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藏药之处
作者:一杆春   今天少夫人和离了吗?最新章节     
    镇国公看着还在嘴硬的陆鸣雪,露出一切尽在掌握的笑来。
    “多余的话我不想多说,薛汀,带她回去休息吧。她就交给你了。”
    陆鸣雪往外走,却是不停回头看镇国公。
    她眼里的挣扎不似作伪,但最后,她还是一甩头,像是下定决心,迈出门槛。
    镇国公脸上的笑意更浓。
    到底是个女人。
    心里眼里只有好郎君,哪里知道什么忠什么义。
    薛汀奉命,带着陆鸣雪去找了驿丞,将屋子安排在他的房间边上。
    陆鸣雪已经从他手上拿回了灰鼠毛披风,此时赶紧披上,以抵挡寒气。
    薛汀默默看着她的动作,并未多说什么。
    驿丞给陆鸣雪安排的屋子背阴,一天都不见阳光,屋子里的温度阴冷刺骨。
    陆鸣雪裹紧披风,牙关有些打颤。
    薛汀道:“拿两个炭盆来。”
    驿丞领命去了,陆鸣雪看他,他冷着脸道:“你要是病了,也得拖累我。别自作多情。”
    陆鸣雪心道,我哪有自作多情。
    她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启程?”
    薛汀撇开眼神,道:“明日中午。”
    说完,他走到屋子里的窗户前,推了一把。
    窗户可以从内部打开,极大方便了屋里的人翻窗逃跑,即便这屋子在二楼,翻窗跳下去可能会摔断腿。
    驿丞带人拿炭盆过来时,薛汀便问他可有办法将窗户和门都锁住。
    驿丞一直低着头,道:“有的有的,这些门窗上都有锁孔,用锁锁上,便打不开了。小的这就去拿钥匙和锁来。”
    说完,驿丞便带着驿卒离开,去到后院翻找锁和钥匙。
    两人从始至终都没有看过陆鸣雪一眼,像是一点没发现这些男人中多出来一个女人。
    她嗤笑道:“这里哪里像是驿站,黑店还差不多。”
    对于镇北军中人来说,所谓的法度,和军令比起来卑不足道。
    驿站中人见多识广,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哪里敢管他们的事。
    没一会儿,驿丞独自过来,拿锁将窗户锁死后,将钥匙交给薛汀。
    “门上的锁,您出去的时候锁上便是了。”
    薛汀点点头。
    太阳已至山头,这间屋子里的光线更为昏暗。
    陆鸣雪见驿丞要走,便道:“麻烦给我点盏灯。”
    那驿丞便看向薛汀,等他点头与否。
    薛汀直接否决:“不行。”
    驿丞面带歉意,低头退了出去。
    薛汀又道:“想必你也困了,直接睡觉便好,不必点灯,明日一早,我会来给你开门。”
    说完,他走出去,将门带上,门外传来落锁的声音。
    独处一屋,陆鸣雪的脸色慢慢垮下来。
    她的确很累。
    她将炭盆推到床边,热气烘上来,慢慢将她的脚烤热。
    正在此时,门外又传来开锁的声音。
    陆鸣雪眉头一皱,不知又发生了什么事。
    门被拉开,薛汀进来,便看见两个炭盆都在床榻边。
    他上前两步,将炭盆拉远了些。
    道:“你歇息吧,我在这儿看着你。”
    陆鸣雪面露疑惑:“这是为何?”
    她看向地上的炭盆,明白过来。
    薛汀刚刚不肯让驿丞给她点灯,就是怕她纵火。
    出去锁门后,许是听见她推动炭盆发出的声音,才意识到炭盆也有可能成为火源。
    便匆匆开锁进来查看她的情况。
    “我并不想死,若是纵火,我被锁在里面,是必死无疑的。你不用担心这个。”
    薛汀坐着不动,夜幕降临,屋内渐渐只能看见两个炭盆中橙红的火星。
    陆鸣雪有些不耐,她还想趁着今晚独处的时间,将藏在身上的药粉拿出来呢。
    也不知这个薛汀的夜视能力如何,她不敢轻举妄动。
    “你在这儿,我睡不着。”
    “……你当我不存在就行。我不会发出一点动静。”
    陆鸣雪抽了抽嘴角:“你不会把我之前的话当真了吧,我对你可没意思。”
    那边沉默下来,果然是一丁点声音都没有。
    陆鸣雪不肯放弃,又道:“你刚刚也听见了,我已经有心上人了,不可能再看上旁人的。你今晚若是在这里歇下了,可就有嘴说不清了。”
    “你很吵。”
    “我可不想你为了我误入歧途。你面冷心热,守着我怕我寻短见,都是对我的关心。我挺感动的,只可惜……感动和感情并不能混为一谈。你可明白?”
    “……你!”
    黑暗中,薛汀被她说得面红耳赤。
    他从来没见过这么会自作多情的女子。
    若是他真的在这儿守着她一宿,岂不是真让她以为他对她别有企图?
    他一想到这女人明日出去之后会在同僚面前怎么编排,就一个头两个大。
    “……你好自为之吧!”
    他站起来,往门口走,颇有些狼狈地将门打开,又“砰”的一声关上。
    一直到听见门外的锁门声,陆鸣雪松了口气,这才脱掉鞋子,上了床,将床幔放下。
    她盘腿坐着,抬手将头上的挽着的头发解开。
    将那一片头发掀开,露出里面藏着的黑色发包。
    她头发本就多,这样一个细长的发包藏在头发下面,根本无人能发现。
    她在头顶和后脑勺分别固定了大小不一的三个发包。
    将发包一一拿出来,里面包裹着的便是三种不同的药粉,分别用油纸包成了三个小份。
    她身上这套衣衫在领口内有一个暗袋,十分幸运地免去了她找驿丞要针线的麻烦。
    她将三种药粉各取出一包,放进领口处。
    又用手指将头发梳通。
    有不少的头发打结,梳到后面,手都酸了。
    她甩了甩手,歇了一会儿,才又将发包藏进头发中,固定好。
    等忙活完,一双手险些废了。
    她坐着歇了好一会儿,只觉越发冷,这才想起来炭盆又被薛汀给弄远了。
    便下了床又将炭盆推到床边,这才终于上床安寝。
    她的确是困极了,几乎沾枕即睡。
    只是仍旧做梦,这晚的梦很乱,有卫封寒,还有爹娘弟妹。
    第二日一早,天色将将泛白,她便睁开了眼睛。
    梦里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只道梦都是反的。
    这才平复心情,穿衣穿鞋,将头发挽成发髻,确定发包都被头发包住,便听见门口传来开锁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