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
马行空一行人行武定,突然电闪雷鸣,顷刻间大雨如瀑。
“铮儿,春花,前面有个庄子,咱们去那里请求主人家让咱们避避雨。”
“好。”
马行空此时还不知道这庄子正是他老仇家商家堡,只怕淋到了女儿徒弟,淋坏马儿。
马春花看着雨帘中的商家堡,捏着的缰绳更紧了些。
【终于等到这天了!】
她面上不显,跟着得到同意的马行空进到庄子厅内。
马行空和徐铮去安顿车马,她便在庄里仆人升起的火堆前默默坐了。
这世她并没有去看商宝震练镖,也没有和别人说话。
而她的美貌仍是引起了烤火人的注意,那三个武官仍是用恶心下流的眼神看她。
马春花也不恼,她知道这三个武官是福康安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现在不动手,不代表她不会整治他们——那么恶心的眼神她不想再看到了。
哪知她师兄徐铮是个性子莽的,见不得他们这样欺负他的白月光心上人,与之口角了几句。
马春花知道接下来苗人凤的妻子兰会与情郎田归农到来,徐铮会趁武官想去偷看兰换衣服跟出去,然后和对方动手。
她后来知道兰连亲生女儿都不要也要与情郎私奔,对她抛弃孩子特别不喜——当娘的怎么能这样狠心对孩子!
并且那田归农也不是个好东西,也想劫她家的镖,他也是她的仇人。
所以这次她并没有给兰衣服给她换。
但田归农对兰很是体贴,去找了商老太找女子衣服给兰换。
“师兄你要去哪里?先把衣服烤干要紧。”
马春不让徐铮出去,倒不是怕他打不过那武官,此时徐铮的功夫已是二流,打商宝震还是很轻松的。
她是不愿意节外生枝,怕影响她的报仇计划。
徐铮爱慕师妹多时,尽管师妹早已说明对他无意只把他当亲人,他仍是愿意守护她,听她的话。
听师妹不许他出去,他也听话不走。
不多时,烤火的人里多了一老一少。
老者只有一臂,少年约十三四岁样子,看上去黄黄瘦瘦。
马春花看到他们心尖微震。
她自是知道,这黄瘦少年正是上辈子帮过她好几次的胡斐。
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马春花已知要如何报恩。
她手里把玩着魔王大人让马儿带给她的软鞭,静待着那些强盗到来。
大约两刻钟钟后,马鸣声、有人跳上墙头声响起。
马行空脸色一变,吩咐徒弟、镖师道:“定着点儿。”
马春花手拿软鞭站在马行空身侧,而徐铮却面露兴奋:“师父,是哪一路的?”
这两年他武功大进,走镖少遇敌手,现在来了贼人他正好试试刚练成的掌法。
马行空瞪了徒弟一眼:“小心无错!强中自有强中手,不可小看任何人。”
说话间强盗头头已到了厅前。
一番对话后,马行空便要和强盗头头阎基动手。
“爹,让我来。”
马春花拦下马行空,她不是不信现在的马行空打不过阎基,而是想速战速决。
“哟,哪来的小娘皮?”
阎基下流的目光扫着马春花,口里淫词不断。
“无耻。”
马春花玉手一扬,众人都没有看清她的动作就只看到阎基如木头人一般站着不动。
紧接着马春花数次轻弹,跟着阎基来的强盗们“扑通扑通”接连倒地。
若是有人探他们鼻息,便知道他们已经绝了生息。
她露了这么一手,顿时厅里众人都惊呆了。
之前蛐蛐她的那几个武官更是吓得不行,天呐,原来这姑奶奶是个顶尖高手!
得亏她没和他们计较,不然他们小命早就没了。
隔空点穴,他们还没见人使过。
马行空和徐铮却不意外,这两年女儿\\师妹武功有多厉害他们是知道的。
“小兄弟,你过来帮姐姐个忙可好?”
马春花不理会其他人,转身对一脸惊滞的胡斐柔声说着。
“啊,我吗?”
胡斐指指自个儿鼻子,哎呀,这个像天仙一般的姐姐叫他呢。
不过他没马上过去,得到马春花确定后先问过平四叔(就是那个独臂人),得到平四叔首肯后他屁颠颠跑过去。
“你帮忙把他拖到那边,我有话要问他。”
马春花随意指了个偏僻角落,并请马行空和徐铮放哨,不要让人靠近。
马行空和徐铮自是答应。
她一转头看到平四眼里隐有期待和兴奋,转念一想,也请平四过来“帮忙”。
胡斐和平四连拖带拉把阎基给拖到角落。
“马姑娘,我去给你守着。”
胡斐真以为马春花有什么重要的事要问阎基,他以为他不能听便要走。
“小兄弟不用走,一会儿我还要请你帮忙呢。这位大叔,也要麻烦你。”
平四巴不得不走,他还要从阎基手里拿回恩人的东西呢。
胡斐见平四没反对,挠挠头站在一边。
阎基虽然被点穴,神志却是清醒的。
他知道这次他栽了,绞尽脑汁想着脱身方法。
却不料突然几大穴道痛了起来,仿佛万千只蚂蚁噬咬一般,这种痛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哪里知道,刚刚马春花接了几滴雨水以内力化冰,将冰打入他的几个穴道——正是给他种入生死符。
“我问什么,你就老老实实答什么。你若是说一句假话,我便让你更痛苦,明白?”
马春花语气并不狠辣,甚至可以说是温柔。
可她的声音在阎基耳里犹如索命魔音,吓得他本来痛得苍白的脸更加白得厉害。
马春花也不管他明不明白,解开他的哑穴。
“姑娘饶命啊!小的一时鬼迷心窍才会……啊,啊!”
阎基能说话后马上求饶,马春花可不想听他废话,又给他种了一道生死符。
“我不想听你说废话,懂了?”
阎基心中叫苦,原以为她是个貌美心慈的,没想到她比罗刹还狠,当下狂点头表示明白了。
他这番作态让平四非常看不起。
平四并不知道他被种下生死符,只当他是被吓到了——人马姑娘只是点了他的穴,又没凶他,他居然怕成这个样子!
马春花仍是温柔问道:“刚我看你直往那个富贵公子身上看,你是不是和他认识?你们是不是联合起来想对我家押的镖下手?”
阎基赶紧大呼冤枉,说他只是临时起意来劫镖,并没有与人联手。
马春花却不信,“明明你往他那里看了,你们必定认识。说,他是什么人,和你是怎么商量的?”