两条大道单独结合在一起，竟然会有如此玄奥之妙。
那么，三条大道呢？
答案告诉顾凡，有的可以，有的却不行，反而分化了其中玄妙，如同鸡肋。
之后，他又发现。
当各两条大道融合为一，与其他的大道结合起来，又出现了更加奇特的妙用。
顾凡在这个时候心中忽然生出了一道疑惑。
那就是...能否将自身所领悟的四千多条大道，在经过一番繁复的融合之后，化繁为简，凝为——一？
正所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换而言之。
一道，生二道。
二道，生三道。
又借此，衍生更多的道，也便是所言的‘万道’。
万道并不是说，它就只有一万条道。
它只是一个形容，形容无量。
无量义者，从一法生。
万道是由一衍生而来，那么这个一，是什么？
顾凡不知。
所以他忘却外界，整个人心神如一，在大道的汪洋大海中找寻答案。
但是。
在这个过程中。
他有时候很强大，至少能与全力出手的黑袍人连续战上数十回合。
而有时候，又极为弱小，比下方的各方势力之主还要弱，险些被黑袍人一击打死。
毫无疑问。
顾凡这是在玩命。
但他自己并不知道。
他只是觉得，答案就在前方，离得越近，他越沉醉，离得越远，他则越焦急。
............
一日！
两日！
三日！
在无数修士的亲眼见证下，这场恐怖的战斗一直持续到了第三日夜晚。
这个时候。
宁云城几乎已经没有人在此停留，所有人都全部撤到了城外。
因为这三日的战斗，偌大宁云城，几乎一半区域都已然成了废墟，满目疮痍。
至于那些城卫军。
因为离战场太近受到战斗波及，死伤惨重，也撤出了宁云城。
让得这座城池如今仅剩下顾凡以及黑袍人。
前者很惨。
遍体鳞伤根本不足以形容顾凡所受的伤。
其右臂如今只剩下一点骨头连着肩膀，小臂更是不见，被打成了齑粉。
甚至。
顾凡的脸庞也没有了最初的一点迹象，一只眼睛被打空，鼻子、耳朵也已不见，满脸是血。
这样看，他已经受到了重创。
但令无数修士感到震撼的是。
尽管顾凡受此重创。
但他战意反而愈加滚烫，犹如一杆不屈之枪，一次次被打弯曲，又一次次迎难而上。
当然。
黑袍人也并不是完好无损。
他整个右手已经不见，白色骨节露出。
就连肥胖的肉身也血肉模糊，至少缩减了三分之一的体积。
说实话。
顾凡能与一位帝境存在战成这样，出乎了太多人的意料。
他虽然没有做到真正逆伐。
但仅凭这份战绩，城外那些修士便觉得他甚至已经超过了以往的那些绝世妖孽。
因为顾凡，始终都是以圣境五重天的修为与黑袍人战斗。
他也未曾言弃，未曾服输。
至少在那些修士看来，以顾凡的实力，逃走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一直都有人言，修士修道，就要一往无前，在下修炼至今，一直都自觉自己做到了，但现在看了古场主方才知晓，究竟何谓...一往无前。”
“不错！试问天下间，有哪位修士能做到像古场主这样，明知不可敌，却无所畏惧的奋勇向前？”
“在下自问做不到，若是能活得性命，求饶又有何不可？就算不行，也早已信奉那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逃之夭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